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8、改变 ...
-
陆沉从没锁的后门破门而出，立刻抓拍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王雅文抱着装得凌乱的书包，递给江加良一张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纸。
门被咚地一声一把推开，江加良和王雅文都吓了一跳。
江加良很快反应过来，他迅速藏好报告。
“没用。”陆沉的声音低沉愤怒，“拿出来。”
江加良还想狡辩，陆沉才不像沈文砚那样惯着他，陆沉一把抢过江加良手中的报告，仔细看了看。
看完后，陆沉怒了：“这不是沈文砚负责的口腔竞赛的初赛课题吗？”
江加良望着愤怒的老师，知道自己小命不保。
他一推王雅文：“陆老师，这是王雅文的报告，与我无关。”
“我……我是被她莫名其妙找出来的，我还要回去上课。”江加良飞快地跑了，留下震惊的王雅文。
刚出空教室门，沈文砚就等在外面。
沈文砚表情冷漠，他低头淡漠着看着慌张的江加良，语气里听不出一点情绪，
“你要去哪儿？”
江加良彻底绝望，两位老师把这间空教室从里到外围剿了个片甲不留！
他习惯性撒谎：“回……回教室上课。”
沈文砚的眼神冷得没有温度：“你现在怎么不在教室？”
江加良正在组织用词，陆沉从后面出来，他抱着臂，仿佛在沉浸式欣赏江加良的笑话：
“江加良，你要是把搞歪门邪道的脑筋放一办在用心学习上，你也不至于用第一名去换一份报告。”
江加良回头一看，看见了陆沉旁边低着头的王雅文。
她的样子，显然是招了。
沈文砚冷眼看着曾经的天才少年变成如今眼前滑稽可笑的问题儿童，他低垂眼眸，漂亮的琥珀色眼眸中满是压抑着的怒气。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江加良！”
沈文砚审问他：“一个人失去信任是最可怕的，现在我在想，你曾经的第一，真的清白吗？”
江加良眼中浸满泪水，和以往不同，江加良握紧拳头，不屈地抬起头：“是的，沈老师。我只是懒，我又不傻！”
陆沉生气：“你对着沈老师吼什么吼！？”
江加良突然爆发：“那是因为你们都只在意我的成绩！你们找我，只是因为我聪明，对吧沈老师陆老师！我只是你们炫耀的工具！一个去争荣誉的工具而已！”
16岁的少年伴随着怒吼泪如雨下：“老师们喜欢的不是江加良这个人，而是江加良的智商，是江加良能带给他们的利益。相反，他们一点都不喜欢江加良！因为江加良懒惰，游戏成瘾，还爱撒谎！”
沈文砚沉默地看着这一切，陆沉想说话，沈文砚比了个“嘘”，示意陆沉听他讲。
“所以，我努力维持老师们的喜欢，不想让你们发现其实那个高智商背后的人是真实的江加良！我也愿意成为老师们最锋利的刀剑去争取荣誉，可我做不到，做不到……”
“我不想被发现，可时间那么紧，我还能怎么办啊——！沈老师！你告诉我如果还有其他办法，我绝对不会这样！我立马去做！”
江加良哭得稀里哗啦的，陆沉专门看向沈文砚，这个男人没有半点动摇的痕迹。
沈文砚冷漠地任由江加良哭：“江加良，我一个半月前就提醒你完成初赛的报告，你天天打游戏拖到现在没时间了跟我哭没办法？”
陆沉望着沈文砚，满意地点点头。
沈文砚气笑了：“你将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到老师们头上，江加良，合着你逃课、抄袭、撒谎、栽赃他人、不交作业、迟到你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竞赛累，你可以选择不参加，而不是给我和陆老师虚假的保证。你既然想占同学们双倍的竞赛位置又不想付出双倍的努力，凭什么？凭你是江加良吗？”
陆沉看得心里一惊，沈文砚难得对学生情绪这么激动，陆沉能看出张在沈文砚身上高高挺起的孕肚像潮汐般疯狂想挣脱衬衣上那颗纽扣的束缚，沈文砚感觉气紧，整个躯干都像被千钧重锤压住般紧迫。
他不断调整呼吸，想减轻衣服对孕肚的压力。
“回答我！一件只要你每天少玩1个小时游戏的小事，被你说得像是全体老师故意祸害你一般，呵，江加良，你真的是……”
沈文砚的表情一沉，眼神竟然湿润了。他顿了顿，看着曾经最骄傲疼爱的学生一脸不服气地站在面前，半响才开口：
“你听过农夫与蛇吗？江加良。”
陆沉的心像沉入大海的石头，默不作声却波涛汹涌。
陆沉几次看着沈文砚硬撑着孕期的不适工作，快到晕倒边缘都没掉一滴泪。
陆沉想起他和沈文砚的争吵，甚至殴打，沈文砚都很少落泪。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陆沉觉得用来盛泪简直暴殄天物！那双像宝石一样晶莹剔透的眼睛，就应该永远闪闪发亮。
陆沉见不得沈文砚哭。
他的声音压抑着极致的怒意：“沈文砚，你为他哭了？”
沈文砚抬头，波光粼粼的眼睛对上陆沉阴沉的脸：
“你最好别说话。”
陆沉乖乖闭嘴。
江加良抬头：“我不是蛇，沈老师！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好学生。”
年轻的男孩再次爆发哭泣，陆沉担心沈文砚会心软，可沈文砚没有一点缓和的态度。
下课铃叮铃叮铃地响起起，沈文砚看向一旁被吓坏的王雅文：“你也是，王雅文，这么不光彩的第一你也要？”
“你跟江加良这个上午停课，来办公室！”
见江加良和王雅文还不动，沈文砚提醒：“我不占用你们下课时间。”
沈文砚说完跟陆沉勾了勾手指，转身就走。陆沉大步跟上。
“不错嘛。”
沈文砚一瞪：“还轮不到你评价我。”
整个上午，江加良和王雅文都在办公室内，在“证据”的加持下，他们承认了所有错误。江加良保证会改，离沈文砚课题组初赛还有9天，他承诺会在这9天内靠自己完成初赛报告。
沈文砚扣了他们的综测分和相关课程分，并罚江加良重交该课所有报告。王雅文也因为提供抄袭和勾结考试被处以同样的处罚。
沈文砚本想任命江加良为自己的课程小助手，负责打杂的，在陆沉的强烈反对下取消了这一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