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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妈妈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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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乐老家的小院飘着桂花香。
齐沉站在厨房门口，像个等待指令的新兵。程妈妈系着碎花围裙，正麻利地剁着案板上的肉馅，菜刀与木板碰撞出欢快的节奏。
"小齐啊，"程妈妈头也不抬，"把那盆韭菜递给我。"
齐沉立刻双手捧起搪瓷盆，动作标准得像在传递某种精密仪器。程予乐靠在门框上偷笑——这位在电竞圈叱咤风云的"战术大师"，此刻正被他母亲指挥得团团转。
"妈，你别为难他，"程予乐捏了块刚炸好的藕盒塞进嘴里，"齐沉连泡面都能煮糊。"
程妈妈瞪了儿子一眼，却把擀面杖塞进齐沉手里："来，我教你擀饺子皮。"
齐沉的手指僵硬地握住擀面杖，关节发白。程予乐突然想起这人曾经说过，八岁以后再没包过饺子——那年秋天，他的父母永远离开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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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程予乐发现齐沉不在床上。
厨房亮着暖黄的灯。齐沉背对着门口，正往一个小本子上记录什么，灶台上摆着几盘剩菜。程予乐蹑手蹑脚靠近，突然伸手抽走笔记本——
【程妈妈红烧肉配方】
1. 五花肉先煎至金黄（锁住水分）
2. 糖色要炒到琥珀色（比咖啡浅一度）
3. 加料酒时锅边淋入（去腥效果最佳）
页脚还画着简易火力示意图，标注着精确到秒的时间节点。
"齐教练，"程予乐晃着笔记本，"你这是在做战术分析？"
齐沉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伸手要抢，程予乐却灵巧地躲开，翻到前一页——
【乐乐最爱吃的菜】后面跟着整整三页清单，每道菜后面都打着勾或叉。
"你什么时候......"
"每次去餐厅，"齐沉夺回本子，"看你多夹两筷子的菜，我就记下来。"
冰箱门上的便利贴突然闯入视线，程予乐认出那是母亲的笔迹：【小齐，乐乐胃不好，早饭要盯着他喝热粥】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两个最爱他的人早已结成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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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小石揉着眼睛推开厨房门，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睡意全无——
两位教练和程奶奶围坐在小方桌旁，桌上摆着吃剩的饺子馅和歪歪扭扭的成品。齐沉正用沾满面粉的手给程予乐看掌纹，暖色灯光给他锋利的轮廓镀上毛边。
"我也可以加入吗？"少年小声问。
程妈妈立刻招手："来，奶奶教你包元宝饺。"
小石挨着齐沉坐下，学着他的样子把馅料放在皮中央。当他的饺子第三次露馅时，齐沉突然握住他的手示范："拇指要这样压褶。"
程予乐举着手机偷偷录像——镜头里，齐沉教小石包饺子的专注神情，和他分析比赛录像时一模一样。
"小齐小时候，"程妈妈突然说，"妈妈包什么馅的饺子？"
空气凝固了一瞬。齐沉的手指停在半空，面粉簌簌落在桌上。
"......茴香。"他最终开口，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回忆，"她总说茴香代表回乡。"
程妈妈起身去柜子深处摸出个玻璃罐："今年新晒的，现在腌上，明天就能吃。"
小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举起沾满面粉的手："我想学！等以后...等以后我也可以包给大家吃。"
"好孩子。"程妈妈揉揉他的脑袋，"这就是家的味道，要一代代传下去的。"
窗外，启明星悄悄爬上树梢。厨房里的四个人谁也没去睡，面团在掌心传递，如同某种温暖的接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