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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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一大早，秦州准时醒来，换上一身新衣新鞋，再把昨晚收拾出来放在床头柜的东西都拿上，洗漱时还特意洗了个头发，给自己吹了个发型。
弄完打开房门，就遇到隔壁也刚出来的校霸。
“早。”秦州心情不错，笑着与他打招呼。
程浩轩被他脸上的笑容闪了一下，继而注意到他不同于往日的精神面貌，这精神面貌还体现在他的穿搭上。
这人虽然没说，但一直以来都很节约，节约到几乎有些吝啬的程度，他给买的那些衣服，也只是先穿其中两套，与他的那两身半旧衣服来回换着，程浩轩甚至还在背后猜过，这人是不是要等那衣服穿烂了，才会换新的。
没想今天居然就拿出来穿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点头：“不愧是我。”
秦州脑回路转了下，浅笑：“那也得看谁穿。”
没脸什么都完不成。
那倒也是。程浩轩下意识盯着他的脸又打量，秦州有些无语，扭头就走。
被程浩轩一把拉回来，校霸探手掐住他的下巴，左右扭动，仔细观看，在秦州正要生气时，忽的道：“你是不是变好看了？”
秦州：......
他一把撇开对方的手，说：“这不是变好看，我只是长开了。”
说完迈脚就走。
程浩轩在后面跟上：“你这是被我养开了吧？”
“要照你以前那么生活，现在铁定还是面黄肌瘦，看看你现在。”他盯着少年的背影，啧啧两声，“身形颀长，面部红润，瞧着哪儿还有以前的模样？”
不等秦州发表言论，程浩轩又自我肯定道：“难怪上次都有人跟你告白了！”
秦州完全不想理他，暗自翻了个白眼，走得飞快。
虽然这人说的都是实话，但就是说得太过于亲近，莫名叫他有些尴尬，一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情绪在逐渐蔓延。
吃过饭后，管家得知他们要去云都，当即就要打电话安排司机，被程浩轩一把按下，说是去高安做地铁。
高安虽然是个新城区，人口以及繁华程度不如老城区百塞，但这边有个百塞没有的地铁，而百塞那边还是高铁，相信以后这边的人口会越来越多。
管家不同意，说地铁还要转线，到云都得坐一个多小时，不如坐自家车舒服。
然后被程浩轩怼回去：“我喜欢。”
老管家：......
他年迈的目光里渐渐涌上一层泪意，秦州于心不忍，偷偷拉校霸的衣服，想让他换个词汇，又或者干脆就坐车也行。
不想老管家拿出手绢擦了擦眼泪，欣慰道：“少爷真是越长越像先生了，这脾气跟先生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程浩轩脸色咻得有些沉，但仔细看还有些不自在。
秦州无语，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累了，不是很想心疼刚刚那一瞬间真着急了的自己。
最终程浩轩还是推出了自己的小绵羊，载着秦州出门。
“你跟你爸关系不好吗？”秦州也是个不怎么会迂回路线的人，以前他就想问这个问题，但一直没找到好的机会。
程浩轩家里看着就是很有钱的那种，哪怕他人住在乡镇，但家里的配置却一点没少，也是今天管家说要找司机过来开车，他才意识到程浩轩那车库里的车是真有人能开。
就是不清楚那司机被他打发到哪儿去了。
风吹着路边的梧桐树，树叶哗哗作响，再加上小绵羊速度不慢，程浩轩只听到他在后面咿咿呀呀，没听清说的是啥，稍微扭了下头：“啊？”
秦州便靠近一些：“我说，你跟你爸的关系是不太好吗？我过来这么久了，也没见到过你跟你爸打个电话啥的。”
甚至那边也不咋给他打电话。
少年靠得过于近，说话的气息就在后脖颈处吹动，程浩轩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等听清楚秦州的话之后，就更加不自在了。
他默了默，张张嘴，然后又默了默。
“嗯？”秦州没听到他的动静，又呼出一口气。
校霸感觉脖子痒痒，探手将他脑袋往回按：“听到了，你别靠这么近。”
秦州便坐回后面不动，猜测可能是摸到了点什么豪门密辛。
就跟上辈子他进入那个圈子之后，三天两头都能吃到点小三小四甚至小五上位啥的，还有那种后妈为跟继子在一起说服了丈夫三人行的，相比较之下，程浩轩可能是个私生子，又或者是被他爸放逐到这里为生的猜测似乎也显得不值一提。
见程浩轩不想说，他便真不再说话。
如今天气渐渐没有那么热，风吹在身上都能察觉到一丝凉意，秦州没敢靠校霸太近，自己缩着身子。
周围吹过来的风似乎都带着不一样的气氛，两人之间彻底安静下来。
好一会儿，从学校到高安的路都走了一多半，秦州才听到前面传来隐隐的动静。
“什么？”他没听清，脑袋往前伸了伸。
"我说我跟我爸之间，没事。"程浩轩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但这事儿其他人几乎都知道，也没必要只瞒着秦州一个。
就是每次提到这事儿他都觉得自己很傻逼，不是很想面对以前的自己。
他简单说了下情况，秦州才知道这人从小就没见过他的妈妈，他妈当年因为生他没了，但他长大之后一直不清楚这事儿，后来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的他爸出轨，他妈是气没的，从此就恨上他爹。
关键他爹知道这事儿也不明说，好像是怕他怪罪自己。
于是一方默默得恨，一方悄悄的心疼，两人都不说，就这样一直闹到初中，程浩轩叛逆期到来，某次跟别人打架之后，把这事儿挑明了，他爸还是不说。
程浩轩问他爸那小三是谁，他爸也不提，而后他觉得自己跟他爸呆在一个屋子里越来越憋屈，想也不想的，就自己收拾东西回他外婆这边了。
他爸那边当时都找疯了，后来接到电话才知道他在这儿，然后他爹就给他在这边也配了一套人员。
程浩轩整个初中都很混，直到初三时，他外婆以前一直以为他们两父子之间是因为程浩轩青春期，程父那人也犟，才导致的不合。
但初三程浩轩自己气不过，在他外婆为程父说话时，他嘴一秃噜，就把程父出轨那套全说了。
他外婆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时苦笑不得。
忙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他。
他妈妈那会儿生产时，程父的成就还没现在高，一天到晚都在忙，程浩轩的奶奶那会儿也不在了，只有一个爷爷，因此他妈妈整个孕期都是在这边过的。
当时他妈妈就在百塞这边的县医院生产，但遭遇羊水栓塞，县医院水平以及医疗设备都不够，人就没救回来。
程父几乎一夜白头，半个脑袋都是白发，人看着憔悴不少，要不是因为程浩轩，说不定都去了。
至于出轨，那就是无稽之谈，程父当年生意忙得转不停，白天在百塞，云都两边跑，晚上还要回这边乡下陪他妈，外面人看着都累。
程浩轩那时才明白自己误会了他爹多年，当天还有些不能接受，给他爸打去电话，对面在电话里沉默，他便清楚了真相。
所以自己那么多年恨他爸，他爸其实很无辜，他心疼他妈被他爸背叛，其实他妈妈要是不生他，根本不会出事。
程浩轩确实陷入了自责。
但那时正值叛逆期，况且他又是学校里面已经混出来的校霸，让他说句对不起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
校霸用自己的尊严挂断了那通电话，然后就跟他爸开始了二人心照不宣的两地生活。
他爸时不时会给管家打电话问他在这里的情况，程浩轩平时在学校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会跟管家说，心里面期望的是啥不言而喻。
这两父子的性格是真别扭，也难怪管家会那么说。
秦州暗自评断。
“那你初中打架是不是比现在狠？”
程浩轩身子微僵，点头。
当年他就是想跟他爸对着干，他爸让他做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想做，再加上家里有钱，身边的人又都管不住他，初中那会儿他打架就是一个狠，虽然不会霸凌同学，但周末或者放学经常跟外校的约架。
可以说那会儿整个周边的学校他都打遍了，从此校霸的名声就叫开。
再后来因为他初三得知真相，几乎一夜之间想明白，整个初三奋起学习，从全校倒数到正数前一百，最后成功考上永和高中，成功成为这一片的传奇，因此校霸的称呼从初中直接延续到高中，化身传奇性的名人。
秦州点点头，心想这才符合一个校霸称呼的来历。
就他上高中的事儿，秦州听说的就没几件，一直都没明白为啥这人可以在制霸高中。
他又问：“你初中的时候是不是还打过高年级的？”
“打过。”程浩轩提到往事还觉得很中二，但回想自己没有败绩又觉厉害，“那会儿打架就是互相看不顺眼，不论校外校内高年级低年级，反正大家那么一说，就都打。”
“哦。”
所以永和中学里面那些高中生也怕他，可能是因为初中的时候就听过他的传说？又或者，初中的时候就被他收拾过。
这么一想，校霸现在的状态几乎算得上是金盆洗手了。
小绵羊被停在高安，地铁站外面几乎放满了车，两人把车子停在广场边，然后走路去地铁。
秦州前阵子被程浩轩送了个手机，里面安了电话卡，他绑定了自己的身份证，在校霸的帮助下弄出乘车码，下去之后直接刷就行。
其实他会，但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刚开始那个地铁线上的人还比较少，但随着越来越靠近云都，车上的人越来越多，第三次直接在市中心地段转车，那车上简直人挤人。
程浩轩护着秦州进门，周围挤得不得了，他最后一个上，根本够不都前面的扶杆。
再看秦州本来就有病，身上还没多少肉，程浩轩见机行事，把人抓到左侧边来，从缝隙里伸手握住旁边座位上的栏杆，把秦州框在自己身前。
秦州身后还有一个人靠着座位站着，他只能背对程浩轩，也伸出一只手抓着栏杆。
因此两人的姿势便是一前一后，程浩轩的前胸贴着秦州的后背。
不知道谁挤了一下，程浩轩一个没站稳，往前送了送。
某个不同于校霸全身硬邦邦都是肌肉的东西软乎乎贴上来。
秦州：......
擦！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