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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千岁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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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老,情难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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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安静了挺久,我烧水架锅下面一气呵成,没办法下厨废人一个,长大后因为做饭难吃,我妈从不让我下厨,老闫同志又是个教师,平时根本没时间做饭。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压缩。
煮面什么的我倒是得心应手,怕被饿死在家学的,不过在野外根本用不上,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这煮面手艺还有重出江湖的时候。
在一楼无聊的时间我又把这里看了个遍,大致知道了这个老屋的情况,很少来但一应俱全。
以后老了在这定居也不担心晚上没电什么的问题。
我觉得傅丞一会下来过后可能不会太想吃,就少少煮了,要是他想吃,去外面捉个鱼我能原地烤了给他吃。
我摸着下巴,将面下锅。
我煮了面,傅丞刚好完事,我端着碗假装什么也不知道,问他:“来点补补?”
傅丞:“.........”
傅丞没什么表情,“你吃,我出去等你。”
我“哦”了一声,余光中我看见他出了门,朝着皮卡那边去了,可能吹吹风吧,我继续吃面,这边手机信号不太好,刷新了一会朋友圈,直到我吃完了,傅丞才从外面回来。
他走到我边上,声音淡淡的,总感觉他在挑衅,“这有网,你咋不连?”
“.....”我抬头看他,看上去想打人,“你也没说密码啊。”
傅丞闻言愣了一下,“巧了,我不记得了。”
“……”自家男朋友,忍忍就好了。
我木着脸站起来,“你想吃点东西吗?”
“不吃,吃不下。”他说着,转身朝沙发走,“过来看电视,今天不回去了?”
我收起手机“嗯”了一声,将厨房里打理干净才出去坐到他边上,傅丞熟稔的伸手揽住我,“看什么?”
我想了想,说了一个鬼片的名字,来的路上,表哥一直在和我说这个,要不是高反了我怀疑他能在我耳边念叨一天。
“行。”傅丞找到那个鬼片点了进去,随后起身去拉窗帘,拉上之后客厅确实要暗了一点,我们俩就靠在沙发上看着某瓣4.6评分的电影,看了一个小时,我扭头去看旁边的人,发现傅丞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
我看了眼时间,发现才傍晚六点,打算再看一会,过了二十分钟,终于迎来了结局,旁边的人还在睡,我抬手去摸遥控器,结果把旁边的人惊醒了,傅丞揉着眼,“完了?”
我“嗯”了一声,也不管了,重新找了一个电影,傅丞手揉了揉我耳垂,“还看?”
“嗯,爱情片。”
傅丞听见“爱情片”这三个字的时候好像整个人都精神了,也是前阵子上的,本以为不错结果和上部鬼片难兄难弟。
傅丞脸上表情怪异,“你喜欢看这种?”
我道:“没有,我也没想到这片这么烂。”
“七点半了,你不吃点东西吗?”我看着傅丞。
傅丞应了一声,“不想吃。”
我盯着他眼睛看了一会没看出问题又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随后又摸了摸自己的,体温正常没感觉到生病,我迟疑着问了一下,“胃口不好?”
傅丞看着我忽然“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今天不想吃饭,能接吻吗?”
我觉得好笑,“你有病吧?”我放下遥控器,搂着他脖子直接吻了上去,想亲不直说非要一直等。
傅丞很快按着我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我们唇齿相依。
*
躺。床.上的时候我整个人浑身发软,手被人紧紧按着,看着眼前的天花板我忽然想起这是哪,忙阻止傅丞,“别在这儿。”
傅丞像是知道我担心什么,轻笑一声,“放心,这是我睡的地方。”
可能是buff加持也有可能是连续几天的擦边导致今天晚上的结果,身上衣.物.尽数.褪去。
我眯起眼去看他,傅丞在阴影中笑的很痞,然后下一刻他俯.身贴了上来,我感觉胸.前一块冰凉,滚烫的指尖绕过我后颈,我摸了一下发现是个项链,而吊坠是一个戒指。
傅丞将另一条放在我手上,不管我有没有力气,“帮我带上去。”
视线开始清明,我看清了手中那条项链上挂着的戒指,是一个银色素圈戒指,上面刻着两个拼音——YanCi
我抬起软绵绵的手,嗓音沙哑,“下来点。”
将项链带上去,我手搭在他肩上,“什么时候弄的?”
傅丞低头吻着我,“在遇见你的第二天,托朋友定的。”
“你好像很喜欢我?”
傅丞轻轻咬着我喉结,“嗯”了一声,“这辈子除了你谁都不嫁。”
“好巧,我除了你谁也不娶。”
*
负.距离接触临门一脚被人踩住了。我拽着他,把他拽下来,“你当初不是挺重.欲的吗?一到关键时候就不行?”
项链掉在我身上,染着我们俩的体温,傅丞轻笑一声,“你好像挺急的?”
这话挺直白的,我没好气道:“你擦边球打得不错。”
“我喊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你发什么神经。”
“急急国王?”
“……”我一脚给他踹了下去。然后头也不回进了浴室,刚要关门,傅丞的脸出现在门缝,然后下一刻他就挤了进来,声音淡淡的,“我还没在浴室试过。”
咬牙切齿,“滚!”
当天凌晨一点,我冷着脸出现在酒店门口,傅丞好笑的跟在后面。
遇见从外面熬夜回来的表哥,正伸懒腰,一扭头看见我,蹦了出去,自带音效,“哎呦!我草。”
“干嘛这是?大半夜不睡觉,你两站岗呢?”表哥脸涨的通红,“吓死人给我偿命啊!”
我撇了撇嘴,“哦。”
*
回到酒店睡了个安稳觉,然后被老杨一个电话喊醒,大致内容就是雪山稳定了,三天后进山,听见消息的时候我没有刚来事那么兴奋,心里突然就生出了退缩的想法,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我否定,好不容易从杭州到地了,眼看马上就能进去了。
我不想在这种时候放弃。
*
行动在即,傅丞回去了,这两天我们接触的挺少,老杨拉了个语音将需要注意的所有事项都讲了一遍。
之后的几天雪山一直很稳定,祭祀也进入尾声。
装备齐全,安排好一切后,一行四人在山下碰头。
老杨依旧在重复之前说的那些,我听的烦躁突然喊了一句,“老杨。”
在场其余三人不约而同转头看着我,我一怔忽然发现自己刚才的语气好像挺重的,老杨疑惑的看着我,“怎么了?”
我看着旁边的男人,萌生的退意越发猛烈,带着手套的手忽然被人握住了,我看见傅丞的眼睛,心底的烦躁被安抚了许多,“没事。什么时候走?”
“这么急?”老杨撇了撇嘴,“再等我讲个十分钟吧。”
进山之前,我忽然想起之前的那个山神庙,脑子一热,自己一个人去了。喇嘛站在我旁边,嘴里依旧念着。
跪在蒲团上的时候,烦躁的内心安静了许多,我之前是个无神论者,但我愿意为他们去信一次。
语气前所未有的虔诚。
“恳请您,保佑我和我的爱人。”
“保佑我的朋友。”
求您,伟大的西岚神。
*
进入雪山两个小时,手机就失去了信号。老杨拿着专门的设备,朝我们道,“继续向前走。”
离目的地越近我的内心越平静,在日落之前,我们落了营地,各自进帐篷前,我看见笙姐盯着远处的雪山看了一会,她回头看见我盯着自己看,笑了一下,“干嘛了?”
我抿了抿唇,“你在想他吗?”自从进了雪山,我发现笙姐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个“他”不言而喻。
笙姐扯了扯嘴角,“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我揉了揉手,“看出来的。”
“是嘛?我们闫辞也会关心女同胞了呢,只不过你再关心下去,你男朋友恐怕得吃醋。”笙姐说完摆摆手,“行了,你也别和我过意不去了,别以为你知道我的一点事就可以对我进行说教。”
我做了个闭嘴的姿势,笙姐笑着骂了一句,然后转身进了自己帐篷,老杨道:“有事记得喊啊!”
我应了一声,拉上拉链,傅丞看着我抬手揉了揉我的眉心,“想什么呢?”
我看着他,莫名只觉得鼻头一酸,然后冲进他怀里,“没有,我有点冷。”
傅丞温声道:“好啊,抱抱。抱着就不冷了。”
抱了一会,我们就各自进了睡袋,明天还得走。
第二天,刚有暖阳,我们便着手整理营地,十点继续出发。
沿途,见到了许多在山下看不见的风景,进山几天了,我们走了大概十公里。
雪山里毕竟走不快,还得顾着四周的环境。
*
相机在低温环境下电量丢的特别快,我只带了两块电池,前面一天都没舍得拿出来,我拿着相机,开始录像,前面几个人都在埋头走路,我清了清嗓子,“回头!”
前面三人一行回头便对上了黑洞洞的摄像头,老杨笑了一会,“还以为你没带。”
笙姐也笑着骂了一句,“肯定是放在摄影包里躲着的。”
我“嘿嘿”一笑,“2017年8月15日我和杨二山、南笙还有我的爱人傅丞,这是走进西岚雪山的第三天。”
听见“爱人傅丞”的时候前者翻了个鄙夷的神情,然后扭头继续赶路,傅丞好笑的看着我,“我的爱人闫辞。”
后面两天,我都省着点用,每天拍一个小视频想着出去之后一定要好好保存,这可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探险了。
*
“进入雪山的第三天,我们快到目的地了,”我的摄像头对着自己,前面那两个已经不屑于分给我一个眼神了,我朝走在后面的傅丞道:“宝贝,来和六十年后的我们打个招呼!”
傅丞没说话,走上前吻了我一下,“六十年后的你们好。”
队里其余两人:“你们幼不幼稚?”
“诶,这怎么能叫幼稚呢?”我朝傅丞抛了一个眉眼,“我们这叫记录生活!”
*
“再走一个小时我们就能到目的地了!现在我们队里的老杨同志正在朝我们挥手!”老杨闻言很给面子挥了挥手,“这个视频给不给老珉看?”
我道:“我发朋友圈。”
“行!”老杨提高音量,“老珉你没来太遗憾了,这里面真的太好看了!”
“笙姐!发表一下获奖感言!”
笙姐面无表情看着我,然后还是说了一句,“风景很好,下次不来了。”
我哈哈笑了两声,把摄像头对准最后一个人,“傅丞!”
傅丞眨着眼看向我,“我该说点什么?”这几天我摄像头里的发言人都是傅丞,我觉得好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傅丞勾了勾唇,“一会再说吧,等到了雪山我可能就想到该说什么了。”
“行。”我将相机收了起来,“好啦继续赶路吧。”现在是中午,赶路正好。
周围白雪皑皑,这是一片被白雪围住的天地,我们则是行走于这片天地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