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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母子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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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齐霁站在母亲家门口，手指悬在门铃上方迟迟没有按下。他从小就不擅长应付严肃的母亲，更别说今天要谈的是这样敏感的话题。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齐母穿着素雅的旗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吧。"
齐霁跟着母亲走进熟悉的客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他爱吃的菜。这种反常的体贴反而让他更加警惕。
"先吃饭吧。"齐母盛了一碗汤推到他面前，"你最近直播太晚，脸色不好。"
齐霁低头喝汤，等着母亲切入正题。果然，饭吃到一半，齐母放下筷子，直视他的眼睛。
"我见过林夕晨了。"
齐霁的勺子"当啷"一声掉进碗里。"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齐母表情平静，"我给了他五百万，让他离开你。"
"妈！"齐霁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怎么能——"
"他拒绝了。"齐母打断他，眼神复杂，"说实话，我有点意外。"
齐霁愣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他想象着林夕晨独自面对母亲的场景，心脏揪成一团。"你...跟他说了什么？"
齐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意味着放弃正常家庭生活，面对社会偏见，甚至影响你的事业。"
"我考虑十年了。"齐霁重新坐下，声音低沉却坚定，"只是我自己都没意识到。"
齐母皱眉："什么意思？"
齐霁深吸一口气："高中时，有女生给林夕晨递情书，我一整天都烦躁得静不下心来打游戏；大学时，他说要搬出去和同学合租，我硬是找借口把他留在了宿舍..."他苦笑一下，"妈，我可能从一开始就喜欢他，只是不敢承认。"
齐母的表情微微动摇，但很快又恢复严肃。"即使如此，你有没有想过现实的代价？今天王经纪人告诉我，已经有三家赞助商暂停合作了。"
"那就暂停吧。"齐霁耸耸肩，"我又不缺那几个钱。"
"幼稚！"齐母突然提高了声音，"你以为人气是永恒的吗？这个行业更新换代多快你不知道？等你过气了怎么办？"
齐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眼神异常清明。"妈，你还记得我大二那年，差点放弃直播吗？"
齐母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
"当时直播间只有几十个人，还总有人骂我技术烂。"齐霁继续道，"是林夕晨每天陪我练习到凌晨，帮我分析每场比赛的失误。"他的声音柔软下来，"如果没有他，我根本走不到今天。"
齐母抿紧嘴唇，没有接话。
"所以就算有一天我真的过气了，"齐霁笑了笑，"至少我知道有个人不是因为'齐霁大神'才留在我身边。"
客厅陷入沉默。齐母盯着自己的茶杯看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你真的长大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件事。"
齐霁伸手覆上母亲的手背："妈，林夕晨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也给我们一个机会。"
齐母没有抽回手，但也没有回应。"先吃饭吧，菜都凉了。"她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
晚饭后，齐霁帮母亲收拾碗筷。当他擦桌子时，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份文件，上面赫然印着林夕晨的名字。
"这是什么？"他拿起来翻看，眉头越皱越紧。文件里是林详的履历和各种社交账号的截图，甚至包括他大学时期的成绩单。
齐母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他。"
齐霁翻到最后一页，突然停住了。那是一份国外知名游戏公司的录用通知，职位是高级策划，年薪相当可观，日期是半年前。
"这...林夕晨从来没提过。"齐霁喃喃自语。
"因为他拒绝了。"齐母平静地说，"我查了他的邮箱记录。对方HR发了三次确认，他都回绝了。"
齐霁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记得半年前林夕晨确实收到过几个面试通知，但每次都说"不合适"或"没谈拢"。原来他为了留在自己身边，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
"我依然不赞同你们的关系。"齐母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但那个男孩...确实很在乎你。"
齐霁小心翼翼地把文件放回茶几。"妈，谢谢你给我看这个。"他顿了顿，"我知道你需要时间，但请相信我的选择。"
离开前，齐母突然叫住他："周末是我的生日，你要来吗？"
齐霁点点头："当然。"
"可以带林夕晨一起。"齐母说完就转身进了屋，没给齐霁反应的时间。
开车回家的路上，齐霁的思绪乱成一团。母亲的态度比他预想的要软化一些，但远未到接受的地步。而林夕晨放弃的工作机会更让他心疼不已——那个傻瓜到底还瞒着他牺牲了多少？
公寓的灯亮着，林夕晨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见齐霁回来，他立刻站起身："怎么样？你妈她..."
齐霁没说话，直接走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怎、怎么了？"林夕晨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懵。
"为什么不告诉我那家游戏公司的offer？"齐霁闷声问。
林夕晨身体一僵："你...怎么知道的？"
"我妈调查你。"齐霁松开他，直视他的眼睛，"为什么要放弃？那是个很好的机会。"
林夕晨移开视线："我不喜欢国外的生活。"
"撒谎。"齐霁捧住他的脸，"是因为我，对不对？"
林夕晨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轻轻点头："那时候你刚签了新合约，直播时长增加，经常忘记吃饭...如果我走了，谁来提醒你这些？"
齐霁的眼眶发热。"傻瓜..."他把额头抵在林夕晨的肩上，"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林夕晨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齐霁抬起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妈说周末她生日，让我带你一起去。"
林夕晨瞪大眼睛："真的？她...不反对了？"
"没那么简单。"齐霁苦笑，"这大概是她考察你的方式。我姑姑叔叔们都会来，场面可能会很...艰难。"
林夕晨深吸一口气，然后露出一个微笑："没关系，我能应付。"
齐霁凝视着他，心中涌起无限柔情。这个看似温和实则倔强的男孩，为他放弃了那么多，却从未要求过回报。
"这次换我保护你。"他轻声承诺，吻了吻林夕晨的额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