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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周年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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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带从天花板飘落，在舞台灯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程予乐站在晨星电竞学院周年庆典的舞台上，看着台下第一排那个坐得笔直的身影——齐沉今天难得穿了正装，黑色西装衬得他轮廓愈发锋利，只是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腕上的疤痕，暴露了他不习惯这样的场合。
"接下来有请学员代表发言。"程予乐对着话筒说道。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走上台，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三个月前，她还是个被诊断为"重度抑郁"的问题少女，现在却站在聚光灯下，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礼堂：
"我以前觉得活着没意思......直到在这里找到队友。"她突然转向观众席最后一排，"妈，下周表演赛......你能来看吗？"
镜头捕捉到一位中年妇女瞬间泪崩的画面。她身旁的家长纷纷掏出纸巾，这些曾经把孩子送进戒网瘾学校的父母们，此刻正为电竞学院的教学成果鼓掌。
程予乐余光瞥见齐沉微微仰头，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知道这位冷面教练想起了什么——十年前，那个在福利院电视机前看电竞比赛，却永远等不到父母来看自己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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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持续到深夜。程予乐送走最后一位家长，转身发现齐沉不见了。他在空荡荡的实训教室找到了人——齐沉站在窗边，月光给他镀上一层银边，手里捏着半杯没喝完的香槟。
"躲这儿干嘛？"程予乐顺手按下门口的开关，教室瞬间被柔和的蓝光充满，全息投影在四周模拟出星空效果——这是他们为天文兴趣小组设计的场景。
齐沉晃了晃酒杯："不擅长道别。"
程予乐轻笑，从讲台下摸出偷偷藏起的红酒和两个纸杯。他踢开散落的彩带，在教室中央清出一小片空地，手机连上蓝牙音箱，一首舒缓的钢琴曲流淌而出。
"程教练。"齐沉挑眉，"你这是要......"
"共舞一曲？"程予乐做了个夸张的邀约手势，"就当是......周年庆特别活动？"
他们踩着月光与电子星辉，在摆放着游戏主机的教室中央笨拙地旋转。齐沉的右手稳稳托在程予乐腰间，左手与他十指相扣——那只曾经被医生断言"再也不能精确操作"的手，此刻正温柔地传递着体温。
"今天那个家长..."齐沉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哑，"她问我为什么选择当教练。"
程予乐仰头看他："你怎么说的？"
"我说..."齐沉的下巴蹭过程予乐发顶，"有些孩子需要的不是戒断，而是被看见。"
钢琴曲切换到更舒缓的乐章。程予乐感觉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些，齐沉的气息拂过他耳畔：
"乐乐，我想要个家。"
不是房子，不是学院，是会在深夜等他回家的灯光，是能分享喜悦与疲惫的怀抱，是...此刻这样平凡却珍贵的相拥。
程予乐眼眶发热。他退开半步，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猫："巧了，我正好有份资料要给你看。"
领养申请表上，"意向儿童"一栏已经工整地填着【徐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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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办公室时，小樊正抱着清洁工具站在门口。他昨晚主动留下帮忙收拾庆典场地，此刻看着两位教练桌上摊开的文件，抹布啪嗒掉在了地上。
"这......这是......"
齐沉镇定地合上文件夹："晨星学院新开设的住宿班申请表。"
程予乐憋着笑补充："需要监护人签字的那种。"
少年瘦削的肩膀开始发抖，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他看见齐教练左手无名指上多出的素圈戒指，看见程教练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红痕，最后定格在那份文件上——申请人签名处，两个并排的名字紧紧挨在一起。
"我......我去擦训练室！"小樊突然转身就跑，却在走廊拐角被追出来的程予乐一把搂住。
少年滚烫的泪水浸湿了程予乐的衬衫前襟。远处，齐沉靠在门框上，晨光为他锋利的轮廓镀上金边，眼底盛着三十年人生里最柔软的晨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