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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孤星与银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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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名表上的照片看起来像张通缉令。
程予乐翻着「问题学员」档案，指尖停在最厚的那份——徐樊，16岁，APM（手速）破500，心理评估栏红字标着【拒绝肢体接触】【社交障碍】【有自毁倾向】。
附页记录触目惊心：网吧斗殴被退学、用开水烫伤电竞教练、连续72小时训练导致腕管综合征......
"放我这儿。"齐沉突然抽走文件。
程予乐挑眉："你确定？这孩子可是......"
"像我。"齐沉平静地合上文件夹，"所以我知道怎么教。"
窗外，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少年正蹲在白烨树下，机械地掰着手指关节，"咔嗒"声隔着玻璃都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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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堂课就炸了锅。
"手放平。"齐沉第三次纠正小樊的握姿，"腕骨不能塌。"
少年猛地砸了下键盘："你管我？！"
监控屏幕前，程予乐捏了把汗——这场景像极了他刚入队时和齐沉的冲突复刻。
但齐沉只是拖过椅子反着坐下，下巴搁在椅背上："你APM虚高30%，因为靠指关节发力。"他伸出自己的手，"我以前也这样，直到软骨磨损。"
小樊盯着齐沉手腕上狰狞的手术疤，表情松动了一瞬。
"想学真的技术就别犯蠢。"齐沉扔过一副定制护腕，"戴上，明天六点加训。"
程予乐惊讶地发现，少年竟乖乖捡起了护腕——那上面印着晨星学院的LOGO，和齐沉用的是同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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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监控室，程予乐调出最近一周的录像：
小樊偷吃齐沉放在冰箱的布丁（第2天齐沉多放了一份）；
小樊把齐沉的战术笔记扔进垃圾桶（半夜又偷偷捡回来粘好）；
最震撼的是今早的镜头——少年在空无一人的训练室，对着齐沉的教学视频笨拙地模仿微笑。
"这孩子......"程予乐按下暂停键，"他床头柜放着你和父母的合照。"
齐沉正在批改训练报告，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个墨点。那是他带小石去扫墓时拍的，少年固执地站在三米外，却偷偷在墓碑前放了束白色马蹄莲。
"他父亲......"
"矿难。"齐沉合上报告，"母亲改嫁后，把他锁在网吧值夜班。"
程予乐突然打开抽屉，取出份《领养评估表》推过去。齐沉盯着表格封面，喉结动了动："学院还没稳定......"
"所以才要抓紧。"程予乐指向监控屏——画面里的小樊正把药膏悄悄放在齐沉的办公桌上，正是程予乐常用的那款手腕止痛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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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测试那天，小樊的操作震惊全场。
他打出了齐沉标志性的"蝴蝶穿花"连招，却在最后一秒突然变式，换成程予乐的招牌急停射击。全场鸦雀无声，少年僵硬地站起来："我......自己改的。"
程予乐带头鼓掌，下一秒却僵住——小石破天荒地主动走向齐沉，生涩地张开双臂。
齐沉明显怔住了。在所有人屏息注视下，他略显笨拙地拍了拍少年的背，像在对待一件易碎品。
"......还行。"齐沉的声音有点哑。
小樊把脸埋在他肩上，闷闷地说："......爸。"
全场死寂。程予乐手里的计分板"啪"地掉在地上。
齐沉整个人石化当场，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少年突然退后半步，眼神慌乱："不是！我是说......那个......"
"知道。"齐沉揉乱他的头发，"去复盘。"
转身时，程予乐看见齐沉把右手攥得死紧，指节都泛了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