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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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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的这几个月，他上下班规律，周末要么回家看看他妈，要么跟李一窝在家干点该干的事，很少再跟李哲他们喝酒，即便今天这样的情况，他依旧没约人，而是打车回了公司加班。
说是加班，实际上是不愿回去，公寓不愿回，家也不愿回。
十年时间，足以让心软的、眼里只有他的李一变成嘴硬心也硬的人。
能怪谁呢，还不是怪他自己。
年少时没珍惜、没抓住的人，愿意跟自己相处一段时间，说到底还是他对不起李一了。
李一不要他弥补，不要他。
得到他相亲失败的消息，他妈说话算话，真住他这儿来了。
自从两年前他爸去世，他瞬间长大了似的，不让他妈担心，不惹他妈生气，几乎事事顺着她，除了他的婚姻。
他妈不知道他是同性恋，不是有意隐瞒，而是他也刚意识到，借这个机会，他跟他妈说了，本意是告诉她“别忙活了”，谁知短暂惊讶后，他妈去书房打了几个电话，二话不说替他约了周末跟男人相亲。
一刻都不闲着。
他横在沙发上，闭着眼说：“妈，我有男朋友。”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说？”陈元挤到他身边，用力拍了下他的腿。
“年前，还不稳定。”应百川说：“您没孙子抱了，到时候我跟李哲商量商量，让他把小孩给您抱几天。”
“李哲愿意他妈妈也不舍得的呀，”陈元接受良好，还劝起他来了，“小孩不是最重要的，妈妈是担心没人陪你，你爸爸走了以后，妈妈想得很明白了，陪伴自己最久的不是小孩，而是伴侣。跟妈妈说说，怎么大半年了还不稳定啊？是谁，妈妈认识吗？”
应百川坐起来，给她让位置，“您是怪我没多陪你啊？”
陈元推他，“少打岔。”
应百川握住她的手，“您见过，我高中同学，他叫李一。”
李一去过他们家别墅，高考后第二天，李哲他们都在，楼上楼下跑腿拿零食啤酒的是李一，尽管他说保姆会拿，但不懂玩游戏的李一还是想做点什么。
上个洗手间的工夫，他又没看到李一了。
“他人呢？”
李哲答：“我让他出去买包烟。”
“少使唤他。”他说。
李哲满脸无所谓，“给那么多钱，使唤使唤怎么了。”
段延手柄都没放下，说：“不是你给，你使唤个什么劲。”
“再不使唤，百川一出国，可没人使唤他咯。”
把李一带回来的是他妈，那时候天都黑了，他妈领李一进门，数落道：“你们一个个都认识路，人家第一次来你们就让他走那么远出去买东西，要不是我多问一句，他差点都要被保安带走了。”
那是出国前他最后一次见到李一，而李一脸色十分不好看，不知是不是中暑了。
晚上他要送李一回家，李一拒绝了，主动开口问段延，能不能送他去公交站。
应百川没强求，摆摆手进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