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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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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回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便听见光脑的消息提示音，打开光脑，看见是慕昼声发来的消息。
他点进了聊天框。
慕昼声没发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有一白一灰两张布偶猫的照片，眼睛是接近灰的颜色，水汪汪的，看上去像是装满了一汪泉水。
但是死亡角度。
整张猫脸因为摄像头的特性被拉扯的变形，眼睛却大得恐怖。
怎么会有人从这种奇怪的角度给小猫拍照片？
紧接着又看见新的一行文字：“刚捡的。”
余回将洗浴用品一一归位，皱着眉点开照片放大查看，手上打字，问他：“有没有去做检查？”
那边的消息很快过来：“还没有，明天去，今天太晚。”
余回对猫猫狗狗其实很喜欢，但是小时候母亲总是不喜欢家里养动物，觉得脏，所以就算再想要，他也没有得到过。
久而久之，他开始觉得自己缺乏养好一条小生命的能力。
他就这么靠在浴室门上发了会呆，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慕昼声又给他回了消息。
“还没给猫起名字。但已经决定要养，总不能一直‘猫啊猫啊’的喊。”
发完这条，那边半天都没有新消息。
但是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
余回在键盘上敲下几个字，还没发出去，就看见新的消息：“你有没有什么好听的名字？”
他盯着光脑看了半天，删掉了对话框里的字，又顿了一会，才回道：“没有。”
“随便取一个也行。”
慕昼声很想灰眼睛的余回给灰眼睛的小猫取个名字。
“那就叫突突。”
“突突？”
“神经突触。”余回的视线投向墙壁上的挂画。
慕昼声没忍住笑了一声。
肖迆陵出门倒水喝，看见慕昼声大腿上趴着小猫，有一搭没一搭的撸着猫头，抱着光脑笑。
——
余回回完慕昼声，刚退出来，就看见导师西塞尔给他发的消息。
【上次跟你提出的问题，现在改的怎么样了？】
他的信息素抑制环还存在一些问题，导致信息素抑制功能不能完全实现。
西塞尔作为他的导师，很尽心的帮他研究问题。
现在的初步猜想是抑制环的信号传递功能和信息素的接收都出现问题。
但是他压根就没开始改。
他放空了一瞬，回过神来一边想着回复的措辞，一边往沙发上坐。
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导师，目前样本采集延迟，预计会在下周才开始正式优化。】
西塞尔没再说什么，发了个古早的ok表情包过来。
提醒道：【论文和技术报告不要忘记了。】
余回愣了一下，发现自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叹了口气。
回到：【好的。】
随即丢掉光脑就开始发呆。
他给慕昼声的颈环只是一个阉割版本，只具备信息素监测的功能，对于现在来说已经够了。
余回慢慢的想，等到时候拿到慕昼声的信息素，研究出成果了，他就换一个完整版的给慕昼声。
到时候两人就没什么关系了，谁也不欠谁的。
时间过去的很快，余回不再将重心放在兼职上，腾出了更多时间针对他的抑制环进行研究。
不知不觉间暑假已经过半。
这段时间慕昼声已经带着小猫突突去医院进行了全面的检查，打了疫苗，认认真真打算要养着突突。
突突已经在他的公寓里正式住下了，公寓里越来越多突突的东西。
这天慕昼声和肖迤陵，带着肖泊左筝，四人约在附近有名的餐厅吃饭。
肖迤陵父母已经差不多放弃让肖迤陵将他弟弟拉回来了，他终于可以自己回家了。
这顿饭是践行饭。
所以肖迤陵吃得格外开心。
肖泊和左筝也很开心，肖迤陵在的这段时间，成天在他们两个人面前晃来晃去刷存在感，一出门就跟，早就烦的不得了了。
四人正吃着，慕昼声的光脑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是他给余回设置的特别关注。
这段时间他经常给余回发各种各样的消息，吃了饭要拍两张，路过风景好的地方拍两张，看到新奇的东西要拍两张……
几乎是干什么事都要拍两张给余回。
但是拍的最多的还是突突的照片。
余回有时候只是看两眼，并不回复，有时候随意回复几句评语。
慕昼声发现他好像已经喜欢上了这种分享的感觉。
他没在乎桌子上的几个人，低着头查看消息。
余回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我哪天没空？】慕昼声反问。
那边余回想了一下，发现好像确实是，忙的人只有他自己而已。
于是他找了个空闲的时间：【明天下午来学校，我需要你的信息素。】
慕昼声低头看着，还没反应过来，被旁边的肖迤陵怼了一肘子。
他头转过去，看见肖迤陵笑得促狭。
翻了个白眼，他在屏幕上扣出一个：【1】
就这么发了。
旁边的肖迤陵贱兮兮的凑上来偷看，被他一手把脑袋给掰了回去。
隔天上午，肖迤陵迫不及待买了票飞回家，一整层公寓只剩下慕昼声一个人。
他套上衣服，又出门了。
余回早就已经跟他讲清楚需要做的事情，他现在不会像是之前一样忐忑又迷茫。
因为血液里面信息素的含量最高，所以他今天要被抽血。
他直接到了科技楼，轻而易举找到b10，推开门，就看见里面站着的余回。
旁边架子上挂着一排白大褂，慕昼声随便顺了一件穿上，在门口消完毒才进去。
余回听见门口的动静，转过头，看见是慕昼声来了，示意他上前。
他找了张凳子让慕昼声坐下，将准备好的器具放在一旁，再次消毒后，戴上了一双无菌手套。
雪白的手套完美勾勒出手部的形状。
“手伸出来。”余回淡淡的对慕昼声说。
他带上了一只口罩，看不清脸，只能看见一双灰色的眼睛，没带什么感情。
慕昼声把手伸直，摆到余回面前。
余回三两次扎好止血带，消完毒，手法娴熟，将采血针扎进了慕昼声的肘正中静脉。
采血管被连接之后，就看见有黑红的血，顺着流了出来。
小小的一罐血采集完毕，余回将止血带松开，拔针，按压。
冰冷的手套触及皮肤，慕昼声忍不住战栗。
他将目光投向余回，只看见他低垂着眼眸，认真的观察他的手臂。
“我自己来吧。”慕昼声说。
余回点了点头，松开手，将手套脱了丢在垃圾桶里，转身去处理那管血液。
这个实验室有各式各样的实验器材，大多数慕昼声都叫不上名来。
他突然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听课。
看着余回忙碌的背影，慕昼声开始放空。
实验室不允许携带个人物品，所以他把身上所有的东西，包括光脑，一并放在了门外的储物柜里。
他只能干看着余回忙碌。
余回忙起来的时候根本注意不到他，非常专注，不管是下垂的眼睛，专注的眼神，还是时而皱起的眉头，都显得有些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他的手在各种器材上翻飞，很快就将慕昼声的信息素从血液里提取了出来。
小小的一管，晶莹剔透的，只有血液的一小半多。
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来。
他把这一小管信息素提取液装进检测机里。
仪器开始启动，嗡嗡的工作着。
结果没有那么快出来，余回暂时得了空，转过身去看背后的慕昼声。
慕昼声还按着穿刺点没松手，目光直直的看着他，好像有点呆呆的。
“我很快就要回去了。”慕昼声突然开口。
余回猝不及防听到了这个消息，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说道：“哦，好，知道了。”
虽然没有想到慕昼声这么快就要回家，但是他拿到信息素了就能够继续进行研究，也不在需要慕昼声人在这里，而且，他们本来也没什么关系，慕昼声去哪里都与他无关。
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可以顺利的把信息素抑制环的问题解决掉，他想拿到比赛的优胜。
所以他对待这个消息，有些冷淡。
慕昼声眨了眨眼睛，好像是没有料到余回的反应，双眼紧紧盯着余回，好像是要看出什么破绽来。
“怎么了？”余回无知无觉的问。
“我……”
慕昼声刚要说话，就被检测机“叮”的一声给打断。
检测机已经停止工作。
余回没有注意到慕昼声的话，已经转过了身去。
一张长长的报告单从检测机里吐出来。
余回伸手拿了看，他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银框眼睛，那一瞬间，镜片反光，叫人看不见他的眼神。
但是慕昼声感受到了他的专注，他捏着报告单，很久都没有动，仔细的阅读着。
慕昼声看着余回的侧脸，看着他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看着他白大褂的衣领。
“之前承诺过你的奖励。”余回突然转过头，问道，“你想好了吗？”
什么？
慕昼声的眼神从余回的胸口挪到了他的脸上。
哦，对，奖励。
“我的报告过关了吗？”慕昼声问道。
余回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个笑，他看着慕昼声，说：“很完美，你做的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