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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凌晨三点半的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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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文砚慌忙睡去，竟然忘了锁门。
但孕早期不宜同房，陆沉也没再去管。
半夜，起来拿水的陆沉听到沈文砚房间传来一丝细微的呻吟。
呻吟很轻很弱，却像来自灵魂般疼得让人共振。
陆沉听听推开沈文砚的房门，这个无论任何时候都冷静专业的男人此刻疼得蜷缩在一起。
孕4月有余，胎儿从此刻开始快速发育，
更别说是遗传了陆沉“巨大儿”体质的两个孩子！
腹部的韧带被极速地拉扯，短短两周，肚子就大上了好几圈。
像一块薄布被突然顶起。
而此刻胎儿开始逐渐压迫到下肢血管，加上沈文砚不爱吃早餐没摄入什么牛奶的原因，
夜晚，他的腿频繁抽筋。
他弯着腰，一手扶着腹部一手扭着抽筋的左腿，身子因激烈的疼痛弓着，呼吸完全乱了套。
沈文砚咬紧牙关，让自己安静，但钻心的刺痛从腿部蔓延，让浑身被汗浸湿的沈文砚微微发生无法抑制的呻吟。
腿像被割锯一样血肉模糊的痛，每一口呼吸，都像疼痛的兴奋剂。肚里的孩子微微动了一下，牵扯着腹部拉到紧绷的韧带清脆地弹响。
“……啊……”
沈文砚完全没有意识到，陆沉抱着手站在门口看了很久。
像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旁观者，只是淡漠地看着。
良久，他才开口：
“沈文砚，你把自己折磨得这个样子了呀。”
陆沉走过来坐在旁边，打算帮他按摩，但沈文砚抓起枕头就是一扔：
“……回你房间……”
陆沉不理他的反抗，现在的沈文砚，打不过他。
他自顾自地掰开沈文砚因疼痛而蜷缩颤抖的手，轻柔而有力地按摩起来。
沈文砚想拒绝，却被陆沉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
“现在是凌晨3点，沈文砚。每天你有早读，需要7点到教室。我姑且算你现在立马睡着，然后瞬移到教室，你还有4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然后，是一上午的课和下午的门诊，晚上，轮到你值班。”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不叫我？”
陆沉的声音从冷漠转为激扬，他知道，沈文砚这样最大的原因还是他，
从医学的角度来说，胎儿与寄生虫无异。
汲取母体的营养，加重母体的负担。哪怕有母体屏障，胎盘也会将最好一切先给胎儿，再给母体。
一个严重营养不良的母体胎儿的损害程度远远小于母体。
胎盘的作用，除了胎儿，就是突破母体免疫，让胎儿可以更加贪婪的汲取。
汲取，毫不顾忌母体放肆的汲取所需的一切。
陆沉心事重重地望向沈文砚已经明显隆起的孕肚，按摩过后，他好很多。
陆沉轻轻将手放了上去，一个温热的鼓包从肚皮传来，像一条欢乐的小鱼儿，全然不知刚刚母体遭受了何等痛苦。
往常，沈文砚是不许陆沉碰他肚子的。
但现在，他虚弱地躺着，任由陆沉摆布。
似乎是感受到了父亲的互动，肚子里两个月份还尚小的孩子热闹起来，一个怼着肚皮向上翻滚，一个顶着肚皮拳打脚踢，
沈文砚眉头微微颤抖：“……别逗他们。”
他默许了陆沉摸他肚子的行为。
夜真的很晚了，明天陆沉倒是清闲，只有晚上有课。谁让他在沈文砚之后呢。
第一总是人人皆知，大家都要沈主任沈主任，他这个第二的陆主任课和门诊的排量要比沈文砚少一半还多！
陆沉轻轻地哄着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别闹，睡觉。”
凌晨三点半的夜，没睡觉的不只有被孕期折磨的沈文砚，另一片虚拟大陆上，一个少年正在如痴如醉地开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