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强撑正颌手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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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送走刘先生，沈文砚下午就排了一台正颌手术。
一台正颌手术一般都需要4-5小时的时间，医院一天基本上只能排2台。所以很多正颌手术病人的手术排期都得等到半年后。
中午陆沉看着不喜欢吃红萝卜的沈文砚强行把胡萝卜片往胃里灌。
“最近哪个筋搭错了爱吃胡萝卜了？”
陆沉给自己点了一堆好吃的肉类。
“不爱。”
看见陆沉端着饭菜坐到自己身边，沈文砚反而很烦，
“那么多空位我旁边是有什么吸引力吗？”
“你买断了？坐不得啊？”
陆沉丝毫不退让，“沈文砚啊，我劝你对除我以外的人狠心点，一天天地对我挺狠，怎么对其他人那么心软？”
沈文砚还在逼着自己硬吃他最喜欢的胡萝卜，上次陈欣洋告诉他，他该补充些维生素A了。
“知道还来坐这儿？”
“晚上我不还睡那儿吗？”陆沉洋洋得意，“你的腰，即使怀孕了也那么好握。”
砰！沈文砚放下筷子，眼神冷冷地扫视陆沉，他不苟言笑的样子确实有点吓人。
“你赶不出我的，你现在，抽筋更严重了吧。”
“闭嘴！”
沈文砚快速吃完饭，想起自己当初没有拿掉这两个孩子导致陆沉一直找上他，就后悔。
可现在，他真的拿不掉了。
下午一点，沈文砚就进了手术室，到下午6点还没出来。
沈文砚从患者上内口切口切开，层层拨开露出患者上颌骨，Lefort I型骨切开旋转摆正前徙术+ 下颌骨矢状劈开手术+颏成型前移术。这里神经繁多，尤其是进行下颌骨截骨时，需要避开最重要的三叉神经分支的下颌神经。
沈文砚用骨锯小心地按照方案切割骨头，很多患者会有感觉丢失，甚至功能瘫痪。
这跟主刀医生的技术有很大关系。也因此，正颌医生是医闹的重灾区。
不符合审美啊，神经未恢复啊……这些医生无能为力的东西往往被拿来闹事。
沈文砚取下患者上颌骨，扭旋前推，用钛板固定。
一个人的头骨就这么被分割，重塑，沈文砚他们从不会给患者看手术过程的3d演示视频，大多数人一看，连手术台都不敢躺。
但这就是沈文砚他日常经历的。
出血，头骨，电锯……
他天天面对。
干这一行的，需要有点体力。
和其他手术不同，正颌属于四级大手术，每一步，他都必须亲力亲为。
大到骨锯切割头骨，神经重新排线，小到缝合。
“擦汗。”
已经过了五个小时了，沈文砚的头上细汗淋漓，但他的手依旧很稳，完全看不出此时两个孩子正在他的肚子里乱踢。
孕肚一会儿隆起一会儿塌陷，小家伙们打得不亦乐乎。
沈文砚似乎没有收到半点影响，仿佛孩子闹腾得不是他的身体似的。
“缝合。”
完成颏成型后，这台手术就结束了。
晚上七点，从中午1点开始的手术结束，沈文砚取下被汗水浸湿的口罩，不知不觉中，衬衣也被汗湿了。
全神贯注高强度地站了6个多小时，一阵酸痛的无力感在结束袭来。
很奇怪，手术中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但当精神放松下来，6个小时的劳累瞬间爆发。
沈文砚看看时钟，又……错过了吃饭时间。
胃痉挛般绞痛，孩子似乎也饿了，不断在肚子里翻滚着，一点也不安分。
沈文砚小时候总是坐着，工作了总是站着，因此腰一直不太好，
现在6个小时的站立让他的腰更加酸楚。
他扶着腰，用指尖拖着肚子，仿佛在提醒他们安分点。
身体越来越笨重了，沈文砚的行动迟缓了很多，在走廊上，他碰上了来实习的学生。
“沈老师！才做完手术吗？”
王雅文迎面走来，经过上次在沈主任的指导下第一次拔牙，如今，她已经可以负责门诊部的一些小工作了。
所有医生都夸她进步快。
“嗯……”
沈文砚微微点点头，他没什么力气，可依旧看不出他现在已经疲惫到顶点。
他很随意地靠在过道上，双手插兜，有意地用白大衣的下摆遮挡越来越明显的孕肚。
在王雅文看来，沈老师这个动作还颇有一番风味。
“辛苦了！那老师再见！”
王雅文蹦蹦跳跳地走了，沈文砚回到手术休息室，陆沉不合时宜地出现在那儿。
“饭。”
沈文砚目光顺着陆沉的声音往下看，椅子上放着一盒被保温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盒饭。
沈文砚真的饿了，胃不断痉挛，让这个站6个小时都大气不喘的男人不禁皱眉。
他打开盒饭，菜刚好是他爱吃的狮子头，当然，素菜几乎全是胡萝卜。
沈文砚细细咀嚼着胡萝卜，陆沉看着他：
“你很累。把晚上的课推了。”
“不用。”沈文砚盯着休息室的钟表，“20分钟，足够了。”
他性格一直这么要强，除非是立马倒在讲台上，没有人能让他休息。
哪怕已经到了孕中期，沈文砚还是没有减任何一点任务，上课，坐诊，手术，科研……
陆沉有时候在想，如果有什么事能让沈文砚服软，那一定是世界毁灭。
可沈文砚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后，突然问：
“你晚上有课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强撑正颌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