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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征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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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热帖标题刺眼得像是淬了毒：
【［深度剖析］程予乐凭什么当副院长？细数那些年蹭过的齐沉热度】
程予乐面无表情地滑动页面，截图里是他和齐沉并肩而立的学院宣传照，被人用红笔在他头上画了个巨大的箭头：【关系户】。评论区更是不堪入目：
[要不是齐沉，他当年能进STK？]
[笑死，现在学院招生全靠齐神站台]
[听说他连教案都是齐沉写的......]
手机突然被抽走。齐沉站在逆光里，刚结束授课的训练服还没换，领口沾着几点粉笔灰："看这些干什么？"
"原来我在外界眼里这么废物啊。"程予乐试图用玩笑掩饰，声音却哑得不像话。
窗外暴雨如注，齐沉把手机扔进沙发，金属机身与木质扶手碰撞出清脆的响。他单膝跪在程予乐腿间，沾着粉笔灰的手指捏住他下巴："你需要的不是反驳。"
冰凉的金属贴上程予乐锁骨——是齐沉的冠军戒指，此刻正随着对方的动作缓缓下移，最终停在心口。
"是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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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巅峰之战》个人赛报名表在程予乐邮箱里躺了三天。
这项以残酷著称的赛事没有团队赛，选手要在完全孤立的环境下完成高强度对抗。去年甚至有职业选手因心理崩溃退赛。
"你疯了？"江莱在电话里尖叫，"那破比赛要连打十八小时！你手伤......"
程予乐点下确认键："所以别告诉齐沉。"
屏幕右下角弹出日历提醒——距离赛事还有两周，恰好是齐沉带学员去山区集训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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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室的灯亮到凌晨。
程予乐咬着止痛胶带的末端，单手缠紧腕带。显示器上的APM数值飙到517，远超他平时的稳定值。汗水顺着下巴滴在键盘上，他恍惚想起三年前——齐沉也是这样独自加训，直到手指痉挛才被队医抬走。
门把手突然转动。
程予乐慌忙关掉模拟器，屏幕却卡在《巅峰之战》的登录界面。
"在备课？"齐沉端着牛奶进来，目光扫过发烫的主机。
"嗯，新战术演示。"程予乐扯谎时睫毛颤动，像振翅欲逃的蝶。
牛奶杯搁在桌面的轻响里，混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齐沉绕到他身后，双手覆上他僵硬的肩膀："别熬太晚。"
当门重新关上时，程予乐发现牛奶杯下压着张字条：【止痛药在左边抽屉第三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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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场馆像座钢铁坟墓。
五十个封闭舱呈环形排列，每个舱内三块显示屏，没有观众席，没有队友频道，连裁判都只通过监控观察。程予乐在第七号舱坐下，发现操作台被故意调高了——主办方连这种心理施压的小把戏都用上了。
"选手准备。"机械女声响起，"倒计时30秒。"
程予乐摩挲着无名指的戒痕（比赛要求取下所有饰品），突然想起今早齐沉发来的短信：【山区下雨了，记得关窗】
没有追问，没有阻拦，就像他真的相信程予乐只是在家"备课"。
"比赛开始。"
第一轮地图加载完毕——是张极端偏向狙击手的地形。程予乐挑眉，这分明是针对他作为ADC选手的弱点。
耳机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键盘声，像一场暴雨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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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小时过去，已有半数选手退赛。
程予乐的右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旧伤处传来尖锐的刺痛。大屏幕显示他暂列第三，而排名第一的正是《电竞周刊》的新锐记者——曾经撰文嘲讽他"靠脸上位"的周默。
"休息环节。"系统提示，"选手可申请医疗暂停。"
程予乐按下拒绝键。
在全场错愕的注视下，他拆开主办方提供的标准键鼠，换上了自备设备——印有晨星LOGO的定制外设，键盘右下角刻着【Q&C】的暗纹。
解说员惊呼："他要用双操控模式！这对手腕负荷......"
程予乐已经戴上了辅助指套。当比赛重启的瞬间，他的操作风格陡然一变，从稳健的ADC变成了侵略性极强的全能战士。
"这是......齐沉的打法！"解说员失声喊道，"不，是他的改良版！"
屏幕上的角色如鬼魅般穿梭，精准复刻了齐沉标志性的"蝴蝶穿花"，却在连招末端接上了程予乐自创的"折返跃迁"。两种截然不同的战术美学，在此刻水乳交融。
周默的角色轰然倒地时，程予乐甩了甩右手，血珠从绷带里渗出来，在鼠标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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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奖台高得令人眩晕。
程予乐捧着沉甸甸的奖杯，聚光灯刺得他睁不开眼。主持人把话筒递过来："作为首位以教练身份夺冠的选手，有什么感想？"
全场寂静。
程予乐突然从领口拽出条细链——齐沉的冠军戒指串在上面，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
"这个，"他将戒指举到聚光灯下，"比奖杯重要一万倍。"
台下传来零星的笑声，显然以为他要秀恩爱。
"但今天的胜利......"程予乐把戒指塞回衣领，金属贴在心口发烫，"只属于程予乐。"
掌声如雷的间隙，他听见观众席传来熟悉的咳嗽声——那分明是齐沉感冒时特有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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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走廊昏暗狭长。
程予乐拖着几乎报废的右手推开休息室门，猝不及防被浓重的烟味呛到。齐沉站在窗前，脚边散落着七八个烟头，山区集训的行李包原封不动放在沙发上。
"你......"
"十八小时。"齐沉碾灭最后一支烟，"抽完这包你就刚好出来了。"
程予乐这才注意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监控屏幕上的比赛回放——原来这人根本没去山区，而是一直躲在后台看直播。
"为什么不说破？"
齐沉抓起他的手，新渗的血已经把绷带染成暗红："为什么故意选最激进的打法？"
两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直到程予乐笑出声："因为某人说过......"他模仿齐沉低沉的语调，"'你需要的不是反驳，是征服'。"
沾血的绷带被轻轻拆开，齐沉的吻落在狰狞的伤口上："恭喜，我的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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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上，周默端着香槟走过来。
"我欠你一个道歉。"他指着程予乐重新包扎的手，"还有，谢谢你没在采访里提我赛前那些垃圾话。"
程予乐晃了晃果汁杯："我故意的。"
"啊？"
"等着看你发道歉声明啊。"程予乐笑得狡黠，"现在《电竞周刊》的流量正适合宣传我们新开的媒体素养课。"
齐沉在远处被赞助商围住，目光却一直锁在这边。当周默尴尬离开后，他立刻走过来扣住程予乐的手腕："回家。"
"庆功宴才刚开始......"
"你右手需要冰敷。"齐沉不容拒绝地拉着他往外走，"而且我捡到个东西。"
停车场路灯下，齐沉摊开掌心——是那枚本该串在项链上的冠军戒指，此刻正在他掌心泛着温润的光。
"领奖时掉的。"他重新为程予乐戴上，"以后......"
程予乐突然踮脚吻住他："没有以后了。"
"嗯？"
"下次比赛，"程予乐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学院收到的第37份特殊学员申请，"我们一起带孩子们去。"
夜风拂过戒痕交叠的双手，远处传来新闻播报的声音："......晨星学院获评年度最具影响力电竞教育机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