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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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句里的“玩”字，咬得格外重，充满了别样的意味。
蒋覃愣了几秒钟，随后几不可查地歪头，微微蹙眉。
玩？玩什么？工作而已啊。
而且……蒋覃也谈不上多开心吧？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代餐解馋。
但他立刻捕捉到了于炆恺语气里的不对劲——那不是普通的询问。
他话里藏着刺。
再结合他家宝宝这明显不对的低气压……
蒋覃内心的雷达开始“哔哔”作响。
这下看懂了！果然是在观察室受气了吗？所以现在拿话刺他！
他肯定是觉得蒋覃为什么“玩”得很开心，没顾及到自家艺人其实受了委屈？
啊……宝宝肯定是觉得自己不关心他！
他这个当老板的太失职了！
蒋覃瞬间脑补了一出“爱豆在前方受苦，我却在后方撸猫”的戏码，内心不由得涌起一股愧疚。
但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语气里多了几分笃定，试图撇清：“只是工作安排。”
……言简意赅，解释得清清楚楚！
但不幸的是，在于炆恺看来，这四个字不异于火上浇油。
“工，作，安，排？”于炆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反而冷得像淬了冰，“是啊，工作安排得蒋总——”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上下扫了蒋覃一眼，仿佛要将他看穿。
“——连洁癖都忘了？”
蒋覃心里咯噔一下。
他确实有洁癖，而且挺严重。
平时别说别人碰过的东西，就是公共场合的座椅，他都恨不得自带消毒湿巾擦一遍。
于炆恺的观察力不弱，应该早就注意到了。
而今天在猫咖，蒋覃是真的……有点放飞自我。
他不仅任由那只叫雪球的猫在他腿上趴着，还用手喂了冻干，甚至被舔了手指也没立刻去洗手，只是用纸巾擦了擦。
这些细节，都被镜头记录下来，应该也被观察室里的于炆恺，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蒋覃试图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总不能说“因为那猫长得像你，所以我爱屋及乌，洁癖暂时离家出走了”吧？
这话要是说出口，不仅蒋覃的脸没地放，于炆恺估计会率先表演一个原地爆炸。
太要命了，果然这节目就是为了害人而生的！
蒋覃只能硬邦邦地找补：“特殊情况。”
“特殊情况？”于炆恺再次重复。他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他稍稍低下头，目光锁死蒋覃的眼睛，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有多特殊？特殊到让你对一只猫，比对人都上心？”
“人”这个字，他说得意味深长。
啊？
蒋覃被他逼得微微后仰，眉头皱得更紧。
他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晓雯吗？不至于吧？
蒋覃怀疑地打量于炆恺的神情。
宝宝浓眉大眼的，不至于也跟着磕CP吧？
应该不至于。
可是看他这表现，也不像是被欺负的样子。
那他的关注点到底是什么？
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蒋覃的脑海。
他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吃一只猫的醋？？？
这个想法一出来，蒋覃自己都觉得离谱。
他是于炆恺的老板，于炆恺也只是他明面上的下属。
再过分点，往大了讲也不过只是粉丝和爱豆，怎么会扯到“吃醋”这种情感上？
爱豆也能拒“同担”的吗？
有这种事？
而且，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铺垫，蒋覃觉得自己的马甲早就成功捂回去了。
更何况，就算蒋覃露出了马脚，偶像……会吃粉丝的醋吗？
尤其还是因为粉丝撸了只猫，没优先关注他？
蒋覃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解眼前这混乱的局面。
他看着于炆恺眼中那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委屈，也有点不知所措。
是的，他居然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类似于被忽视、被冷落的委屈。
……不不不，不可能。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宝宝肯定还是因为别的事情生气，只是借题发挥。
对，一定是这样！
“于炆恺，”蒋覃强迫自己恢复冷静，语气也冷了下来，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注意你的言辞。我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也轮不到你来置喙，尤其是在工作之外。”
蒋覃依旧在舒适区里打转，一开口就试图用老板的身份压制对方，将话题拉回安全的界限。
但这番话，对于此刻的于炆恺来说，无异于宣判。
“你的自由？”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像是咀嚼着这几个字，随即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
“好一个你的自由！”他猛地抬高了音量，积攒的怒火终于冲破了闸口，“蒋覃，你今天在猫咖里，那副样子，是你平时的样子吗？！你对那只猫、对那个晓雯，是什么态度？！你对我，又是什么态度？！”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带着质问，带着不甘，更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孤注一掷的渴求。
“你不是我的粉丝吗？！”
这句话，终究还是脱口而出。
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向蒋覃，也扎向了他自己。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车库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蒋覃的表情凝滞了。
他被于炆恺那句“你不是我的粉丝吗”砸得脑子嗡嗡作响。
于炆恺胸口剧烈起伏，眼神死死盯着蒋覃，等待着他的反应。他知道自己失控了，说出了最不该说的话。把“粉丝”这个身份摆到台面上来质问，简直是幼稚又可笑。
他说出口了。
把那个他一直藏在心，一直觉得有趣的，一直拿来得寸进尺的秘密，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扔了出来。
但于炆恺忍不住了。
他需要一个答案。
他需要知道，在蒋覃心里，他到底算什么？
可是……
他居然是在用这样的身份来质问自己的老板？
在公司的地下车库里？
这简直……疯了。
于炆恺的脸上迅速爬上慌乱。他先是躲避了几秒钟蒋覃的视线，但很快又去打量对面的表情。
一股懊恼和难堪瞬间涌上他的心头，冲淡了于炆恺的些许怒火。
于炆恺在和蒋覃对视的瞬间立即错开视线，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表现出说不出口的窘迫感。
他刚刚那股不管不顾的冲劲仿佛被戳破的气球，如今早就泄了气，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无措。
但于炆恺又不可能……至少不可能现在立刻道歉。
所以他还是死死盯着蒋覃。
只是他眼神里的攻击性减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有质问，有委屈，还有一丝意识到自己失言后的僵硬和不安。
……
而蒋覃早就走了有一会儿了。
他被于炆恺那句“你不是我的粉丝吗”砸得脑子嗡嗡作响。
不是？
哥们你？
啊？
他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蒋覃的内心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这几个问句在疯狂盘旋。
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他以为无论是小号、那些周边、那些不经意流露的关注，都藏得恰到好处。
哪儿出了问题？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洋抖的那条Challenge视频？甚至说他在签售的时候漏音了？
蒋覃的脸颊瞬间有些发烫，有一部分羞涩，但更多的，是被戳穿秘密的窘迫和被当面质问的难堪。
更让他混乱的是，于炆恺问这话的语气，那不是单纯的疑问，那是……控诉！
控诉他这个粉丝，“行为不端”？
控诉他……因为撸猫而“粉丝失格”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蒋覃看着于炆恺那双燃烧着怒火、甚至带着点红血丝的眼睛，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心慌意乱。
他该怎么回答？
承认？然后呢？告诉他“对，我是你粉丝，但我今天撸猫只是因为那猫像你的周边玩偶，我是在代餐”？
这比直接承认是粉丝还要命！
否认？
于炆恺既然敢这么问，手里肯定攥着点什么，否则不会如此笃定。现在否认，只会被他认为是狡辩和心虚，只会让他更生气。
蒋覃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那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在于炆恺这直白又汹涌的情绪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于炆恺深吸几口气，明显是意识到刚才的话过于冲动，尤其是在这种场合对自己的老板说出这种话。
但他心里的那股劲儿还没完全消散，那股被忽视、被区别对待的委屈还在隐隐作痛。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找回一点理智，声音低沉了一些，但仍然带着难以掩饰的执拗：“蒋总，”他刻意加重了这个称呼，像是在提醒自己，也在提醒对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蒋覃脸上，虽然不再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但那份探究和不解却更加清晰：“你今天……为什么会那样？那只猫，那个晓雯……和你平时……太不一样了。”
他避开了再次直接提及“粉丝”这个词，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他想知道，那种“特殊”，那种“不一样”，为什么不是给他的？
他才是蒋覃的“偶像”，是那个特殊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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