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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隐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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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乐的右手是在齐沉做噩梦那晚开始恶化的。
他当时没在意——齐沉惊醒时死死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但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齐沉惨白的脸色和恍惚的眼神。
"没事。"他揉着手腕，反过来安慰对方，"不疼。"
可第二天训练时，他发现自己的食指在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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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的诊断单像判决书一样刺眼：
"右手腕三角纤维软骨复合体损伤加重，建议暂停高强度训练至少两周。"
程予乐把报告单折成小块塞进裤兜，笑着问："如果我不停呢？"
老医生推了推眼镜："职业选手的手有多珍贵，不用我多说吧？"
回俱乐部的路上，程予乐买了一盒强效止痛药。药盒上写着"每日最多两片"，他直接扔了说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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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室里，程予乐的操作越来越激进。
"乐乐今天吃错药了？"江莱小声嘀咕，"这都第几次越塔强杀了。"
齐沉的目光从自己的屏幕移开，落在程予乐绷紧的右手上——那里贴着新的肌效贴，比平时多缠了两圈。
午休时，齐沉在洗手间堵住了他。
"手怎么了？"
程予乐下意识把手藏到背后："没怎么啊。"
齐沉直接抓过他的手腕，掀开袖口——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训练时磕到了。"程予乐抽回手，"真没事。"
齐沉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没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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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痛药的副作用来得很快。
程予乐半夜被胃痛惊醒，摸黑去厨房找水喝。刚吞下第三片药，厨房灯突然大亮。
齐沉站在门口，脸色比灯光还冷。
"第几片了？"
程予乐慌忙把药盒塞进口袋："维生素......"
齐沉两步上前，从他口袋里掏出药盒——已经空了三分之一。
"你他妈不要命了吗？！"
这是程予乐第一次听齐沉爆粗口。
"就这几天..."程予乐试图去抢药盒，"决赛结束我就休息..."
齐沉突然举起药盒狠狠砸向墙壁，药片像雪花般散落一地。
"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他的声音在发抖，"最恨有人为了我毁掉自己！"
程予乐愣住了。
"我父母是这样......"齐沉指着满地药片，"你现在也是这样！"
月光从窗户斜照进来，程予乐看到齐沉通红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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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最终以程予乐摔门而出告终。
他在宿舍天台上吹了一夜冷风，天亮时发现齐沉就站在楼梯口，身上还穿着昨晚的单薄睡衣。
两人隔着五米距离对视，谁都没说话。
最终是程予乐先开口："对不起......"
齐沉走过来，把外套披在他肩上："该道歉的是我。"
他拉起程予乐的手，小心翼翼地拆开已经松脱的肌效贴。青紫的腕部肿得像馒头，有几处已经破皮渗血。
"医生怎么说？"
"休息两周......"
"好。"
程予乐急了："可是决赛......"
"我替你。"齐沉打断他，"教练组已经同意了。"
程予乐猛地抬头："你的手......"
"我的伤已经好了。"齐沉捧住他的脸，"但你的手——"他的拇指轻轻抚过程予乐泛红的眼角，"是我见过最珍贵的东西。"
晨光中，两人额头相抵。
远处，训练室的灯一盏盏亮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