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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父亲的嫉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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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章本要张瑾夺他们送王花去医院,雨欣的父母也要去,他们大声指责星、玥和阿姨,三个人还看不住一个孩子。在他们抱起她的时候,王花哭得撕心裂肺,雨欣的母亲强行带她走,她哭得几乎呕吐,她一边哭一边拼命地叫着姑姑。
张瑾夺把她夺回来:“还是你去吧。”
一回到王章和张瑾夺身边,王花就不再大声哭泣,而是变成了抽噎。雨欣的母亲木立无言,泪水从她的脸上流下来。
王章开车,周严行坐在副驾,张瑾夺和王花坐在后座。医生给王花开了药膏,让她先持续冰敷48小时后热敷再涂上药膏,从医院回来,周严行要他的车钥匙,王章没有归还,张瑾夺在后座替王花敷冰袋。
“……”
“姑姑……姑姑……以后能不能不要走了?”后座,王花闷闷地问。
“……”
“姑姑走,能不能带着花花一起?”
“跟大伯一起生活不好吗?”张瑾夺用冰袋帮她冰敷着,王章问。
“花花想跟……姑姑一起,还有大伯……”她委屈极了。
“原来大伯是你还有的呀。”张瑾夺假装生气,王花啪嗒嗒地掉眼泪说不是。
“……姑姑虽然不在家,但也一直想着花花,以后,姑姑会经常给你发生活的视频,花花也给姑姑回信好不好?”
“……不要……姑姑不要走了。”王花把张瑾夺手中冰袋扔在后座的空位上,嚎啕大哭。
王章:“姑姑是有重要的事情,我们约定,等你下一个生日,姑姑就搬回来住,好不好?”
周严行:“……”
“……”
“这么早回去好吗?”周严行,“应该不差这一晚。”
王章:“早点回去,早点出发。”
“你根本不喜欢那个孩子吧。”周严行平静地说,只是表述他的看法,没有指责。
“靠近我,她会不幸。”
“……那为什么不把她还回去?”
“既然决定未来长久地一起生活,就不应该轻言放弃。”
“只对那个孩子有效吗?”开车回到S市,停下车子,周严行问。
“……你怕了吗?”后座的王章手放在门扣上,尝试开门没有打开。
周严行打开车锁,与王章同时下车,他大步向前拉住王章的手腕,长腿向前迈进,王章为了避让身体贴在后方的车子上,不解地望着周严行。
周严行近到几乎抱住了王章,美丽到令人屏息的面容在眼前放大,等王章反应过来,他已经松开了:“似乎没有那样的力量。”
“……”
——
王章根据李娇和张娜提供的信息,王章与周严行穿越茂密的森林,找到王易君最好的朋友林兆。
来的路上周严行问王章准备怎么跟林兆说。
“直接告诉他需要找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原因呢?”周严行,“谁知道你是不是要去谋害你的弟弟,或者觊觎他的什么。”
“……”
林兆是一名森林防火瞭望员,做这份工作已有二十个年头。他还不知道王易君的死讯,听说自己是王易君最好的朋友显得有些意外。
周严行看他们不熟,想自己跟王章大概是白白浪费精力对词,这次又是白跑一趟。
王章告诉林兆自己是王易君的女儿,找她不能确认身份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是因为王易君的遗愿。他临死前一直叫着幺儿,又不认他在病床前的儿子,说自己还有别的孩子。前几日他又托梦,她内心不得安宁,想替他完成心愿,问林兆是否知道。
林兆叹了一声,说怪不得王易君这么久没有给他写信。
他从床下拉出一个木制的箱子,从中拿出了王易君给他邮寄的信件。他戴上眼镜,把王易君的信件从中分离出来。大约有二十封,却足足有一大摞。
林兆说他们是在一辆火车上相识的,当时王易君鼓动并亲自教他追求和他以及伙伴们一起来旅行的暗恋的对象,虽然他与那名女子最终分手了,但与王易君却成了笔友。
因为这里没有信号,他们只能写信。
王易君有时隔几个月,有时隔几年会给他寄一封多达数十页的长信,他起初都会读完,也会回信,但王易君的地址常常变化,林兆的回信他很难收到。后来王易君的信件越来越长,并且他的信件也没有回复林兆寄给他的信的内容,林兆便只收王易君的信,很少再去回复。
有的信件因为忙,还没有拆开,有的信件已经拆开了,但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没有看完。
说着他突然问王章是王易君的第几个女儿,叫什么名字。
王章告诉他。
听到王章这两个字,他顿了顿,又把信收了回来,说整理整理再给她。
王章问为什么,他神色有些为难,望着那些拆封和没拆封的信件,思考之后又放弃地把信混在一起。
“你不要怪他。他也是一个不幸的人。”林兆说,“而且已经不在人世。”
“我从来没有怪过他。”
“那就好。”林兆把信交给王章:“他之所以那样对你,我想只是因为,他有些许嫉妒你。”
这个答案王章从未想过,也不明白。
周严行:“……”
王章是天生的练武材料,聪慧、勇敢、坦率,自主。
她满足王豹、常贵佳对于王易君的所有要求,是王易君思想中不可能存在的人。
王易君自幼招女孩喜欢,油嘴滑舌是他从小练就的最得意的本领,他喜欢女孩子,见到漂亮姑娘就管不住自己地去占女孩的便宜,女孩们也因为他讨喜的长相不太抗拒。
他既不喜欢练功也不喜欢学习,他的青春全用来释放自己的荷尔蒙。
王豹和常贵佳早年沉迷武学,对王易君管教不严,等发现王易君有此弱点时,他已经形成了习惯。
他们虽未讨论过,却在内心深处觉得王易君不像他们的孩子。
他们并不怀疑彼此不忠,而是怀疑是不是医院抱错了。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他们又不想强迫他,于是只采取说服或放任的态度。
18岁时,王易君让17岁的刘歌怀了孕。这件事闹到家里,王豹与常贵佳勃然大怒,王易君吓得跪下。对于王豹和常贵佳二人武力过度的恐惧,使他把责任都推到了刘歌的头上。
他认为刘歌和刘歌肚子里的孩子把他的人生毁了。
他不愿意娶刘歌,不想要那个孩子,当听说那个孩子是不幸的象征时,他仿佛看到了人生的曙光,他立刻以此逼迫刘歌堕胎,气得刘歌险些流产。回来后他还撒谎说是刘歌怕了,刘歌不想要孩子。
王易君不负责任的态度与混账的行为看在王豹和常贵佳的眼里,他们不愿承认自己有这样无耻的儿子,狠狠地打了他一顿,拉着他去做亲子鉴定。
“被父母同时怀疑,屈辱地去做亲子鉴定,对你年轻的父亲来说是很大的打击。”
“……”
王易君邮寄给林兆的信件包含了许多的内容,王豹和常贵佳的相爱让他对家庭抱有一定幻想。在他二十多岁时他也曾希望自己像拥有平凡的家庭,但他总是无法维持婚姻,两度离婚后,他放弃了对于传统的追求,去寻找自己纯粹的快乐。
他给林兆邮寄的信件除了对于童年琐碎的回忆,生活的抱怨,多是他的猎艳史。
以上的所有信息都不是王易君直接说的,而是林兆在多封书信中拼凑出来的。
在王易君的文字中,他前言不搭后语,不断地合理和美化自己的行为,以至于林兆想从中找出事实并不容易。
王章带着信件回去,把众多的人物列成表格。
看到属于自己的那部分时停下了键盘。
“不幸的能力不是谣言,王法在她身边结果明显。”
周严行走到书桌旁,拿起桌上的信件王章才注意到他。她把信件拿回去,问他怎么来了。
“既然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不如两个人一起整理,还会快一点。”周严行又把信件从王章手里来回来,他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大约看了一遍内容,接着把信件丢在旁边长方形的文件夹里,“是无用的部分。”
周严行抽出新的篇幅阅读,用笔标出重点,写下总结或标注,再拿给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