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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疯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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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有早八，霍青难得的起晚了，拿着在宿舍囤的面包便冲去了教室。
“活久见啊，你居然会起晚了。”白沐招呼霍青在教室后排坐下，摊开的教材前面正立着手机在打游戏。
“别提了，最近遭受了巨大的精神重创。”
白沐从手机里抬起眼来看了霍青一下，见对方眼下确实有一团乌青，便好奇地问他怎么了。霍青还没来得及答话，这家伙又说：“方盛给你表白了？”
霍青差点一口面包噎死自己。
他用力嚼了两下，又灌下去一大口水，确认不会再有生命危险后小声骂道：“你是不是欠揍？”
白沐忙往旁边一躲，又笑着给霍青顺毛：“得得得没有没有，看你那猴急样儿。”
接着他恢复正常，问道：“那你到底怎么了？”
霍青在心里捋了半天，想着怎样才让自己的处境看起来不那么离谱。但最终也没理出个合理的头绪，便破罐子破摔道：“你理解成这世界上确实有外星人，而且我被缠很久了就行了。”
“外星人？”白沐果然狐疑地看向霍青。“不是都证实了确实没有外星人了吗？你去看了个展看傻了？”
霍青真想一笔杆子丢白沐脸上，心说没文化真可怕，暗物质知不知道？科学家都还没研究清楚的暗物质却已经在我身上住了好久了！
这倒霉催的。这离谱的。
霍青突然想到，如果某天科学家发现了暗物质生命，自己又不幸暴露，那是不是会被绑在实验台上永远下不来了？
他打了个寒战，认为有必要和方盛沟通一下了。
他又想起昨晚上苏景钰的怪异行为，抬头张望了一下，发现他和赵东祥在他们斜前方不远，苏景钰正借着前排同学的遮挡在补觉。
他戳了戳白沐，小声道：“你觉不觉得老苏最近有点怪？”
“老苏？还好吧。”白沐继续玩着游戏，不觉有异。
不过一会儿他又补充道：“他最近好像特别爱睡觉？雷打不醒那种。以前应该没有吧？”
霍青回想了一下，还真是。以前苏景钰虽然作息不算规律，但没课的时候一般十点左右也就醒了。但最近几天，尤其是野猴入侵那天，那么吵的广播和他们都没把他吵醒，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对了，那天他说他晚上做了个梦，梦里有人和他打架。
“怎么了吗？”白沐见他又不说话了，挪过手肘撞了撞他。
“噢，没事。”
霍青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一点也没有底。
*
“魔鬼星期三，绝对的魔鬼星期三，谁家大学生要从早八上到晚十啊！”赵东祥正提着书包往里走，边走边哀嚎。
霍青也觉得这种排课对脆弱的他们十分不友好，最后一节课的时候他就已经饥肠辘辘了。于是下课铃一响，他便带上书包率先冲出了教室，途径外卖点的时候拿上夜宵，第一个窜回寝室美滋滋地享受碳水的快乐。
“就是啊，我们集体去上书。”霍青嘴里嚼着炸茄盒，招呼赵东祥和苏景钰来吃。
“真香。”赵东祥搓着手就来了。
苏景钰放下包也向他走来，霍青突然灵机一动：“咳，老实交代，昨晚上是不是偷偷起床干坏事了？”
苏景钰：？
他一手指着自己，疑惑道：“你说我？”
霍青并不想让两人尴尬，他只是试探一下，于是挑起一串牛肉装无辜：“不知道，但我昨晚听到你们那边有动静，不知道是谁。”说着还眯起眼睛用手来回指着两人。
“那肯定是老赵，我睡觉可老实了，一般都不会醒。”他在一堆串里随意抽了一根，是一串土豆。
“怎么可能，我昨天一觉睡到大天亮，连个梦都没有。”赵东祥嚼着串也要立马反驳。“肯定是你梦游了。”
“放屁。”
那就是真的有问题了。
霍青麻木地想。
“我靠，我跟你们说，刚才我遇到了个极品。”
寝室门突然被打开，白沐带着未散的怒意往里走，到了众人面前放下外卖，指着霍青和他自己说到：“刚才我俩一块儿去拿外卖，这崽子拿了先走了就算了，我去拿我的，结果那人给我说刚有个人取走了？？”
他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又继续倒着豆子：“我马上追上去，我说同学这是我的你拿错了。结果你们猜那人怎么着？”
白沐停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给众人制造着悬念。“他居然拿着我的外卖直接就开跑！”
“噗。”霍青破功了。
“你还笑！”白沐瞪了他一眼，继续道：“那崽子跑得巨快，肯定练过！”
“没事没事至少你的外卖追回来了。”霍青递给他一串炸五花安抚道。
白沐接过去一口吃了，还是愤愤道：“我把他抓到，他道歉也不说一声，就瓜皮一样地盯着你。要不是我素质高，我早给他呼上去了！”
“都这年头了还有这种人啊？”这百年来，不仅人们的科学技术和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升，人们的道德水平也是节节拔高，即便是声音大了点都要连连道歉，跟别说偷东西了。怎么还会遇到这种人？还跑，还不道歉。
大概是神经过敏了，霍青直觉这人、之前的动物，都与暗物质或者别的什么诡异东西有关，反正肯定不正常。
“对啊，木楞楞的一看就是个傻子，也不知道怎么考上我们学校的。”白沐拆开他的外卖，鸡腿的香味瞬间填满四人的鼻腔，霍青也只得暂时把心中的疑惑压后，分起了白沐的鸡腿。
“喂，妈。”赵东祥没有多吃，尝了几口便回到位置上打电话了。
他们先是拉了几句家常，然后突然听到赵东祥提高了音量：“村里的狗集体发疯了？”
之后他又自觉失言，便拿着手机去阳台了。
白沐和霍青对望一眼，都是一脸懵。
“你真的不觉得最近很奇怪吗？”霍青还是没有放弃拯救白沐的神经。
白沐拿着酥香冒油的鸡腿啃了一口，这次倒是点了头：“就跟阴曹地府门没关好逃出来了一群妖魔鬼怪一样。”
霍青沉默了一下，竟然觉得也还挺贴切。
他想了想，还是点开方盛的对话框，开门见山道：「最近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
对方大约是在忙，并没有立刻回复。
直到霍青终于吃完了他的夜宵，赵东祥才阴沉着脸回来了。
霍青见他脸色实在不好，便小心地问道：“没什么事吧？”
“有，还挺严重。”赵东祥扯着一张愁苦脸，闭眼叹息。
白沐也转了过来，一脸关心与好奇。
“我妈说我们村子里的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全疯了，拉都拉不住，见着人就咬，村子里没一个躲过的。”
霍青几乎是呼吸一滞。
赵东祥家里的情况他们略微知道的，他来自西部地区，多数村子其实是没有智能化的，住的也都还是百年前那种小楼房，几乎各家各户都会养一条狗。现在还没有放假，村子里也都是老人居多。
如果一个村的狗都突然发癫......
“那你家里呢？都还好吗？”霍青放缓声音问道。
但是赵东祥摇了摇头。
“我妈要好一些，只被我家那只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小狗咬了。但是...”他哽咽了，低头缓了缓又压抑到：“我外婆本来年纪就大了，结果那大狗闯进了她房间，硬生生撕下来一块肉。”
说完，他便绷不住地回到自己座位上，久久地埋着头。
寝室其他三人完全僵住了，谁也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
虽说狂犬病毒已经大面积消灭了，但西部地区难免有漏网之鱼。就算没有病毒威胁，但被狗撕掉一块肉的老年人...怎么说也要掉一层皮吧。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寝室里安静极了。
霍青在网页上搜索“疯狗咬人”，果然看到了相关信息。
「绕道百花村！全是疯狗！政府快派人来管一管啊！！」
「太凶残了，|图片|，最近怎么邪事频发啊！」
「我去...突然想起四天前昌平广场的人咬人事件，有人还记得吗？」
「我靠楼上细说」
......
接着，霍青就看到了上次在地铁上被截断的“丧尸视频”。
偌大的广场上原本零零散散地分散着几波人，接着镜头被拉大，然后就看到一个人满脸的血，四处张望了一下后迅速扑向离他最近的一个人，埋在他的脖子上啃。他也没有啃多久，就又抬头寻找着下一个目标，简直是以非人的速度移动过去，啃着另一个人。人群在尖叫着逃散，视频也就此终止。
原来这是真的吗？
霍青突然觉得脑子有点昏沉，他知道他应该又要陷入一段回忆了。
他强撑着想要到床上去，但转头就看见苏景钰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苏景钰的目光就像有实质一样，霍青脱力地倒回了桌子上，动弹不得，依稀听见白沐在问苏景钰站这干嘛。
希望白沐能制止苏景钰对自己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霍青眼前最后一点光消散，再睁眼时，他就是维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