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人生如若初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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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砚16岁以第一的成绩考入布鲁多斯口腔部，被誉为当年的天才少年。
在报道和灯光下，有个男孩看得入迷。
陆沉，17岁以他们高中第一的成绩考入。
他们除了各种排名和竞赛上仅仅挨在一起的名字，并无交集。
不住在一起，不是一个班的，仅仅每次在领奖台上相遇。
可几次相遇后，沈文砚发现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没变。
“怎么又是你？”
“怎么也是你？”
在这个被“更高难度”正颌垄断奖项的口腔科，陆沉不仅靠正畸冲了出来，还冲到第二。
“你简直就像怪物。”
沈文砚低头对站在更低位置的陆沉说，陆沉扯了下嘴角：“一直占据第一的你，不是更像？”
从那时开始，沈文砚这个以超越各种学术记录而生的超越者，开始频频回头观察这个令人颇有些在意的挑战者。
“别回头，你会被我追上。”
沈文砚一乐：“这样才有意思。”
那一天，第一名的领奖台破天荒地被陆沉占领，沈文砚只是在下面，面无表情地拍掌。
他不理解陆沉的高兴，却也为陆沉能来到他身边，参与这场游戏感到庆幸。
他站在那里太久了，久到，再次踏上已经没有任何激情。
这份激情终于被陆沉的超越唤起。
沈文砚第一次觉得这些无聊的比赛有意思极了。
“陆沉，你能靠正畸连超我两次吗？”
“超你？”陆沉想了想，“沈文砚，别太自大了。”
“我就是为了你而生的。”
沈文砚是第一，在陆沉从小求学的日子里，他又何尝不是第一？
他太清楚站在高处的自豪和孤独了。
陆沉比沈文砚先厌倦，成为挑战者的他，反而找到了目标。
他也做到了。
这次，沈文砚没有像之前一样冷漠，而是轻轻鼓掌。
陆沉看见他笑了，陆沉也笑了。
能得到沈文砚的认可，是挑战者降临的意义。
沈文砚每次下领奖台的时候会故意等陆沉，无他，那是他们唯一可以交流的时间。
“你做到了。”
“你早知道。”
而陆沉，则会大步走向沈文砚，
他在回头，他在仰望，目光，刚好撞上。
走下领奖台各自带队老师的路，他们总走得比别人慢。
“下次还能超我吗？”
“下次很难。”
沈文砚失望：“你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在无聊的尘世间玩名为学术的游戏。”
陆沉搭上沈文砚的肩，笑笑：“我倒希望，是你不要扔下我，沈文砚。”
沈文砚从此认定陆沉是唯一可以跟自己并肩站的人。
他们就这样一直盘旋在各种排行榜的一二位，当然，陆沉只有几次第一，大多是第二。
毕业后，双双入职布鲁多斯医院的他们多了相处，反而少了交流，他们都忙。
后来，两人都升级为主任，各自带队，有各自的学生。
年少时萌动的情感，就这么在工作中消磨殆尽。
当少年收起清纯，排行榜的名次变得锱铢必较。
它们关系职位，关系评称，关系升职，关系工资，关系名声。
几年间，几乎0交流的二人，逐渐变成同事和学生眼中“争锋相对”的对手。
只是再当看见少年为对方的名次感到开心时，沈文砚才会想起，他跟陆沉那段亦敌亦友的竞争时光。
很奇怪，那时，得第二都觉得空气是甜的。
因为有人超过了自己，而那人是陆沉。
沈文砚转过身，不让自己去看。
布鲁多斯医院一直都是单人教职工宿舍，但当沈文砚入职后不久，因为规划问题，改成了套二的房间，两个人住。
原先的宿舍被拆掉，改成住院部大楼。
新政策应运而生，医院直接按照最近的评教排名分配宿舍。
在第一二名二人转的沈文砚和陆沉被分到了一间。
在二人都接受后，那天，二人都被拉去应酬。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陆沉起来上厕所，回去时，随手开了门。
沈文砚睡在里面，陆沉顺势睡在外面。
二人都不清楚，那一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醒来时，陆沉抱着沈文砚睡，
“你干了什么？”
沈文砚怒了，他才发现床上多了个人，不仅如此，陆沉还抱着他紧紧的。
“放开，滚。”
他跟陆沉，如果不是这次分房，已经几年没有说过除工作之外的话了。
大家渐渐都变了，沈文砚在正颌工作，逐渐被各种人情世故变得冷峻。
陆沉一懵，不懂沈文砚在气什么：“我怎么知道？！我醒来就在这儿了！”
沈文砚知道陆沉的酒量：“我醉了，你不会醉的。陆沉。”
而陆沉只是微微一笑：“你没醉，沈文砚。你在骗自己。”
这次同房不欢而散。
虽然住在一起，但两间房间，除了洗漱，他们也互不打扰，
沈文砚和陆沉，保持着距离。
有时，沈文砚看见回来的陆沉有些出神，当初他那么在意的小伙伴，如今，怎么变成这种关系了？
那个孩子的到来改变了一切。
发现的时候，沈文砚犹豫了。
他震惊他竟然犹豫了，他竟然没有下意识地想打掉。
沈文砚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陆沉的情感，他一直是一个情不外露的人，可陆沉刚好，擅长观察。
他能接住沈文砚每次流露出的些许爱意。
陆沉是那么坚定，那么自信。
他说对了。
沈文砚下不去手，那是那个时候，陆沉一进入同一空间，沈文砚就开始在意的人的孩子。
那晚，他醉得迷糊，可陆沉压在他身上时，沈文砚已经有些清醒，但不多。
陆沉也是，酒意退去，但没醒，
他看清了床上是沈文砚，趁着酒劲，突然小时候他笑着对沈文砚说话：
“你是沈文砚吗？我要超你！我只超你！”
沈文砚慵懒地接住陆沉，梦到了以前，他悠悠地说：“好，陆沉，你记住，只有你能超我。”
“我也愿意被你超过。”
沈文砚任由陆沉压在他身上，陆沉很激烈，就像小时候，陆沉不断想超过他一样。
“沈文砚，我超你了！”陆沉笑得很高兴。
“是我让你超的，陆沉。”沈文砚搭上陆沉的肩，
仿佛，他们还在学生时代。
仿佛，他们以为他们还是以前的自己。
沈文砚觉得眼前迷糊，但他确定眼前的就是陆沉。
沈文砚没有反抗，因为陆沉，只是在超过他。
这正是他允许的。
他仅允许的。
沈文砚怀孕的事最终被陆沉发现了，他早知道，藏不住陆沉的眼。
现在的陆沉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可沈文砚还是下不去手。
“你敢？”
陆沉也知道。
他们从来没有太多交流，可对对方心知肚明。
这或许是天才的共性，又或许，
“我们早该相爱。”
沈文砚不知道的，在他犹豫时，陆沉早就蓄势待发。
那个第一，一直是陆沉心中的一道光。他向着光而行，成为更好的自己。
他进攻，他默许，他留下，他守护。
这场游戏，从来都需要两个人双向配合，才能赢。
“那个夜晚，你为什么不反抗？”
“因为陆沉，我看到的是你。”
“是18岁意气风发的你。”
“……沈文砚，我也是。”
陆沉趴在沈文砚的肚子上，1米8几的大男人将自己缩成了一团：“所以，沈文砚，他们是在爱中诞生的小孩，理应有个有爱的小名。”
沈文砚帮陆沉扶着胎心仪：“你觉得我取的不好听？”
沈文砚轻轻扶着肚子，有陆沉的声音在身边执法，孩子们很乖。
“小陆和小沈不好听？”
陆沉都不想说沈文砚，他拍拍身位几乎已经固定，在下面的孩子：“因为布鲁多斯，我们才相遇，才有的他们。也算是医院的强制爱，你在下面，就叫多斯。”
沈文砚感觉不妙：“上面的叫布鲁？”
陆沉一笑：“不好吗？布鲁，多斯，沈文砚，那是我第一次见你，16岁的天才少年，一来就霸占第一的新生。”
“从那时起，我们便有了这一生也无法割舍的联系。”
沈文砚轻轻揉着肚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轻轻唤着孩子们的名字。
“布鲁。”
上面的孩子踢了一脚，沈文砚震惊：“他知道？”
陆沉取消耳机：“是他喜欢。”
这个夜晚，沈文砚和陆沉给孩子讲述了好多，以前的故事。
这场只有他们两人的游戏从一开始，就彼此奔赴。
“如果我去学正颌，沈文砚，我们会不会不会有那毫无交流彼此冷落的几年。”
沈文砚转过身，他看着陆沉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在月光下像闪烁的宝石，勾人心魂。
“如果你学正颌得第二，我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哪怕你超过了我，我也不会在意你。”
“这样就好，陆沉。”
沈文砚亲了上去，他体温因怀孕稍高，在陆沉的嘴上留着热。
风洒入月光，夜一直宁静。
二人睡得香甜。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人生如若初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