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后来的正苍苍 ...
-
自从谢以安揍了四方边境的来犯者后,就坐镇都城,在她的威慑下,北纣国与古安国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年。
古安国主将正苍苍的主将任期快要到期,很快就要返乡了,北纣国主将袁速又一次向他发出切磋邀请,两人此前已经切磋过上百次,每次都是正苍苍胜,不过每次都是点到为止,在这一来一往的切磋中,两人倒是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情意,正苍苍也没多想,就再次应邀前往北漠边境。
北漠边境寒风凛冽,沙土飞扬,两方军队列阵相对,都注视着中间的场地。
“苍苍,今日又要讨教一番了。”袁速说道。
正苍苍微微一笑:“袁速,我教你的苍苍剑法,练得如何啊?让我来讨教几招,还是点到为止。”
话音刚落,袁速手中的长剑直刺正苍苍的咽喉,正苍苍长刀一横,挡住了这一剑,然后脚步一错,绕到袁速身侧,长刀斜劈而下,袁速连忙转身,长剑上撩,格开了长刀。
两人剑刀相交,发出清脆的声响,正苍苍长刀猛地向前一探,刀锋直奔袁速的胸口,袁速急忙向后退了几步,避开了这一击,但正苍苍紧跟而上,长刀挥动,形成一道刀幕,将袁速笼罩其中,袁速只能左躲右闪,寻找突围的机会。
“好刀法!”袁速一边抵挡,一边称赞道。
正苍苍笑道:“你的剑法也不赖。”
在两人激烈的交锋中,周围的士兵们都看得目不转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已经交手了上百回合,正苍苍一直占据着上风,她的刀法太快,袁速根本招架不住。
正苍苍欺身而上,刀自下而上撩向袁速胸口。袁速连忙横剑抵挡,刀与剑碰撞,火星四溅。正苍苍手腕一抖,刀身一旋,绕过袁速的剑,直逼他咽喉。袁速头一偏,刀锋擦着脸颊划过,留下一道红印。
袁速后退几步拉开距离,随即向前冲刺,剑刺向正苍苍腹部,正苍苍不慌不忙,身体一侧,伸出左手抓住袁速的剑刃,右手持刀砍向他手臂,袁速大惊,急忙抽剑回撤,手臂还是被划出一道血口。
正苍苍乘胜追击,连砍数刀,刀刀带着劲风,袁速只能不断后退,脚下的土地被他的脚步踏出一个个坑。
突然,正苍苍一个箭步冲上前,长刀举起,然后快速劈向袁速,袁速连忙举剑格挡,这一刀震得人手臂颤动,差点握不住剑,正苍苍趁机变招一脚踢在袁速的胸口,袁速向后飞出几米远,摔倒在地。
“我又输了。”袁速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无奈地说道。
正苍苍收起长刀,走上前扶起袁速:“承让了。”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对了一拳,正苍苍转身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袁速突然抽出剑,猛地从背后刺向正苍苍,剑刃轻易地穿透了正苍苍的胸口,袁速抽出剑,鲜血瞬间染红了正苍苍的衣衫。
正苍苍不可置信地快速回过头,一刀劈向袁速,袁速长剑一横,挡住正苍苍的攻击。
正苍苍看着袁速:“我早该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袁速面无表情地说:“活在你的阴影里,要走出来,你必须死。”
正苍苍鲜血止不住的流,袁速一脚将正苍苍踹了出去,正苍苍被踹出去几米远倒在地上。
正苍苍口吐着鲜血,喃喃自语:“师父,苍苍见不到你了......”
古安国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顿时群情激奋,发出愤怒的吼声,而北纣国的士兵们也在将领的指挥下,迅速摆出战斗队形。
副将穆岁岁:“将军!!!”穆岁岁冲过去扛起正苍苍往回走,副将分如兰将其护在身后。
“杀啊!”古安国的士兵们大喊着,向着北纣国的军队冲去,北纣国的士兵也不甘示弱,迎了上去,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在北漠边境回荡。
双方士兵混战在一起,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古安国的士兵们因为正苍苍的遭遇而悲愤交加,作战十分勇猛,每一个人都像是不要命一样,向北纣国的士兵砍杀过去,北纣国的士兵与古安国的士兵展开了激烈的对抗。
战场上,袁速骑着马冲进人群里,挥着剑,砍向古安国的士兵。
“杂碎,受死吧!”袁速怒吼道。
在战场的另一边,北纣国的弓箭手正拉弓搭箭,瞄准一名古安国奋勇杀敌的将士,就在他准备射箭时,一名古安国的士兵发现了他,迅速冲了过去,用手中的刀砍向弓箭手,弓箭手连忙放下弓,拔出佩剑抵挡,两人在原地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战斗持续了很久,双方都有不少伤亡,袁速骑着马,在战场上巡视,看到古安国的军队已经陷入困境,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杀啊,把这些古安国的杂种全部消灭!”袁速大喊道。
北纣国的士兵们听到主将的命令,更加奋勇地向前冲去,古安国的士兵们节节败退,防线被一点点地突破。
将正苍苍放置好后,穆岁岁提着一杆长枪和分如兰提着剑就往袁速的位置冲过去,北纣国的副将北狄见势不妙,也提着刀朝着袁速的位置冲过去。
四人一碰面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开打。
战斗瞬间爆发,北狄大吼着,挥着刀朝穆岁岁砍来,刀身带起一股劲风,穆岁岁将长枪一横,稳稳地挡住了这一击,紧接着,她迅速转动长枪,枪尖直刺北狄的胸口,北狄身形一动,大刀顺势一劈,砍向穆岁岁的手臂,穆岁岁连忙回撤长枪格挡。
与此同时,袁速提剑冲向分如兰,直取分如兰咽喉,分如兰脚尖轻点,向后跃开一小段距离,随即手腕一抖,长剑挽出一个剑花,反刺袁速的腹部,袁速反应迅速,向后跳开,躲过这一剑。
北狄和穆岁岁这边,两人的兵器不断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北狄气力巨大,每一刀都砍得实在,穆岁岁凭借长枪的长度优势,灵活地与北狄周旋着。
再看,穆岁岁一个虚晃,长枪猛地刺向北狄的大腿。北狄身体微微一晃,穆岁岁趁机将长枪一收,再猛地向前一送,枪尖直指北狄的胸口,北狄急忙用刀去挡,刀身磕在枪杆上,发出一声闷响。
分如兰和袁速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袁速剑法也精湛,让分如兰有些难以招架,分如兰不断地后退防守,寻找着反击的机会,终于在袁速进攻后收剑的间隙,分如兰猛地冲上前去,长剑朝着袁速的肩膀砍去,袁速一个闪现,反手一剑削向分如兰的手臂,分如兰手臂被划伤,鲜血直流。
另一边穆岁岁冷眼盯着北狄的防守,先发制人长枪快速刺向北狄的咽喉,长□□穿了他的喉咙,北狄轰然倒地。
解决了北狄,穆岁岁立刻转身支援分如兰,此时分如兰已经被袁速逼到了一个角落,情况十分危急,穆岁岁快速冲过去,伸出长□□向袁速的后背,袁速感觉到身后的危险,连忙又是一个闪现,长枪擦着他的衣服划过。
袁速恼羞成怒,同时面对穆岁岁和分如兰两人的攻击,穆岁岁和分如兰相互配合,一个用长枪进攻,一个用剑辅助,穆岁岁将长枪猛地砸向袁速的剑,趁袁速的剑被砸偏的瞬间,分如兰的剑刺向袁速的胸口,袁速想要躲避,却被穆岁岁用长枪缠住了脚步,分如兰的剑刺入了袁速的胸口,穆岁岁紧接着将长枪用力一推,枪尖从袁速的后背穿出,袁速惨叫一声,死状极惨。
穆岁岁一枪一枪的扎进袁速的身体:“让你非要当狗。”
分如兰喘着气,“岁岁,好了。”
就在他们合力杀死袁速的同时,一名隐藏在一旁的敌国小兵,趁着穆岁岁和分如兰注意力都在袁速身上,举着刀偷偷地从背后刺向分如兰,分如兰感觉到背后的寒意,那把匕首直直地刺入了她的身体,穆岁岁接住分如兰,一枪贯穿这个小兵的身体。
穆岁岁悲愤交加,又有几名敌国士兵围了上来,穆岁岁强忍着伤痛,挥着长枪与他们战斗,被一名敌国士兵砍中了腹部,鲜血流出,分如兰在一旁捂着伤口,奋力的杀着。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战场上只剩一片死寂,只留下了无数的尸体以及那弥漫的硝烟。
穆岁岁和分如兰相互搀扶着,背靠着背坐在地上。
分如兰:“岁岁,我们胜了吗?”
穆岁岁笑着,“我们胜了,我们胜了.”
分如兰扬起笑容,“胜了。”
-
山灵寺内,晨钟暮鼓声声入耳,兰发发正于禅房内诵读经文,忽有小僧神色匆匆而来:“发发师傅,小师兄正苍苍在北漠,出事了!”
刹那间,手中经卷飘落,兰发发呆坐在蒲团上,久久回不过神。
等不及正苍苍的遗体被送回,简单收拾行装,便独自踏上前往北漠边境的路,一路上,兰发发沉默着,脚步匆匆,沿途的风景无心欣赏,腹中饥饿也未曾察觉。
抵达北漠战场,黄沙漫天,尸骸遍地,兰发发强忍着悲痛,在尸堆中仔细寻找正苍苍,在一处角落,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兰发发缓缓蹲下,将正苍苍抱在怀里,泪水悄然滴落。
-多年前
十二岁的正苍苍像只猴子,一大早就拉着师父兰发发来到村外的小河边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正苍苍兴奋得眼睛发亮,指着河水就嚷嚷:“师父,你看这河里的鱼肯定肥得很,咱们今天多捞点回去!”
兰发发被他那急切的模样逗乐了,笑着点点头:“行,你悠着点,别掉河里去了。”说着,便在河边的大石头上坐下,打算好好歇一歇,顺便看着正苍苍。
正苍苍挽起裤腿,迫不及待地跳进水里,溅起一大片水花,她手里拿着自制的小渔网,在水里搅来搅去,眼睛紧紧盯着那些游来游去的小鱼。“师父,你看,这儿有一条!”正苍苍兴奋地大喊,猛地用网一捞,可那鱼机灵得很,尾巴一摆就逃走了。
正苍苍继续在水里摸索着,一会儿追着这条鱼跑,一会儿又去堵那条鱼的路,忙得不亦乐乎,兰发发坐在岸上,看着他那忙碌的身影,嘴角一直挂着笑容。
时间过得很快,正苍苍在水里折腾了好一会儿,可收获却寥寥无几,开始往水更深的地方走去。“苍苍,别去太深的地方!”兰发发在岸上提醒道,正苍苍回头看了看师父说:“知道了师父,我不会去的。”
就在这时,正苍苍突然发现前方有一群大鱼游过,眼睛一亮,顾不上师父的提醒,拼命地追了过去,可他没注意到,前方的水面上有一个小小的漩涡。
正苍苍一脚踩进漩涡里,只觉得脚下一阵吸力,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兰发发靠着树干,听不见声响,猛地从石头上站起来,只见正苍苍在水里挣扎着,眼看就要被漩涡吞没。
兰发发来不及多想,纵身跳进水里,朝着正苍苍游去,奋力地划动着手臂,在湍急的水流中前进,兰发发抓住了正苍苍的手臂,用力一拉,将他从漩涡中拽了出来。
兰发发抱着正苍苍游回岸边,把她放在地上,正苍苍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兰发发焦急地问道:“苍苍,你没事儿吧?”正苍苍一开始还惊魂未定,说不出话来,嘴里的水吐了出来,过了一会儿,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地抱住兰发发:“师父,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要死了!”
兰发发心疼地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师父在这儿呢。”正苍苍哭得越来越大声,眼泪鼻涕糊了兰发发一身,兰发发也不嫌弃,只是一个劲儿地哄着她。
“苍苍,不哭了啊,以后听师父的话,别去危险的地方了。”兰发发柔声说道,正苍苍抽抽搭搭地说:“我知道了师父,我长大了再去。”可她还是紧紧地抱着兰发发,不肯松手。
兰发发哄了好久,正苍苍的哭声才渐渐小了下来,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着兰发发,说:“师父,我想吃鱼。”兰发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逗笑了:“好好好,师父这就给你抓鱼去。”
兰发发重新下到水里,这一次她可不敢让正苍苍跟着了,兰发发仔细地观察着水里的动静,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一条大鱼,兰发发悄悄地靠近它,然后猛地一伸手,抓住了鱼的尾巴,大鱼拼命地挣扎着,溅起了不少水花。兰发发用力一甩,把鱼扔上了岸。
“苍苍,看,抓到一条大的!”兰发发兴奋地喊道,正苍苍破涕为笑,拍着手说:“师父,吃鱼咯。”兰发发又抓了几条鱼,才心满意足地上了岸。
回到寺庙,兰发发下厨,给正苍苍做了一顿丰盛的鱼汤,正苍苍吃得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说:“师父,这鱼真好吃,比我以前吃过的都好吃。”
吃完饭后,正苍苍靠在兰发发的怀里,说:“师父,今天虽然差点淹死,但是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鱼,也值了。”兰发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说:“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冒失了。”正苍苍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师父,我会听话的。”
-
回程路上,兰发发依旧沉默着,紧紧抱着正苍苍,山风呼啸,也似在为他们哀鸣,夕阳残照,为他们的归途染上一层悲壮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