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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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今天辛苦各位老师了！”
“辛苦啦！”
蒋覃闻言，几乎是立刻从那张还留有雪球余温的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对着明显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晓雯，光速点头，打断她的前摇，声音更是平稳无波：“辛苦了，晓雯小姐，今天的配合很愉快。”
愉快愉快，你愉快他愉快，大家都愉快。
当然了，要不是因为能吃代餐，蒋覃还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不过他对真实的小猫咪稍微改观了。
原来活物会这么可爱！萌死了！萌生萌死！
晓雯被他这瞬间的态度转变搞得愣了一下，但随即露出更了然的笑容，冲他点点头：“哎哎，包的包的！”
蒋覃颔首，不再多言。坐上车后，他才略微放松了些。他手指习惯性地交握，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雪球毛发那种蓬松柔软的触感。
他拿出手机，习惯性地想点开于炆恺的超话或者什么官方账号看看，但指尖悬停了半秒，又默默收了回去。
今天……好像不太适合。
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刚才撸猫的片段。那温顺的依偎，轻柔的呼噜声，还有那双清澈如蓝宝石的眼睛……太像了。
啊啊啊不行，不能再想了。
怎么能对崽崽产生这种……这种近乎亵渎的联想！
虽然崽崽确实很可爱，但是猫塑也太……
蒋覃在心里默默谴责了自己三秒钟，然后又忍不住开始回味那种奇妙的治愈感。
这大概就是养宠物的乐趣吧？难怪那么多人喜欢。
他甚至开始思考，自己那空旷的公寓里，是不是也可以……
不不不，打住。蒋覃，你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个精力。你连自己都快照顾不好了。
他揉了揉眉心，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工作。
“回星灿，处理点事情。”
助理应了一声，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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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室里的其他嘉宾和主持人还在笑着互相道别，讨论着刚才蒋覃和晓雯那“微妙的化学反应”，甚至还感慨两句“冰山也有融化时”。
呵。
那些声音钻进于炆恺耳朵里，像无数根细小的针，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难得不注重礼貌地随便和众人告别，随后挪到了地下车库进行蹲守。
他知道蒋覃今天会回公司。
车库里空旷而安静，只有通风系统运转的低沉嗡鸣和偶尔经过车辆的引擎声。冰冷的荧光灯管散发出惨白的光线，将水泥地面和立柱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几何形状，添了几分压抑。
于炆恺靠在一根粗壮的方形立柱后面，等待着他的猎物。
他很少做这种“蹲守”的事情，这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但今天，他顾不上了。
那股无名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他一遍遍回想屏幕上看到的画面——蒋覃低头看着猫的专注眼神，他手指拂过猫毛时那该死的轻柔，他对晓雯露出的、虽然转瞬即逝却无比真实的笑意，还有他接过冻干喂猫时，那小心翼翼、甚至带着点笨拙的温柔。
这些画面像慢镜头一样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每一个细节都被无限放大。
蒋覃……怎么可以这样？
他今天，对那个叫晓雯的女孩，对那只该死的白猫，打破了他所有的原则！
蒋覃甚至没真的对着他笑过。
一次都没有。
于炆恺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荒谬又尖锐的刺痛感攫住了他。
他知道蒋覃是他的粉丝。
这个认知曾经让他觉得有趣，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微妙的得意。
他的老板，那个看起来冷硬无情、不苟言笑的蒋覃，私下里居然会看他的舞台，会收集他的周边，甚至……会叫他“宝宝”？
他甚至会因为蒋覃偶尔流露出的、不易察觉的维护和关照，而产生一种被“特殊对待”的错觉。
他以为，蒋覃虽然表面严厉，但内心深处，对他这个“偶像”兼“下属”，总归是有点不一样的。
被偏爱的感觉太好了，他就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甚至借着这个优势，一次又一次得寸进尺，看着蒋覃不知所措，被逗得无处可逃。
这种反差感，一度让他觉得蒋覃这个人，是可爱的。
但这种可爱，难道不应该只有于炆恺一个人可以享用吗？
可是今天，现实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原来，蒋覃的“温柔”和“耐心”，不是为他预留的。
原来，蒋覃也可以对别人、甚至对一只猫，展露出那样柔软的一面。
那他这个“正主”，算什么？
屏幕上，蒋覃对晓雯的客气，对猫咪的喜爱，都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他之前的自作多情。
尤其是，当他看到蒋覃那么自然地接过晓雯递来的猫零食时，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
于炆恺的脑子简直都在尖叫。他以为自己已经成熟了，长大了，不会进入突然的情绪化。可他真的想冲着这人发脾气——你不是有洁癖吗？！你不是连碰一下别人的东西都可能要洗手吗？！
为什么那颗冻干你可以接得那么自然？！
为什么那只猫舔你的手指，你只是擦了擦就没事了？！
如果是他递东西呢？如果是他不小心碰到了蒋覃的手指呢？
于炆恺几乎可以想象出蒋覃那下意识皱起的眉头和立刻抽回手的动作。
凭什么？！
这不公平。
他才是蒋覃的“偶像”啊！
就算只是粉丝对偶像的喜欢，难道不应该更……专注一点吗？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被一只猫、一个陌生女孩分走了注意力？还表现得那么……享受？！
这算什么粉丝？
这根本就是……见异思迁！
什么？
……不对。
于炆恺猛地意识到自己思绪的走向有多么离谱。
他在嫉妒一只猫？他在用“见异思迁”来形容他老板兼粉丝的行为？
他是不是疯了？
可理智越是这样提醒，那股不甘和愤怒就烧得越旺。
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比较。
蒋覃对他，永远是公事公办，是保持距离，是冷静克制。
而蒋覃对那只猫……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稳稳地驶入了车库，停在了不远处的专属车位上。
于炆恺的眼睛倏地眯起，闪过一丝冷光。
他认出了车牌号，那是蒋覃的车。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至少表面上要冷静。他调整了一下站姿，确保自己能第一时间拦住蒋覃，又不至于显得太刻意。
车门打开，助理先下来，拉开了后座车门。
蒋覃迈步而出，一身熨帖的西装，侧脸线条依旧冷峻，似乎刚才在猫咖里的片刻柔情只是昙花一现的幻觉。
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今天这事，必须有个说法。
蒋覃正低声跟助理交代着什么，全然不觉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他结束了和助理的对话，示意助理可以下班，自己则走向电梯间，打算在回家前再清一波邮件。
就在他迈步走向电梯间时，一道声音突然自身后响起，带着刻意压制的冰冷，打断了他的步调。
“蒋总。”
于炆恺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点刻意的平稳，但其中蕴含的冰冷寒意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情绪，准确地勾住了前面正要抬步的蒋覃，让他动作一顿。
蒋覃转过身，看向从立柱阴影里走出来的于炆恺。
嗯？
于炆恺？
他怎么在这儿？录制不是早就结束了吗？他没回家？
好像不是第一次了吧……
为什么总是能碰到？
好有缘啊……
不对不对，关注点偏了！
蒋覃迅速拉回思绪，目光落在对方那张没什么表情、但周身气压低得吓人的脸上。
我家宝宝这是怎么了？
咋这么低气压？
谁干的？谁敢惹我们火火生气？
是观察室有人给他气受了？还是哪个不长眼的嘉宾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蒋覃的神色也严峻起来，本就冷淡的脸更是可以滴水成冰。
肯定是这样！我们宝宝这么好，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生气！
他内心警铃大作，已经开始脑补各种自家爱豆被欺负的场景，恨不得立刻化身护崽老母亲冲上去问个究竟。
他强行按捺住了内心那个激动的小粉丝，维持着老板的架子和疏离感，语气公式化地开口：
“有事？” —— 发生吗？快跟我告状！妈妈给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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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
在于炆恺看来，蒋覃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公式化的反问。
再配上蒋覃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让于炆恺完全没接收到他藏在话里的关心，只觉得对方在明知故问。
呵。
于炆恺盯着蒋覃那张波澜不惊、甚至带着点“你怎么还不走”意味的脸，心头的火又蹿高了三尺。他压抑了一整个下午的怒气，此刻就像找到了宣泄口，汹涌地冲击着他理智的堤坝。
坏事做尽！还装无辜！
他向前一步，侵略性地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地下车库空旷的环境放大了他皮鞋踏在地上的轻微声响，也让两人之间紧绷的氛围更加明显。冰冷的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让他的眼神显得格外幽深，带着一股子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蒋总今天……”于炆恺的声音依旧刻意保持着平稳，甚至牵起嘴角，露出一丝极轻的、近乎嘲讽的笑意，他一字一顿地，慢慢地问道，“玩得很开心？”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 41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