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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黑暗实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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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区的废弃医院在夜色中如同一具巨大的骸骨。陆凛站在对面建筑的阴影里，望远镜扫过每一个窗口。晚上九点五十分，整个区域安静得反常，但他敏锐地注意到几个细节：东侧入口的锁是新换的，三楼窗户虽然黑暗却偶尔闪过微弱的光点——监控摄像头。
『看到什么了？』
江影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陆凛已经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惊讶。他压低声音回答："至少六个摄像头，东门有人把守。你怎么进来的？"
『通风管道。』江影的声音带着笑意，『比你想象的宽敞。守卫每二十分钟巡逻一次，下次换岗在十点零五分。』
陆凛皱眉："太精确了。你在这里蹲点了多久？"
『三天。』江影的声线突然变得严肃，『足够确认他们今晚确实会送来新的实验体。』
陆凛收起望远镜，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配枪。这把枪今天第一次让他感到沉重——如果江影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即将对抗的，是自己曾经的同事。
"你有计划？"
『我引开守卫，你进去救人。』江影的思维传递过来一个清晰的建筑平面图，『实验室在地下室，但他们会先把实验体关在三楼观察室做初步检查。』
陆凛刚要反对这个危险的分工，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怎么能直接把图像传到我脑子里？"
沉默了几秒后，江影的声音变得犹豫：『我们的连接...好像在加强。我也不确定为什么。』
这种未知的变化让陆凛后背发凉。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检查了一下装备：配枪、灵能手铐、还有从局里带出来的三支异能抑制剂——本来是用于控制高危罪犯的。
"十点零四分行动。"陆凛最终说道，"如果五分钟后我没出来，你就撤离。"
江影的笑声在他脑海中响起：『担心我？真让人感动，监察官大人。』
陆凛没有回答。他悄无声息地穿过街道，贴着墙根移动到东侧入口。手表上的秒针一格一格移动，当指针指向十点零四分时，医院西侧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警报声。
守卫立刻朝声源方向跑去。陆凛抓住机会闪进大门，按照江影提供的路线快速向三楼移动。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却掩盖不住某种更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道。他的喉咙发紧，每一步都在加深那种不真实感——他，管理局的王牌监察官，正在潜入自己的地盘偷证据。
三楼观察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低沉的对话声。
"...这次的质量比上次好，神经活跃度达到A级。"
"周副局长要亲自来取样吗？"
"明天早上。先做全套测试，记得加大抑制剂剂量，上次那个差点在手术台上醒来。"
陆凛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心跳如雷。透过门缝，他看到两个穿白大褂的技术人员正站在一张医疗床旁，床上束缚着一个瘦弱的少年，最多不超过十六岁。少年双眼紧闭，额头上贴着电极片，裸露的手臂上布满针孔。
其中一个技术人员拿起一支注射器："再补一针，确保转运时不会——"
陆凛踹开门的速度快得惊人。他没用枪，一记手刀精准击中最近那个技术员的颈部神经丛，对方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瘫软在地。第二个技术员刚要按下警报，陆凛的配枪已经抵住了他的眉心。
"别动。"陆凛的声音比冰还冷，"解除束缚带。"
技术员颤抖着照做。当束缚带松开时，床上的少年突然睁开眼睛，瞳孔缩成针尖大小。他张开嘴，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啸。
"小心！他是声波系——"技术员的话被震碎的玻璃声淹没。
声浪如实质般袭来，陆凛感到耳膜一阵剧痛，鲜血从耳道流出。他咬牙扑向少年，手掌贴上对方额头——无效化能力发动。尖啸戛然而止，少年像断电的机器般瘫软下去。
陆凛迅速检查了他的生命体征，还好只是昏迷。他转向那个面如土色的技术员："有多少实验体关在这里？"
"我、我不知道..."
陆凛的枪口下移，对准技术员的膝盖："再给你一次机会。"
"地下二层！地下二层有六个隔离间！"技术员崩溃地喊道，"但今晚只有三个在使用，其他的已经...已经被送去总部了！"
陆凛用灵能手铐将两个技术员锁在管道上，抱起昏迷的少年向外冲去。刚到走廊，整栋建筑的警报突然响起，红光充斥每一个角落。
『陆凛！』江影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开，带着前所未有的紧迫感，『周沉提前来了！他的车刚进前院！』
陆凛的脚步一顿。周沉？现在？这太巧合了。
『不是巧合。』江影似乎能感知他的想法，『那个技术员脖子上有微型发信器，你碰到他的时候就触发了警报。』
陆凛暗骂一声，调整路线向紧急通道移动："你在哪？"
『引开了两个守卫，但现在整栋楼都警戒了。』江影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受到了干扰，『车库...车库有备用出口...我可以...』
声音突然消失。陆凛心头一紧，那种陌生的担忧感再次涌现。他加快脚步，一边躲避巡逻人员一边向地下二层移动。如果那里还关着其他实验体，他不能丢下他们。
地下二层的门需要指纹解锁。陆凛犹豫了一秒，然后抓起昏迷技术员的手指按了上去。门滑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血腥味和药剂的气息扑面而来。
走廊两侧是六间透明隔离室，其中三间关着人。最靠近门口的是个年轻女性，看到陆凛的制服后立刻缩到墙角，眼中充满恐惧。
"别过来！"她声音嘶哑，"我已经接受过两次移植了，神经活性不够了，求求你们..."
陆凛的胃部绞紧。他慢慢放下怀中的少年，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我不是来伤害你的。我是来救你们出去的。"
女人疯狂摇头："骗人！上次他们也这么说，结果带我去做了更痛的实验！"
陆凛这才注意到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缝合痕迹。他的喉咙发紧，某种滚烫的情绪在胸腔翻涌——这是错的。这一切都是错的。
"我是监察官陆凛。"他尽量让声音平稳，报出自己的编号，"我发誓，我会带你们离开这里。"
女人怔怔地看着他，眼泪突然涌出："真...真的吗？"
陆凛用技术员的门禁卡打开三间隔离室。除了那个女人，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女孩。他们都虚弱不堪，但至少能走路。
"跟我来，保持安静。"
他们刚移动到楼梯间，上方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陆凛示意三人后退，自己握紧配枪准备迎战。就在这时，整栋楼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车库。现在。』江影的声音再次响起，微弱但清晰，『我黑了他们的电力系统，但只能维持三分钟。』
在黑暗的掩护下，陆凛带着三个实验体顺利到达车库。江影已经等在那里，左臂不自然地垂着，脸上有血迹，但看到陆凛时还是扯出一个笑容。
"真慢啊，监察官大人。"他咳嗽两声，"我还以为你改变主意要当个好员工了呢。"
陆凛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目光落在江影受伤的手臂上："需要固定。"
"没时间了。"江影指向一辆救护车，"钥匙在点火器上，足够你们开到安全区域。"
陆凛皱眉："'你们'？你不一起走？"
江影摇头，表情变得严肃："周沉带了一个小队的能力者来，如果没人拖住他们，你们出不了两个街区。"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数据储存器，"这里面有足够摧毁'普罗米修斯'项目的证据。带他们去这个地址。"他在陆凛手中塞了张纸条，"那里有人会保护你们。"
脚步声和喊叫声越来越近。陆凛抓住江影的手腕："一起走。这是命令。"
江影笑了，灰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你终于学会不按规则办事了，陆凛。"他轻轻挣脱，"但这次真不行。那些能力者中有个感知系的，只有我能干扰他。"
陆凛还想说什么，但三个实验体已经虚弱地爬进救护车，女孩开始小声啜泣。时间不多了。
"别死了。"他最终说道，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嘶哑，"这是命令。"
江影行了个夸张的军礼："遵命，长官。"然后转身冲向车库另一端，故意弄出巨大声响引开来人。
陆凛发动救护车，在后视镜中看到江影被三个武装人员围住的瞬间，他的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但下一刻，那三人突然像醉酒般摇晃起来，其中一个甚至开始对着空气开枪。江影的能力生效了。
救护车冲出车库，融入夜色。陆凛按照纸条上的地址驶向城市另一端，脑海中却不断回放地下室的景象：恐惧的眼神、缝合的伤口、无声的啜泣...这一切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