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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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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狂欢不知何时结束了，应百川朝李一妈妈的遗照深深鞠躬，接着将李一的相框摘下来，看了一眼鞋架，匆匆往医院赶。
脾脏、肾脏多处破裂，反复出现过失血性休克的李一仍在ICU进行不间断监护，应百川没能见到他。
了解完事情经过的律师在夜里11点多赶来向他汇报，他难得问律师要了一支烟。
墓园监控显示，6月10号上午11点34分，李一进入墓园，独自在墓碑前站了许久，直到下午2点15分，结束十年有期徒刑刚出狱的李谭跟他会和，他与李谭面对面站着，2点25分，李谭将他推倒在地，指着墓碑面目狰狞地说着什么，随即对他实施暴力，他蜷缩着身体，抱住脑袋始终没还手。
3分钟后，他将李谭绊倒，翻身坐到李谭身上挥拳，李一有一瞬间的迟疑，就在那一瞬，李谭手里出现一把匕首，毫不犹豫捅进他肚子里。
一刀，两刀，三刀…
李一被甩到地上，他穿了黑T恤，黑裤子，被血浸湿也不明显，只是身下的泥土渐渐染成鲜红色。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应百川不合时宜地想，李一犹豫的那一刻在想什么。
律师坐在副驾，扭过头说：“警察查了李谭的路线，他出狱后上车，直接去了墓园，中途没有下过车，匕首大概率是李一先生准备的，如果是这样—”
“怎么只判了十年？”
律师听懂他的意思，拿出另一份资料翻看，“十年前李谭喝了酒，加上自首坦白，考虑到—”
“李一说了他耳朵的事吗。”
“没有，”律师谨慎地说：“李一先生向法官求情了。”
整个人僵住，应百川垂下眼，久久无法言语。
李一的身体终于稳定下来，应百川将人转到私人医院，他在洗手间，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叫“李一”。
嘴唇幅度太小，他不满意。
李一彻底清醒过来已是五天后，给他喂了点水，应百川放慢语速，顷身叫：“宝宝。”
李一很慢地眨了下眼睛，于是他又叫了一次。
“李谭死了，突发心脏病。”
他花钱买命，做了李一想做、应该做的事，匕首是谁准备的不重要，没人在意人渣怎么个死法，更何况，李谭十年前就该是个死人了。
不问前因，不问后果，李一闭上眼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应百川轻轻摸了摸他耳朵，也不再说话。
苏文来看李一，他识相地打过招呼便离开，回家请陈元的营养师给李一煲汤。
怕陈元担心，应百川随口说慰问员工。
陈元狐疑地看了看他，问：“你那个不稳定的男朋友呢？还不带回家让我看看呀？”
“还在追。”
陈元惊讶地瞪大眼睛，“你啊？”
应百川看看厨房，想着学做菜，心不在焉地点头。
“你说的是迷路的那个孩子吗？”
他把视线移到陈元脸上，听她说：“不应该呀，那天我们聊起大学，我跟他说你要出国留学，他看上去很舍不得呢。”
厨房溢出热气腾腾的清香，应百川失神地“啊”了一声。
李一是爱他的仙人掌，是爱他的不倒翁，他拿李一一点办法都没有，除了无法跟李一相提并论的爱意，就剩满腔的愧疚和悔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