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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下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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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书记你在吗？”
程西南看着上午送来的饭盒，里面的饭菜已经凉，但是并没有动过的痕迹。
他看了眼手机上一直没有被回复的信息，有些着急。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他把面积并不大的村委会环视了一圈，只有方茉莉平时住的房间是紧紧关着的。
难道在房间里？
但是都已经下午了，方茉莉平时都很少呆在村委会里的。
程西南半信半疑地走到房间门前，轻轻叩门，“小方书记？你在吗？”
方茉莉猛地从梦境中惊醒，眼睛都还没睁开，就下意识回答：“在！”
门外的程西南被这平地起惊雷般的声音震惊到了。
这是声音是方茉莉发出来的吗？
方茉莉眨了眨眼睛，平躺着看着有些掉漆的天花板，缓了好一会，才从梦境中完全剥离，大脑重新开始运行。
她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傍晚六点。
方茉莉被吓了一跳，猛地坐直起身，快速思考着。
门外的程西南像复读机一般，“小方书记？”
方茉莉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的声音并不是梦境。
她的脸瞬间通红，又重新躺下，把整张脸都捂进被子里。
刚刚的那声太不淑女了，太丢脸了。
敲门声还在继续，甚至比刚才还要急促。
方茉莉不像面对，但是她害怕程西南直接闯入，闷闷地开口：“我在的，那个...你到会议室里等我一下呗。”
程西南停下了敲门的手，“嗯”了一声就走去会议室。
换好衣服的方茉莉悄咪咪地挪动到门旁，用耳朵贴着木门，仔细聆听外边的动静。
确认房间外面完全没人后，她快速打开门，一溜烟地冲向卫生间。
坐在会议室里等待的程西南余光瞟到一个黑影，转头看向外面是时，却是空无一人。
方茉莉快速洗漱完，直接走到会议室。
程西南将晚上的饭盒递到她的面前，“中午没吃饭？”
方茉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头，“我没起来，一觉睡到现在。”
“你昨天很累吗？”程西南关心地问道。、
“有点吧，”方茉莉坐下打开盒饭，将合口的饭菜送入口中，“我昨天晚上研究这么做自媒体，然后你知道我发现什么了吗？”
“什么？”
方茉莉深吸一口气，歪着头说：“我不适合做自媒体。”
“啊？”程西南显然没想到，方茉莉会这么说。
方茉莉低头继续吃饭。
程西南用筷子戳着饭菜，半天没吃进去一口。
他嘴巴张张合合，似乎在想几句漂亮的安慰话，但是最后说出来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话淡如菊。
“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的。”
方茉莉缓缓抬头，有些幽怨地看向他。
现在不应该安慰我吗？
对我说没有关系，要相信自己，不要放弃。
谁要你说这个我告诉你的事实啊！
讨厌的直男！
平时教的那些漂亮话都换给我了吗？！
程西南被她看得有些后背发凉，求生欲上来，结结巴巴地补充了一句：“要不算了，不做自媒体了？”
方茉莉无语地转回头，继续吃饭。
算了，和他说不清楚。
方茉莉在心里安慰好自己后，又重振旗鼓，“不要，我要做，人生的意义在于不断突破自我，活到老学到老！”
程西南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和笔，“唰唰唰”地就把方茉莉这句话记在小本子上。
方茉莉欣慰地看向他。
就喜欢这种自己努力的学生。
程西南记完笔记，让方茉莉检查有没有错别字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有转告。
“对了，小方书记，你的朋友找你有事。”
“谁？李谦仁？”方茉莉检查无误后将本子还给程西南。
“对。”程西南收好本子，“他说你不回他的消息，打电话给我让我转告给你。”
说到消息，方茉莉这才想起，手机去哪了？
方茉莉摸了全身，一个口袋都没有。
应该还在床上。
“应该在房间里，我去拿下手机。”方茉莉对程西南说。
方茉莉一拿到手机，直接点进微信。
消息转悠半天，直到她重新走回会议室，消息才全部蹦出来。
李谦仁的头像上方的小红点，显示有五十多条消息未读。
方茉莉点进聊天框，一条一条往翻找。
无奈，李谦仁废话实在是太多，她找不到重点在哪。
方茉莉无语地直接弹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对方立马接通。
李谦仁和微信消息一样话痨。
“喂，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一天没回消息了，急得我都把电话打到程哥那边去了...”
方茉莉为了保护自己的耳朵，直接点开免提，将手机放在桌子上。
电话那头总算消停了一会，方茉莉见缝插针。
“你说完了没？”
“完了，你说吧。”
方茉莉深吸一口气，“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能不能说重点啊？”
“哦，不好意思，差点忘记了，是学校的事情。”李谦仁的声音一秒正经。
方茉莉一秒敏感，急得尖声说道：“你要反悔？”
听到“学校”两个字，程西南也关切地凑近到听手机筒旁。
“不是，”李谦仁语气十分无语，“你敏感啥，我想说的是，你什么时候有空下山一趟，我们得商量一下之后的规划吧。”
“哦这样。”方茉莉悬着的心安稳落地，“行，为什么我要下山啊？”
“那个长满了杂草的学校能用？你不得买些笔啊、本子啊一些文具用品啊，就你们村有这些东西卖？”
李谦仁说的没错。
方茉莉看了眼日历 。
今天已经是8月25号了，距离开学时间还剩不到一个星期。
方茉莉想了想，将自己的计划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好，我现在就下山来找你。”
李谦仁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轻笑一声：“行啊，你这执行力挺强的，你记得带好身份证和换洗衣服啊，我估摸着一天搞不完。”
“知道了，你来山脚接我。”方茉莉命令到。
“为啥？你不是能直接到镇上吗？”李谦仁发出疑问。
“远啊。”方茉莉理直气壮，“行了，别废话了，我要开始收拾了，不然天都暗了。”
方茉莉不给李谦仁说话的机会，直接结束通话。
程西南望着外面快要完全黑的天，对方茉莉说：“我送你下山吧，天快黑了。”
方茉莉也没拒绝，因为拒绝也没有用。
她欣然同意，甜甜地笑：“那就谢谢啦西南哥。”
方茉莉简单收拾出一个书包，就和程西南一起往山下走。
一路上，方茉莉闲不住嘴，东聊聊，西说说，程西南也只是淡淡地回应。
“大概要去多久？”
在快要到山脚时，程西南打断了方茉莉的闲聊。
方茉莉没听清楚，“啊？”了一声。
程西南转过身，重复了一遍：“要去多久？”
方茉莉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程西南这是在关心她吗？
方茉莉抿了抿嘴，思考了一下，大概用手指比了个数字：“两三天吧？我也不确定。”
程西南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只说了一个“好”字。
方茉莉看出了他的担心，她笑了笑，安慰道：“没事的西南哥，我每天给你发消息报备行程，不用担心的，你就当我出差去了，我很快就回来好吗？”
程西南明显被安慰到了，他脸上的肌肉不易察觉地放松，“好。”
天已经完全变黑。
山脚下，黑色的奔驰打着远光灯，在黑暗的山林中格外显眼。
“我走了西南哥，你上山也小心一点。”方茉莉和程西南告别。
正当方茉莉准备往奔驰车方向走去时，程西南叫住了她。
“我和你一起去。”
“啊？”方茉莉懵了，“可是你没有带衣服啊？”
“我带了。”程西南指了指自己左肩上背着的袋子。
方茉莉视线看向那个袋子。
下山的时候她还疑惑，为什么程西南要背个包，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身份证也？”
“带了。”程西南从口袋里拿出身份证，放到方茉莉手上。
方茉莉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身份证上的信息。
程西南。
男
1999年9月10日。
西南哥生日快到了啊。
这是方茉莉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滴滴——”
奔驰车似乎等的不耐烦了，连按了好几声喇叭。
“走吧。”程西南拿回身份证，轻轻推着方茉莉往前走。
方茉莉还没从震惊中走出。
就听见李谦仁贱兮兮的声音，“呦，程哥也来呢，有空啊？”
“嗯。”程西南朝他点头。
“啥意思？你们早就商量好了？”方茉莉透过车窗看向坐在驾驶位的李谦仁。
“没啊，我找不到你，就打电话给程哥，和他说了这个事，人家热心，害怕我们两个搬不动，说有空就来帮忙。”
原来是这样。
方茉莉恍然大悟。
“赶紧上车上车，站在外面喂蚊子呢。”李谦仁催促道。
方茉莉犹豫半天，坐后座还是坐副驾驶。
要是坐后座，那不是把李谦仁当司机了吗。
要是坐副驾驶，让程西南一个人坐后座又不好。
纠结半天，最终找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方茉莉拉着程西南走到副驾驶位，拉开门，把人塞进去。
接着自己丝滑坐入后座。
“走走走，西南哥记得系一下安全带。”
程西南学着李谦仁的样子，找到安全带，然后扣上。
一行三人，开着小轿车，经过颠簸的山路，前往镇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