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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黄明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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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松川接起易杳打来的电话。
“喂，老大，黄明跑了！我们去到那个废品回收站，大铁门锁上了，我和大鹏在外面喊都没人应声。”
“隔壁一户人家的大姐，出来说昨晚看到黄明拉了一个箱子出门，那大姐问他去哪，他说回老家看看。”
“大鹏从院墙翻进去了，你们快来！”
闻松川叮嘱她道：“行，我们马上到，注意安全，保持联系。”
“李从给火车站、汽车站和收费站和黄明老家的派出所发协查通告，席尘你带上李从去看监控，看他往哪跑了！”
“飞儿，我们走！”他大步一迈，和车景飞走了。
王鹏临从屋子的窗口望进去，没发现有人，他拉了拉窗户，纹丝不动。锁上了。
他走到门口，用手往下拉，靠，也锁上了。
他转头看看满院子里的废品，去靠近院门的废铁里翻了翻，果然发现了一根铁丝，拿起转身。
见易杳站他面前，被她吓了一跳：“大姐，你能不能出个声，我差点要英年早逝了！”
“你这心理素质不行哈，要是这会站你后面的是犯罪分子，你早被拿下了。幸好是我，要是老大在，你说不定真要去扫黄大队了。”
易杳看向他手里的铁丝，朝他努努嘴：“啧啧啧，大鹏没想到你还会这个啊？”
“行了，我的杳姐，我们现在是偷偷的进房，说话的不要。OK？”
王鹏临把铁丝扭了扭伸进锁眼，只见他转动了几下，门打开了。
他和易杳进了屋子，把门关上，视线在屋内巡梭，没发现什么异样。客厅很简陋，就一张折叠桌和几张红色的塑料胶凳。木质沙发的对面有一张木桌，桌上放着一台电视机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打开木桌的抽屉，里面有一本本子，上面记录了废品上门回收的时间、种类、数量和付的钱款。
进门左侧拉了一帘子，和客厅形成了隔断，帘子后面放着一张床，床位摆着的柜子门，柜门已经损坏，要落不落地挂着，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拉开柜子，吱呀响地随着手的移动而发出声音。
王鹏临朝着易杳摇了摇头，没人。
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往后面走去，易杳跟上他的步伐。
小屋的后方是厨房和厕所，厨房仄逼拥挤，腻子墙上全是油烟吸附的黑色尘灰，灶台周围的油污是陈年污垢，水槽里的碗筷还来不及清洗，冰箱顶上拆封了几包的一次性碗筷，都证明着，这里常有人来。
易杳打开厕所的门，朝里面望去，“没人。”她声音传来。
她刚要转头离开，目光一滞，突然想是发现了什么，摁下了门外的墙上的开关，走了进去。
她看着地上的蓝色塑料水桶，水桶已经开始风化褪色泛白，桶边甚至出现了裂痕。墙缝的地砖上也出现了黄色的污渍，她把水桶拿起，将桶底外侧朝上，果然有一圈圈的黑色霉印，又看了看水龙头的位置，底下的砖面没有印子！可是为什么地上没有出现水桶的印子呢？
从厨房的油污和厕所墙缝的地砖上能够看得出来，房子主人绝对不是爱干净而常常打扫的那类人，而这桶的褪色程度和桶底附着的霉菌，应该是长期放在厕所这种潮湿的环境中，地上怎么可能没有印子呢？
除非是有人常常把它移动！
易杳仔细地看着地砖上的污痕，除了人经常走动踩到的那几块，还有就是左边突出来的一小块墙面，侧面是砌出来的壁龛，里面放着洗发水和沐浴露。那面墙底下地面的那几块地砖，不像其他墙角的地砖那样泛黄，反而还有些干净过头了，就像是人长期从那里走过。
她踩上那几块地砖，用脚跺跺，实心的。
视线上移，发现墙有几块瓷砖连接处的水泥并不像其他地方的那么结实。好像是？有一条缝！
她抬手敲了敲那墙面，咚咚咚，空的！
她喊到：“大鹏！我这有发现！”
听到易杳的声音，王鹏临快步走近：“有什么发现？”
他进门见就易杳在这面墙上敲了敲，又在那面墙上敲了敲，道：“发现了吗？”
“空的？”王鹏临走近她，在那面空的墙上又反复敲了敲。
却实是空的，说明后面还有空间。
王鹏临摸了摸壁龛，有一个拉环，如果不往壁龛里的墙上摸，不凑过去看，压根不会被人发现。
他用力拉了拉，壁龛隔壁的墙上打开了一个门，差点把易杳撞到，幸好她反应快，往右后方撤了一步。
易杳和王鹏临交换了一个眼神。
进去？
王鹏临在那门上看了一下，门后只有一个把手，说明从里面不能把门锁上，里面应该没有人。
他朝着易杳点了点头，手在腰后摆了摆。
你跟在我后面。
门后有几节楼梯，他谨慎地摁亮墙上的灯，一下把那空间照亮了。
门后的空间不大，放着两张矮的折叠木桌和七八张圆的塑料矮凳，桌子上是散乱的扑克牌和一些筹码，地上满是花生壳，楼梯旁的地上是几箱空了的落了一层薄灰的啤酒瓶。
易杳看着这简陋的地下室？算是地下室吧，说道：“你说这是不是他们赌博的地方啊？”
她走到桌子前，看着那些扑克牌和筹码，筹码都是50、100、500的。
“这算是个简陋版的小型赌场了吧？500的筹码，玩这么大！”
王鹏临看了看两张桌子上的牌，不禁感叹：赌徒还真是够潇洒啊，500一把说打就打。
他们在地下赌场转了转，没发现有其他可疑的地方，就转身往上走去。
回到厕所，他们打算再四处看看能否发现其他线索，王鹏临突然定住，他看向蹲厕靠近门口的排水管壁上粘了一片纸，他跑出去厨房，拿了一双筷子和一个袋子进来。
易杳看着他把自己的手用塑料袋套住，拿好筷子，蹲在厕所边上，显得有些滑稽，就像是早些时候在网上看到的表情包。
她一边用严肃的语气询问道：“发现了什么？”
一边拿出手机憋笑，对准厕所边上伸出筷子的那个男人，就在筷子被蹲厕挡住了部分，她快速地按下快门，就这样临都市刑侦支队未来几年使用频率最高的其中一张表情包诞生了。
好饿.jpg
王鹏临压根没有觉察到易杳不怀好意的动作，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管壁上的那张纸上，又要想着自己的手尽量不要碰到那些充满养分的肥料，又怕自己的手不够长，把那纸片弄掉了。
他战战兢兢的把手往里放，直至筷子贴近目标，他本就放慢的速度降到了龟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和筷子。
夹到了！
他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把手提出，肩带肘，肘带腕，腕带手，成功地把那纸片夹了出来。
他把纸片扣过放在地上，那是一个缺了左下角的子，看起来像是一个“头”字？
他向易杳问道：“像头字吧？”
易杳走到他身边，从他的方向来看。倏尔点点头，“应该是的。”
“我去，大鹏，你行啊！鹰眼啊，你爸妈给你起这个名字果然牛！”她朝王鹏临竖起大拇指。
这时，易杳的手机震动随着车景飞的声音一起响起。
“大鹏？杳啊？你们在吗？”
她拿起手机看，发现是自家队长的电话。
她心里翻了个白眼，非得搞那资本主义官僚那套？人都到了还要用电磁波帮你传话吗？假装没听见出去迎接自己亲亲副队长。
“这儿，快老大，飞哥，我们有大发现。”她站在通道朝他们招招手。
闻松川把拨出的号码挂断，跟着易遥朝后面走去，“我们发现那厕所里有一个地下赌场，最主要的是大鹏疑似把那药盒的尸体找到了，也在厕所。”
闻松川和车景飞到了厕所门口，就看到王鹏临把装着半个“头”字的纸片的证物袋递了出来，自己双手搓动，严格遵从六步洗手法，搓出了绵密的泡泡。
闻松川刚接过时，易杳开口道：“诶……”一个字从下降的第四声醒丝滑的变调成上扬的第二声。
这一个字搞的闻松川云里雾里的，看了她好几眼，易杳很有眼力见的把话题东引：“这边这边，小型简陋版地下赌场。”
她一边说话一边伸出手做出请的手势。
闻松川和车景飞走进暗门里，车景飞转了两圈，惊讶道：“这帮人干什么的？这么能挣？五百的筹码都有？”
闻松川沉思：从这药盒的碎片和黄明的跑路来看，说不定这里就是张万顺赌博的地方。那为什么要毒死张万顺呢？又碰巧被罗客芒撞了。让罗客芒这个逃犯出现在警察面前，一切都感觉说不通啊。如果是单纯张万顺赌博欠债，还不上钱，那罗客芒的暴露又是为什么？
他感觉头绪还很乱的时候，接到了李从打来的电话。
“闻队？席哥发现黄明昨晚上了一辆顺风车，我刚刚打电话联系了昨晚接单的司机，那司机说黄明去民泽县，而他老家刚好是民泽县下面的一个镇。席哥已经联系民泽县的警察了，我们这就出发去黄明老家。”
闻松川沉默片刻，开口道：“行，根据废品回收站这边的线索来看，黄明应该就是潜进张万顺家里带走他药的男人，你们要小心，必要时请求当地警力的援助。”
“是，闻队！”
李从挂掉电话，朝席尘道：“席哥，闻队说废品回收站那边有新线索，进张万顺家的人应该就是他，让我们小心。”
席尘点点头，起身拿上外套，道：“走吧。”
民泽县离临都市有半小时的车程，而黄明老家那羊镇开车到民泽县又要40分钟，从镇里到村里还要20分钟。
村支书黄一昌早就在村委会门口等着了，看到马原带着两个面生的年轻人来，他还以为是县里禁毒部门下来宣讲的领导。
“马警官，怎么了？这是又要给我们村宣讲吗？上次宣讲不是还没到半个月嘛？我们村那些散仔都还没从戒毒所出来，大家都知道政府禁毒的决心了，不会再犯了的。”
马原朝黄一昌摆摆手，“今天不是禁毒宣讲，这两位是市里面来的领导，今天来村里是因为别的事。”
席尘伸出手道：“黄支书，你好。我们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黄明家里的情况。”
黄一昌伸出手和席尘握上，说：“领导好，我们村里有好几个黄明你说的是？”
李从拿出黄明的照片递给他道：“这个。他还有个弟弟叫黄贵。”
黄一昌接过照片，就一眼，他就认了出来：“噢，肥仔明啊，他们两兄弟在市里开了一家废品回收站，挺挣钱，前两年都回村里起房子了呢！那房子可真气派，建得跟一栋别墅一样，我春节还见肥仔明回来，这阿贵倒是有一年没见到了。”
“咋了？领导，他们两兄弟不是犯事了吧？”
席尘没有说话，而是开口道：“能带我们去他家看看吗？”
黄一昌点头道：“可以可以，不远，我们走过去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