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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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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句话足以说明一切。
“.....”
伊森现在有困难，他的妻子要带女儿伊春逃跑。
简洛瞪大双眼,呼吸徒然变重。
他有点不知所措，只是向后找到陆亦瞻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无声地传达着什么。
几分钟前公寓门发出声响时，简洛是想数落陆亦瞻的，他想说‘你不是说伊森家人都在公安部，怎么能出这么大的差错’。
现在却说不出来了。
公安部通知伊森家属去陪护。
谁又能想到婚后共患难二十多年妻子第一个想到的是与出事了的伊森撇清关系。非但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望伊森，反而是准备跑路。
简洛还恍惚着。
身后人伸出大手，悄悄环住简洛的手腕，好似在安慰。
简洛低头看去。
卧室里和客厅处发出焦急的声响，女人恨不得动作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她麻利地拿走书房抽屉里的信用卡、银行卡以及现金钞票，胡乱塞到手包里。
浑然不知两大团的落地窗帘后屏住呼吸的两人。
简洛的心脏却是一点点变重了。
他回想起众目睽睽下崩溃的伊森。
回想起伊森那句‘我一家老小可就靠我爸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有下定决心自尽时，听见伊春才十四岁停止扣动扳机的手。
“不会有事的....”
陆亦瞻凑近简洛的耳朵，极轻地说。
他的呼吸打在简洛脖颈上，有点痒。
伊春收拾得很快。
简洛看见她的背包里露出一双兔子耳朵，估计是里面装了她的大毛绒玩具。
女孩儿手里拿着一把蓝剑。是那晚救援简洛时拿的国防部佩剑。
“妈妈，这个剑太长了，该怎么拿走？”
女人将收拾好的东西尽数扔进背包，拉上拉链。瞧见伊春手里的东西，厉声道：“不能拿！”
她一把夺过伊春手里的剑扔在地上，发出沉重的一声。
伊春气道：“为什么！？”
“我们和国防部没有任何关系了！听见没有？！.....伊春，现在不是你的过家家游戏，我问你听见没有！？”
简洛站在窗帘后面，脑子里乱乱的。
却在这时，余光瞥见书架上.....最底下一排、最后一个不太一样的牛皮纸档案袋。
这个档案袋，比其他的档案袋厚了点，里面好像装了些别的不同的东西。
伊春被母亲吼的傻傻地愣在原地。
女人一把拉过伊春的手臂，灯先是灭了，然后“砰”的一声。
.....她们离开了。
客厅再一次亮起。
简洛立刻蹲到书柜旁，抽出那个不太一样的档案袋子。
缠绕的细线被解开，陆亦瞻来到他身边。
......里面是一个超薄的笔记本电脑。
简洛手指触碰着电脑的金属外壳，灵脑识别到它的芯片有高级国防部防入侵代码，想要破译需要花费一番功夫。
不过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二人对视。
简洛：“先带回去？”
陆亦瞻点头：“嗯。”
回到公寓，书房里的门开着。
陆亦瞻正对着刚找到的轻薄笔记本，不停地敲击键盘....估计是在破译高级代码。
刚才伊森家折腾一圈。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了。
看见陆亦瞻工作狂的样子，简洛有点想劝说，别那么拿工作当回事，身体才是自己的。
然而当他站在书房门口时，仿佛在陆亦瞻身上看到了点曾经自己的影子，又说不出来什么。
陆亦瞻停下敲击的手：“想进来就进来吧。”
简洛走进来。
陆亦瞻穿着宽松舒适的卫衣卫裤，坐在写字台前，戴着防蓝光眼镜。
黑框的，潮流款。
跟工作时，公安部里的制服部长有一种奇妙的反差感。
他现在这个样子就像逛街时遇见的那种有点潮、有点痞、可能会去蹦迪的年轻帅哥.....
陆亦瞻：“刚才我联系安怀了，明天高层就会开会....商议怎么处置伊森。”
他合上电脑，揉了揉肩膀，看起来很疲惫。
也不知这动作是触发了简洛的哪根神经，他竟然想走过去给陆亦瞻捏肩膀按摩。
“.....”
简洛：“紫陨呢？你问安怀紫陨的事了吗？”
“安怀说会调查紫陨石的，”陆亦瞻摘掉眼镜，站起来，“早点休息吧。”
简洛还愣在原地不动。
陆亦瞻：“你.....”
简洛：“我可以跟你去高层开会吗？”
高层议员会一般在事务大厦召开，政府核心高层人员参加。
三大部门部长、城市里重要组织的几位负责人、三大巨头公司代表.....基本上吧，就这么十多个二十来个人。
然而程南誉作为会长每次召开高层例会时，屋子里至少坐满了三十人。
高层人员，有权利带身边的人同去参加例会。
也就是说陆亦瞻有权利带简洛去开会的。
“你.....”
陆亦瞻看着简洛，很为难地开口。
在一起好几天了，简洛第一次看见陆亦瞻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后知后觉，原来自己向陆亦瞻提出了很多无理要求。
陆亦瞻好像也一直在无条件包容自己.....
陆亦瞻：“高层的人见到你，可能会有危险。”
简洛重生后遇到了许多高层的人，安怀、季娜还有不认识的伊森部长。
他们消息灵通，知道了第一个无形怪被杀当晚，不约而同地怀疑自己是程南誉。或者说十分笃定外卖员简洛就是程南誉。
简洛上辈子无意间树敌不少，如果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了.....明天还明目张胆地去高层开会，确实有危险。
“啊....”简洛干巴巴地说，“那确实哦，那...算了吧。”
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后，简洛觉得有点热。
萨迪城一年四季更迭，变化明显。
现在处于夏初，快要到盛夏了。
想当初，程南誉与陆亦瞻相处最多的季节.....就是夏天。
——
将近一个月过去了，简洛都没有收到希塔总统的消息。不知道希塔口中的高层危机会持续多久，自己还要寄人篱下多久。
简洛有点怀念他的那间老破小出租屋了。
晚上，陆亦瞻将热乎的饭菜端上餐桌。
简洛接过筷子道谢，发现对面的少年一直在似有似无地傻笑。
“上学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陆亦瞻点头：“有。”
“什么事？”
“学校今天通知了，下个月要举办篮球赛，”陆亦瞻眼重全是期待与隐约的兴奋，“全市几所高中联赛。”
“哦.....”
简洛其实不太理解。
比个赛而已，为什么能这么高兴成这样呢？
他想了想，大抵是比赛与平时打球不同。他们可能是喜欢被台下观众观看与喝彩的感觉，喜欢篮球赛后某个精彩瞬间被人议论成为焦点。
回忆起自己上学时都是做不完的卷子，简洛摇摇头，有点感叹那份不属于自己的热血青春。
虽说替陆亦瞻感到开心，但心里依旧空空的。
这时，简洛手环响起。
是父母打来的电话。
简洛戴上耳机简单说几句后便挂掉了。
陆亦瞻小心翼翼地放下筷子，问简洛：“怎么了？是我爸给你消息了吗？”
简洛摇头，心道如果真是希塔总统打来的就好了。
“不是，”简洛说，“我爸妈打来的，他们要我哪天回家一趟吃个晚饭.....他们说想我了。”
“嗷...”陆亦瞻摸了下他头顶不算长的头发，“所以你哪天回去？要在家住一天吗？”
“下礼拜吧，不住哪里，吃完饭就走。”
陆亦瞻：“啊？那我怎么办？”
简洛觉得陆亦瞻无理取闹。
“什么你怎么办？”
陆亦瞻特别认真地解释。
“我啊，你晚上跟家人吃饭去，我咋办？....你总不能把我自己一个人扔家里吧？”
简洛想说滚一边去。
希塔总统和陆秋夫人经常不在家，你不都一直自己一个人在家么，装什么啊，现在整这一出。
但话到了嘴边，抬头看着陆亦瞻期待的眼神，简洛又闭嘴了。
这几日相处下来，简洛发现现在的小孩儿真的是聪明，会演还会拿捏人心利用你的同情心等等等等.....
明知陆亦瞻现在这副可怜样儿有演的成分，但是简洛还是心软。
他老觉得陆亦瞻挺不容易的，父母由于工作愿意经常忽略他，才导致他的叛逆。实际上陆亦瞻是个很好的孩子。
于是简洛问：“你想怎么样？”
陆亦瞻嘴角掀起一丝弧度，又立刻压下去了。
他清清嗓子，平静地说：“你带我去呗。”
简洛没反应过来，他眨眨眼睛，怀疑自己的耳朵。
“带你？.....去哪？”
陆亦瞻笑：“去你家吃饭啊，我很会在长辈面前表现的，就是添副筷子的事嘛，而且我保证把你爸妈都哄得特别开心。”
简洛闭嘴不语。
陆亦瞻继续煽风点火：“程叔叔，我现在....已经进步到班级第十了，怎么样？有我这样的学生骄傲吧。”
简洛觉得他没憋好屁。
陆亦瞻又说：“我还没管你要过奖励呢，就跟你吃一顿饭不过分吧？而且我这么多天也是一直给你做饭呢，这么多顿顶一顿还不行.....”
“停！”
简洛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陆亦瞻这小子一说起话来真是没完没了，你说一句话他十句话等着你。简洛想耳边清静点。
“行，我带你去。”
到了约定的那天，简洛开车去接陆亦瞻放学。
陆亦瞻穿着球衣，坐上简洛的副驾驶。
简洛闻到一股香味，他没忍住笑了。
“你是喷香水了吗？”
陆亦瞻很是委屈，又恼火简洛无情的嘲笑。
他掀起衣摆闻了闻，“现在天热的要死，我在学校冲了个澡还怕有汗味，所以才喷了香水.....靠，我不是怕给你丢面子吗？”
“好，”简洛紧紧闭上嘴，收敛笑声，“我错了。”
陆亦瞻把车里冷风调高一度：“你以为我们体育馆里有空调啊？热死了一天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