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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话音落下,全场鸦雀无声。

      尤其是周烨,前一秒还板着张脸,这会儿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搭着后脖颈,嘴角压不住上扬。

      没等彻底咧开,一只手捏住耳朵扯了过去。

      方梨拍拍他的脸,问:“开心嘛?”

      周烨只用行动说话,点头点地恨不得能凿地。

      “既然开心,还不赶紧去给小砚安排,愣着做什么。”方梨又用手肘撞了撞他腰。

      周烨这才反应过来,先带着人去做了基础测试,根据身体各项指标情况,选定最适合温时砚的武术。

      瞧他忙上忙下、跑前跑后,武馆里的人纷纷表示活久见。

      “老板上次这么积极,还是追老板娘的时候吧。”
      “这个也差不多,小舅子啊。”

      前后折腾半小时。

      拿到体测报告,周烨直接傻眼。

      “弟弟这个体能……”他边说边挪动单子歪向一旁的方梨。

      近12种基础测试,温时砚只有零星两三项勉强达标,体能实在太差。

      周烨之前有从方梨口中听说过这个弟弟,父母双亡以后也是被有钱人家收养,怎么体能方面,连正常普通人的水准都达不到?

      方梨也是越看眉头拧地越紧。

      “小砚……”

      “我从最简单基础的开始练吧。”温时砚很有自知之明,也明白一口吃不成一个大胖子。

      慢慢来,反正时间还早。

      *
      开学以后,温时砚每周都会挤出两到三天,从最简单的八段锦开始锻炼。

      坚持近三个月,肺活量显著提升,脸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更显而易见的变化就是不再挑食,连平日不喜欢的青菜也会夹上两筷。

      “小砚最近食欲很好嘛。”

      如此大的变化,陆寅礼想察觉不到都难。

      闻言,温时砚又夹了一筷子青菜和白灼虾,笑着反问他:“有食欲,不好么?”

      “好,当然好。”陆寅礼连声应道。

      心里却愈发不安,明明人就坐在对面,好像离得越来越远。

      记得他刚到陆家那段时间很没有安全感,吃饭都要黏着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坐到了对面。

      他正想叫人坐过来。

      上首的陆嵘忽然道:“今年年会,就定在邮轮上吧。”

      话落,温时砚骤然捏紧筷子。

      其他人恍若未觉,依旧谈论着一个月后的年会事宜。

      往常这种事都是交给底下人安排,这次非比寻常,不仅仅是公司年会,更是一场盛大的相亲宴。

      温时砚不出意外地听到“沈妙宜”三个字。

      前世,陆家在以保管的名义拿走父母留给他的股份后一路长虹,在京港也是如日中天,配沈家千金都只是勉勉强强。

      否则陆寅礼也不会在那件事后立马将他关起来。

      他害怕取向一旦曝光,被沈家人知道骗婚,陆家在京港再无立足之地。

      更别提现在。

      前段时间,陆家接连被砍了两个大项目,明显不如前世。

      那沈家千金虽说和沈氏现任掌权人同父异母,但不管怎么说也都是沈家人,陆家如今委实不太够看。

      想要搭上沈家,就得用点手段,譬如…陆寅礼这张脸。

      要是沈家千金自己钟意陆寅礼,陆家本身又不算差,沈家十有八九就能松这个口。

      温时砚慢条斯理搅动碗里的浓汤,听他们毫不避讳谈论着。

      吃完晚饭,转身上楼。

      “小砚。”陆寅礼紧随其后追上来,拦住去路抿了抿唇:“爸刚才说的……我……你也知道沈家在京港的地位。”

      温时砚佯装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歪头疑惑:“大哥想说什么。”

      “我跟沈家只是联姻。”陆寅礼逼近两步,包含深情望着他,“在哥哥心里,只有你最重要。”

      一时间,温时砚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是要恶心谁?
      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搁这儿澄清,好像他一定能跟沈家联姻似的。

      温时砚在心里将他一刀刀凌迟,面上扬起嘴角:“只要哥哥心里有我,小砚就满足了。”

      说出这句话,温时砚连在武馆打了两天沙袋才勉强压住。

      “弟弟有心事?”

      周烨倒是看出他明显没有集中注意力,纯粹乱打出气。

      温时砚摘下拳套,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把汗,随即叹了一声,将陆寅礼的话一五一十学给他听,又道:“许是我多想了,陆大哥估计是觉得日后新嫂子进门,陆家再没有我容身之地,特地宽我的心。”

      “……”

      周烨的脸一瞬扭曲,数次张口,又怕温时砚以为他是在离间他跟陆家的关系。最后思来想去,还是找老婆过来。

      方梨不确定地问:“陆寅礼当真是这样跟你说?”

      温时砚毫不迟疑点头。

      方梨的脸跟着变了变,又问:“只是说话,没对你动手动脚吧。”

      “大哥怎么会跟我动手呢。”温时砚故作天真,“他对我最好……”

      话没说完,方梨就将他拉到一旁,语重心长:“少爷,你年纪还小不知道,他可不是你理解的那种意思,他…他就是混蛋、畜生!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既要又要!”

      “小梨姐,你怎么突然开始骂他啊。”

      骂得太爽了,他喜欢。

      瞧他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方梨叹了又叹,将陆寅礼的龌龊心思掰开揉碎了说给他听。

      这可不是什么兄弟情。

      陆寅礼摆明了喜欢他,又放不下和沈家联姻的好事。

      “怎么可能呢!”温时砚连连摇头,将自己伪装成毫不知情的受害者,“我一直把他当哥哥的啊。”

      “你把他当哥哥,他可不是这么想。”方梨狠狠揪了下旁边的周烨,怎样都咽不下这口气。

      要不是温时砚说出来,她还不知道陆家人这么恶心。

      “不行,他这可是骗婚。”

      温时砚垂着眼,幽幽问:“所以呢。”

      “当然得揭穿他,不然沈小姐多可怜。”同为女性,她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欺骗。

      想法是好,关键在于如何揭穿。

      温时砚适时提醒:“现在无凭无据,就那一句话,没人会信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那场年会开始之前,切实抓到陆寅礼取向问题的把柄,再捅到沈小姐面前。

      一来,陆家想跟沈家合作的念头泡汤,二来,他陆寅礼往后再也找不到愿意嫁给他的女生,二少爷陆祈安早些年就被爆出是gay,陆家基本等同于断了香火。

      一箭双雕。

      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他们这边还没有想到一个好方法,陆寅礼自己就先露出马脚。

      和方梨交好的另一家gay吧老板神神秘秘爆料,陆家大少爷竟然去了他们的酒吧喝酒。

      温时砚转了转手里的橙汁,一脸疑惑:“他怎么确定是陆大哥?陆大哥平时挺洁身自好的啊。”

      “就他,还洁身自好?”方梨跟着冷嘲热讽一句,道:“他们gay吧什么人没见过,更别说陆寅礼,勉强也上过财经新闻。”

      京港豪门贵妇圈里炙手可热的女婿人选,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陆家都有和沈家联姻的打算,陆寅礼还会选择在这种时候顶风作案。

      温时砚借着喝橙汁,隐秘地翘起嘴角。

      陆寅礼自然没有那么蠢,但也架不住他屡次靠近又有意疏远。

      怎么说,他陆寅礼也是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被他连着耍了几次去喝闷酒也无可厚非。

      不过倒是没想到,他去的竟是gay吧。

      “听说是最近合作的祁家少爷拉他去的。”方梨从朋友那儿探来第一手消息,又道:“那祁少爷本身就是gay。”

      “祁家?”温时砚微微眯眸。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祁家依附的正是沈家,莫非这件事背后也有沈家人推波助澜?

      *
      沈槐序一手搂着老婆,另只手翻动着桌上的照片,主角大都一个人,陆寅礼。

      只是可惜,没有一张拍到他和男人亲密接触,只顾喝酒。

      “这个祁元,办事也太不靠谱了。”

      周景初却觉得他太过小题大做,“既然你那继母、妹妹都有这方面想法,随她们去好了,何必多此一举,要是被发现了里外你都不是人。”

      “这你就不懂了。”沈槐序收回手,对着他又摸又蹭,“沈妙宜再怎样,也是我沈家人,她要和陆寅礼结婚,不就相当于将陆家绑定,到时候这牛皮糖甩都甩不开。”

      他还有一点没说,老徐之前多番帮衬,都差点被背刺,这要是做了亲家,指不定怎么被他们吸血呢。

      还是从源头解决问题最好。

      至于沈妙宜,没有陆寅礼,照样能给她找个更好的,不至于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周景初嫌弃地拍开他不安分的手,再问:“那陆家那场宴会,还去参加么。”

      “去啊,怎么不去,我还想看看能闹出什么笑话来呢。”沈槐序转头,笑嘻嘻抱着人亲两口,“这次你陪我呗。”

      “我不去。”周景初想也不想回绝。

      他最烦那种场合。

      “老婆,我的亲亲好老婆,邮轮宴会两天一夜呢,就当出门玩儿一趟吧,不然一整晚见不到你,我会睡不着的。”沈槐序将脑袋压他脖子上,哼哼唧唧。

      任谁也想不到,这撒娇怪会是沈家现任掌权人。

      周景初闹不过他,没一会儿败下阵,“行了行了,别晃了,我去就是。”

      “嘿嘿,就知道还是老婆知道心疼我。”沈槐序倏地扬起脑袋,又往他脸上狠狠亲了亲。

      好不容易压下金毛似的人,周景初忙又问:“徐谨言去吗。”

      “他?”沈槐序摇头,“他不是一向不参加这种宴会么。”

      周景初:“你问问。”

      沈槐序疑惑不已,但老婆的话还是得照做。

      一通电话拨了过去。

      徐谨言许久没有说话,倒是从听筒里传出了一阵翻书声。

      “难得啊老徐,不念经,改读书了。”沈槐序哪次联系他,不是在佛堂就是在去往佛堂的路上。

      徐谨言毫不理会他的打趣,依旧慢慢地翻动着手里的相册集。

      相册里都是同一个人,每张照片都没有对准镜头,更像是……偷拍。

      徐谨言没有纠正他的话,直截了当问:“什么事。”

      沈槐序也没有再东拉西扯,“陆家那个所谓的年会,你去不。”

      翻页的手猛地顿住。
      停在少年咬住拳套的一张上。

      时至十一月下旬,京港早早开始降温,少年却依旧穿着一件背心,露出两条白皙手臂。

      他伸出手在照片上轻轻拂过。

      电话里,久等不到回答的沈槐序又问:“到底去不,去给个准话啊。”

      “我……”

      “听说陆家人都到场。”周景初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紧接着贴着话筒,“陆家那位养子也会去哦。”

      温时砚的身份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有心,一查就查到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早就已经淡出人们视野的温家少爷,和他徐谨言又是什么关系。

      周景初十分好奇。
      也在赌,那个少年在他心中的份量。

      果不其然,下一秒徐谨言就应下了这件事。

      沈槐序都惊呆了。

      平常喊人出来,十次能推拒九次,结果他老婆一句话,徐谨言就乖乖应下。

      “老婆。”挂了电话,沈槐序欲言又止,“他怎么那么听你的话?不对,你刚刚说的陆家养子……是谁啊。”

      周景初缓缓贴近他,轻启薄唇:“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另一边,徐谨言放下手机再度拿起相册。

      陈渡进来都没有丝毫察觉。

      “老板。”瞧他一天天净盯着相册,陈渡忍不住道:“我查过了,温少爷没有和那个叫姜屿白的在一起。”

      “嗯。”

      徐谨言依旧话少得可怜。

      陈渡却从这简单的一个字里听出了欢喜。

      也是,姜屿白家世普通,能力也摆在那儿,换作其他人是般配,和温少爷就不够看了。

      想来老板也是考虑到这点,近几个月都安枕难眠。

      换作他,自家小孩子如果找个能力一般,还有可能护不住他的,也会愁得睡不着觉。

      “陈渡,他今天去武馆了么?”

      陈渡立马反应过来那个他,连忙点头:“今天周六,肯定去了。”

      老板不会无缘无故这么问,陈渡试探着又问:“咱们过去看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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