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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车内争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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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的时候，陆沉敲着沈文砚的车窗。
“下去。”
沈文砚脸色惨白地坐在驾驶位，吃了中饭后缓解的症状又因为忙得没吃晚饭被全部唤起。
他疼得大口喘着粗气，胃像是被拧断了一般难受，更要命的是，一股恶心刺激着他所剩不多的胃酸向上发起冲击。
“呕……呃……”
沈文砚捂着嘴，由于晚上没吃白天吐，他现在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只是干呕。
“开门，下去。”
陆沉脸色阴沉，他深吸一口烟，敲击力度越来越大。
这个人，明明是医学界的天之骄子，怎么对自己身体没有一点怜惜。
沈文砚缓缓摇下车窗，眼神凌厉：“灭了。”
陆沉一抖，坐在驾驶位上的沈文砚小腹微微隆起，白大褂的衣襟轻轻拍打着随呼吸温热起伏的孕肚。
“灭了……”
沈文砚解锁车门，以为陆沉是想蹭车回家。
但陆沉紧皱眉头，脸黑成一线。他直接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居高临下地俯视沈文砚。
“下来，你想出车祸吗？”
沈文砚还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任由陆沉把自己拉下了车。
坐在副驾驶，沈文砚细汗淋漓，胃已经被腐蚀不成样子，连同食道，热辣滚烫。
“你今天没开车？”
他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才问。
“开了，放这儿。”
陆沉举起自己的车钥匙。
车缓缓开上主路，车里的两个人却相顾无言。
沈文砚被孕吐折磨着失去力气，而陆沉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
良久，他才从后视镜上瞟了一眼沈文砚，他靠在座椅上，手不时地轻抚小腹。
“沈文砚。”
陆沉开口：
“你今天不第一次就给王阿姨拔牙，是不是你不舒服？”
沈文砚一愣，他知道陆沉可能看出来了但没想到能猜得一点不差。
“与你无关。”
沈文砚的语气平静至极，没有一丝情绪。
“哦～？与我无关，那你今天说的有人拖后腿是指谁？”
沈文砚的指尖轻轻划过微微隆起的小腹，指节因为之前脱力发白，一阵余温传来，他一笑：
“自己猜去。”
他没什么跟陆沉好说的，真要说来，今年的医院评教口腔院还是只有一个名额，他们还是竞争对手。
但陆沉显然不满意沈文砚这种鸟都不鸟他的态度。
等红绿灯时，他愤然一拍方向盘：
“沈文砚你是不是觉得现在自己特牛逼？”
“因为你怀着我的孩子，所以我要什么都让着你？我他妈是你孩子爸不是你保姆！”
沈文砚眼睛亮了一下，他露出个狡黠的笑意，在他因虚弱而脱水泛白的脸上，显得那么危险迷人。
“不应该吗？”
“你来怀啊！”
孕期的情绪就是容易波动。
车内的空气再一次回归安静。
到家了，沈文砚撑着头，语气冷漠：
“这里，放我下。”
陆沉像是故意要和沈文砚作对一脚油门踩过去，直奔停车场。
“你他妈什么病！？陆沉。”
陆沉轻蔑一笑：“真正有病的另有奇人。”
回到家，沈文砚就睡了。
早孕反应带来的嗜睡在疲惫时感觉特别强烈。
然而令沈文砚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办公室午休的时候睡过头了！
门诊部人流来来往往，午休也只有一小会儿。
上午没看完的病人会堆到中午，下午加号的病人会提早来，一来二去，午休也被挤得没多少时间。
沈文砚抱着手，微低着头只准备打一小会儿盹，谁知这一睡，就睡过了整个中午。
直到下午第一个病人找上门来，大家才发现往常那个不仅准时每次还会提早来的沈医生不见人影。
陆沉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冲向办公室。
果然，沈文砚沉沉地睡去，保持着一个并不好睡的姿势。
他知道这事孕期的原因，有些于心不忍叫醒他。
怀孕后，沈文砚的课程量和门诊量一点没减，颌面部的手术，也是他来负责。
那种一做就几个小时的四级大手术，和心脏移植同等风险。
他没喊一句累，和往常一样雷厉风行地穿梭在布鲁多斯的校园和医院。
只是熟睡时，能明显看出他冷白肌肤下的疲惫。
可第一位患者已经来了，
想了想，陆沉还是轻轻摇了摇沈文砚：
“起了。”
沈文砚从梦中惊醒，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空旷的办公室，这里除了他只有陆沉，明明闭眼前坐满了人。
他不敢相信，自己睡过头了？
上一次还是沈文砚小学一年级时不会认钟表导致的睡过头。
“1号（患者）在门诊等你。”
望了一眼略显疲惫的沈文砚，陆沉快步赶回，他今天也有门诊。
来到门诊部，大家不可避免地调侃两句，沈文砚笑着赔礼，好在没迟到太久，病人并没有闹。
清醒过来后的沈文砚恢复了主任医师的专业，大家也没再追究。
可身体的一切都在悄悄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