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门外偷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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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陈杰也没逃过两千字检讨，被剥夺了一节微机课和体育课。
“累死我了，可怜我一周才一次的微机课！！”陈杰从办公室回来后就抱着简南聿不撒手。
“好了，好了。”简南聿无奈地拍着他的后背。
“你们真是……”赵瑞泽侧坐，看着他们的举动感觉自己灯泡感十足。
这节是体育课，一部分同学都下楼活动去了，其他人在教室里吹着空调聊天。
赵瑞泽从试卷堆里冒出来：“终于！”原来是四联的试卷，错题整理完了。
黄传睿凑上去翻了两页，满意地说：“还不错哎。”
“是吧。”赵瑞泽转过头又给谌述看，“谌述，你觉得怎样。”
谌述和上化学书，抬头看向那贴满错题的本子问：“这些都是四联的错题么？”
赵瑞泽想了想，翻到其中一面放在谌述桌上：“正面之后都是的。”
谌述点点头将本子扶正，看了看上面的解析和错误的知识点，低声自言自语：“错题这么多。”
“啊？”赵瑞泽没有听清。
谌述道：“挺好的，错题分析挺到位的。”
“是吗？我也觉得。”赵瑞泽道。
谌述问：“你们四联考试难么。”
赵瑞泽想了想答：“那次考试没有什么高分，我感觉不算特别难，主要是创新很大，而且陷阱很多，容易出现失误。”他又补充，“就比如说语文卷子，语数结合，作文挖坑，很恶心！但南华出卷向来如此。”
谌述听完后又问：“那平时半月考和月考难度怎么样？”
“不算难，和期末期中比差远了。”黄传睿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又回来了，手上拿了一张纸擦手上的水，“不过时间很短，都是六门科一天考完，除了语文都是一个小时，当然题量也会稍微少一些。”
“好，谢谢。”
“没事没事！都是同学，你早点跟上进度最好了。”赵瑞泽道。
谌述简单熟悉了些，就开始做回家复习高一内容的计划，还有四天，过完知识点应该不是问题。
“谌述，我们下次打球你去吗？”黄传睿站起身走到陈杰旁边问。
“谢谢，但我待会要复习。”
“OK。”黄传睿表示很理解，毕竟刚转来，有点担心顾虑很正常，“陈杰，走！”
还有十几分钟下课，他们出去时把门都关上了，但隔壁班英语音频声还是传到了教室里，谌述停下手里动作，抬眼望了眼黑板，将桌上的作业整理好。
——
淮与回来时生物课刚下课，老师正在台上讲实验题，白板PPT放的是实验材料和作用。
“这个实验还是很简单的对吧，大家下去自行学习一下，感兴趣的可以实践一下哦。”白蕾说完切下一页PPT。
淮与走到门前敲了敲，将门打开。
“报告。”
白蕾看到来人点点头：“踩着下课点来着呀，进来吧。”然后就算是想到什么，“等会。”他切回上一页的内容，指着其中的一个知识点问，“来的这么强，你先来回答一下，这里的酒精应该是什么浓度？”
淮与站住看向白板说：“体积分数70%的酒精。”
“哦，可以，那…”白蕾还想打他个措手不及。
“体积分数50%的酒精，体积分数95%，体积分数75%，体积分数70%。”淮与预判了白蕾想说什么，率先答，“老师还要分别答是什么实验吗？”
白蕾笑了一下：“不用啦，不错嘛，一个假期都没忘。”他拿起自己的教案，“好，下课！”
——“老师，再见。”
淮与绕过课桌往自己位置的方向走，手里还攥着一本练习册。
谌述下意识抬头，然后一个本子落在他的胳膊上。
他不解，皱着眉看着淮与。
淮与坐下后，看见桌角又被整理好的作业，转头轻声说：“给你的。”
谌述收下牛皮色的本子，疑惑的翻开看了一下，但只是一眼他就震惊了。
翻开牛皮纸封套时，圆珠笔油墨的气味轻扑上鼻。他手指按在对角折痕上，开学时四联的重点用红笔圈的密不透风，是当时他不会的那道题。
他抿了抿唇，不可置信。淮与只是装作无所谓的将水杯朝桌角推了半寸，抬手拖住下巴，悄悄遮住勾起的嘴角。
首页详细写了南华的教学安排，考试规则，一般范围、难度，还有校园活动，轮班名次。
谌述再往后翻是简写的每一科的考试重点，以及这次半月考和月考的内容大概，内容翻下来不算很多，只有本子的五分之一不到。
这就是他现在所需要的。
“之前整理的，送你了。”淮与淡淡吐出一句话。
谌述翻看的时候注意到了，上面有最近才练习的一道题，明知故问：“旧笔记？”
淮与伸手想拿回：“不要还我。”
谌述身子往后一侧，将本子放在手中：“我没说。”见淮与坐回身，他也做好，“谢谢，对我帮助很大。”
淮与轻“哼”了声：“你别考太差就行。”
“一定。”
——
快周末，临近半月考，班上氛围都紧张起来，不仅仅是因为考试，更多的是那天黄建国说要实行轮班制。
“不是，到底谁发明的半月考？！”
“别抱怨了，别忘了上次啤酒肚说的分班，我觉得可行性挺大的。”靠窗的同学提醒一嘴。
“我去！对啊，当时说的是多少名来着？”赵瑞泽从最边上连翻过好几组到淮与旁边。
“五十名。”谌述道。
黄传睿转过身疑惑的问：“我们班不是四十八个人吗？”
“可能的时候会转来二个吧。”简南聿拆开一个饭团说。
夏舟霖道：“我也觉得。”
简南聿饭团刚吃了一半，窗外就传来急促的叫喊声。
“外号！外号！”
陈杰的脸出现在窗子外面，他朝里面瞟了两眼，消失，又出现在班级门口。
只见他停下来，双手撑着大腿，然后又一手擦去额头的汗水。
“这一次半月考就会实行五十名进制了！”
说完又气喘乎乎的走向自己的位置，班上的人没反应过来，脑袋转过来后就轰然炸开。
——“我草！真的假的啊？！”
——“陈杰，你哪来的消息？”
陈杰想回答这个问题来着，但下一秒众人就知道了。
一个老教师喘着出气，有气无力地怒吼：“谁！是谁？！是谁刚刚在我办公室门口偷听！”
那个老师在走廊里东张西望，小声咒骂：“小兔崽子！胆子太大了！”说完突然转过头，看向一班教室。众人都屏住呼吸，不安地假装很忙。
不对呀，又不是他们偷听。
老师将脸贴在窗上朝里面看了两眼，又猛的打开窗：“你们！有没有看见谁很着急的从这里跑过？”
所有人都木木地快速摇头，那老师紧蹙着眉转身准备离开，而陈杰蹲在淮与旁边正要冒出头来，在众人都放松下来时，那老师又突然快走两步回来：“真没有？”
刚刚准备站起来的陈杰又被站在旁边的简南聿摁了回去：“嘶，南聿你轻点。”
“别说话。”
夏舟霖走到窗前和老师说了什么，老师才放下心来离开，她关上窗松了一口气，班上的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陈杰你太勇了，你竟然去偷听？！”
——“就是。”
陈杰这才从淮与旁边站起身来，扭了扭腰说：“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信。”黄传睿双手抱胸。
“我真不是故意的！”陈杰双手撑在淮与桌上，为自己辩解。
谌述笑了一声开玩笑：“那你快说是怎么回事，否则我们去教务处走一趟。”
陈杰又不好意思的笑了：“嘿嘿…当时去给吴老师送作业，你们知道嘛！他办公室在西楼那边，我送完回来的时候，经过了一个办公室，里面正讨论高二今年学习计划，我本来没想听的，这不是听到了要轮班吗？我就待久了一点。”
“哈？这么巧？”赵瑞泽问。
陈杰撅着嘴：“反正我是实话实说。”
淮与问：“那你怎么没发现的？”
“我靠！”陈杰突然语气激动起来，“都是林想这小子，我都准备走了，不知道他怎么来了，开口就是你在这听什么。”
“然后呢？”淮与又问。
“然后没有然后了，我拔腿就跑，还差点被抓到了。”陈杰非常愤怒地手握成拳，“下次让我看到他，他就完蛋了！”
“好了，消消气。”简南聿牵着陈杰的手往自己座位上拉，把剩下半个饭团递到他面前，陈杰想也没想一口就叼走了。
简南聿望着手里的包装袋，默默的扔进桌边的垃圾袋里。
“谌哥，你有把握留在我们班吗？”陈杰一脸不舍的模样。
“嗯…应该没问题。”
简南聿轻敲了一下陈杰的脑袋：“你还担心谌述，这个星期你听了几节课？”
“啊呀！我那是会！”陈杰胡乱的在脑袋上乱扒了两下。
这话不假，陈杰平时就是太懒了点，但成绩还是不差的，是属于非常有天赋的那种，一般考试也能排二十多名。
两人闹着闹着，这个事就过去了，同学们得到真的要实行轮班制的消息，班级氛围更加紧张了。
淮与看向正在翻阅自己的学习手册的某人，感觉心情很好，打开手机又玩了一会游戏。
——
下午。
淮与算是知道谌述到底有多听话了，苏燕找他谈话三句不离一个谌述。
“淮与，物理老师又和我说，你上课不跟着他的节奏走。”
淮与倒挺平静：“他节奏太慢了，那些我都学完了。”
小燕子两眼一白：“那其他人不是上的好好的吗？你怎么不行。”
“我不知道。”
“我不管，物理老师来找我，我就找你！”苏燕几乎天天都要被将军训一次，这次她是真的爆发了，“我会让谌述好好监督你，你给我好好听课。”
彳亍口贝。
——
物理课上其他同学都盯着黑板，他同桌也不例外，每节课都在做笔记，记得满满当当，好像所有的课程他都不会。
“这一节你没提前预习？”淮与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嘴。
谌述没说话，从身侧的包里摸出一张便签，笔杆晃了两下，最后将一张纸推到淮与面前。
——预习了。
淮与只瞟了眼，说：“传什么纸条，你直接张口就行了。”
但回复他的依然是纸条。
——上课不能讲话。
淮与吐血，他很想说小声一点真没关系，最后无奈地从桌边拿起笔，也在纸上刷刷写着。
——那你这么听课不就浪费时间吗，直接刷题不就行了。
这节是基础课，每学一章，会有一节基础知识总结的课程。但谌述有点疑惑，这样真的行吗。
——这样吗。
——嗯，前提是你学了。
淮与想了想又写。
——我说的预习可不只是随便翻了两下书，是实打实的学过。
——嗯。
淮与劝完，将刚写完的家庭作业收起来，继续刷拔高题，还能顺便复习。
而谌述也是非常听话地开始写课时练习，感觉题简单的，就计划和淮与一起写拔高题。
“你。”台上的老师指着大屏上的物理题，“谌述，上来做这题。”
将军又看到谌述旁边埋头打着草稿，也没在听课的淮与就将他也喊上了。
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起身往讲台上走，又很有默契的同时拿起粉笔准备。
淮与只是读了一遍题，找了找条件就着手解了起来，谌述紧跟其后没有拖泥带水。
这是物理刚上一章测试卷的压轴题，台下本来在偷偷做其他科目作业的，也都抬头思考这道题。
最后谌述率先先解完走下台，黄传睿还在计算，以为是淮与下来了，顺口就问：“淮与，最后结果是啥？计算太复杂了，我都算到第四位了。”
“保留一位小数。”
“哦…我没看到。”黄传睿觉得声音有点不对，抬头看了一眼，“谌述，你这么快。”
“嗯。”谌述应了声。
黄传睿抬头看完谌述的过程后，看完后又转过来：“我去，你过程这么少，是别的方法吗。”
“差不多，这种简单。”
淮与停手的时候，谌述已经下台了，他放下粉笔，拍了拍手里的灰，顺带看了一眼旁边的答案。
“谌述。”
“嗯？”
淮与坐下后问：“你怎么用那个公式的。”他发现谌述的那个方法比他少了三个步骤，可以少很多计算时间。
“我教你？”
“好。”
淮与等了半天没反应，他只好小声的喊：“谌述…”
“放学。”
窗外夜色浓稠，蝉鸣声依然绵密。吊扇搅动讲台上散落的粉笔灰，在笔尖摩擦试卷的沙沙声中，偶尔传来走廊值班老师的脚步声，又迅速沉进夜风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门外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