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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 《永恒荣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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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灯像一柄银剑劈开黑暗。
程予乐眯起眼睛，水晶吊灯的光斑在视线里碎成星尘。他下意识去扶身旁的齐沉，却摸到对方同样布满皱纹的手背——两枚婚戒轻轻相撞，在寂静的颁奖大厅里发出清响。
"紧张？"齐沉低声问，声音里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却还留着几分年轻时的冷冽。
程予乐笑着摇头，白发在灯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在想我们第一次拿冠军时，你差点把奖杯摔了。"
大屏幕开始播放纪念短片。最先出现的是两个青涩少年——二十岁的齐沉在训练室角落擦拭键盘，十八岁的程予乐偷拍时被抓个正着，画面外传来遥远的笑声："队长，你睫毛掉键盘上了！"
观众席传来善意的哄笑。前排的年轻人举着手机疯狂拍照，他们大多只在教科书上看过这对传奇搭档的早期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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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赛环节的灯光暗得恰到好处。
当大屏幕切换到实时对战画面时，观众们惊讶地发现【晨星战队】的选手席清一色坐着未成年人。最小的女孩扎着马尾辫，义肢接口在聚光灯下闪着冷光，却不妨碍她完成每分钟300次的有效操作。
"那是第三代脑机接口。"程予乐骄傲地向邻座介绍，"我儿子公司研发的。"
赛场中央，已届中年的齐乐正在做战术指导。他弯腰与轮椅上的少年耳语的姿势，活脱脱是当年齐沉的翻版。当表演赛打出惊天逆转时，全场观众看到这个严肃的教练突然跳起来比了个"V"——那分明是程予乐的招牌动作。
大屏幕适时切到四十年前的画面：世冠赛颁奖礼上，年轻的齐沉当众亲吻程予乐的手背。两代人的影像在屏幕上重叠，仿佛完成了一场跨越时空的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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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成就奖的奖杯比想象中沉重。
程予乐刚要伸手去接，齐沉已经抢先一步托住底座。他们布满老年斑的手共同握住水晶奖杯，就像当年共同握住电竞史上第一个同性婚姻合法化的纪念证书，共同握住领养齐乐时的签字笔，共同握住每个平凡却珍贵的晨昏。
"获奖感言？"主持人递来话筒。
程予乐刚要开口，观众席突然爆发惊呼。大屏幕上不知何时切换成了实时连线——太空站的宇航员、非洲医疗队的医生、极地科考站的科研人员，不同时区的电竞从业者们同时举起虚拟奖杯。
"这是......"
"你七十岁生日礼物。"齐沉在他耳边说，"全球37个时区的晨星分校同步直播。"
程予乐眼眶发热。他想起四十年前那个破旧的训练室，想起他们用第一笔奖金买下的二手电脑，想起每个说"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却被嘲笑的深夜。
"我们做到了。"他对着话筒说，声音传遍整个会场，"电竞不是逃避现实的地方，是重塑现实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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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场表演的灯光暗下时，程予乐发现齐沉不见了。
他在后台休息室找到那人——八十岁的齐沉正对着手机整理领结，屏幕上是早已过时的视频通话界面。程予乐凑近一看，居然是四十年前他们第一次带齐乐参加家长会的录像。
"紧张？"程予乐用同样的问题回敬。
齐沉收起手机，从口袋里摸出个丝绒盒子："补个仪式。"
盒子里是两枚崭新的戒指，内圈刻着经纬度坐标——那是晨星学院旧址的位置。程予乐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齐沉曾在那个破旧训练室里说过："如果有一天我们老了，就回到这里。"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齐沉帮他戴上戒指，指节已经不太灵活，"下辈子可能更麻烦。"
程予乐大笑着吻住他苍白的唇："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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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场时，齐乐带着孩子们围上来。那个义肢女孩怯生生地递上一幅画：两个穿电竞队服的老人站在星空下，身后跟着长长一串小人。
"这是我们！"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解释，"还有非洲分校的玛丽，南极站的汤姆......"
程予乐蹲下身，突然发现画角落款写着【给爷爷们的一百岁礼物】。他抬头看向齐沉，发现那人正望着大厅出口——STK的老队员们举着应援牌站在那里，牌子上是张泛黄的照片：两个少年并肩站在领奖台上，奖杯折射出的光芒，仿佛能一直照到未来。
夜风拂过纪念广场，喷泉池水倒映着璀璨星光。程予乐与齐沉十指相扣的背影渐渐远去，而电竞馆外墙的大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他们跨越半个世纪的故事。
最后一帧定格在晨星学院的门厅，那块被无数双手摩挲得发亮的铜牌上刻着：
【这里相信奇迹】
【Est.2023 by 齐沉 & 程予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