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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从前认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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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贯穿一整个盛夏，翠绿的夏叶在走廊栏杆边摇曳，将清风送进闷热的教室。
高二（一）班内，灰白的扇叶在天花板上吱呀吱呀，乐此不疲地工作，学生一个个都软瘫在椅子靠背上，手里拿着书本不断挥舞着。
而教室里原本放空调的位置，现在空空如也，整个白盒子里都翻腾着热浪。
同学们都唉声载道，抱怨南华的处事风格。
——“又是在我们开学的时候修空调！”
——“而且又是我们班修的最慢。”
——“我真的要热死了，救我。”
谌述坐在位置上也不免反复抬手擦去额间流下的汗液。
黄传睿将英语报纸发到每一条第一个同学的手上，再由他们向后传。
谌述接过报纸传递之后，望向身旁的位置，最后又将他同桌桌上的书本和报纸一并整理了。
简南聿和陈杰在后面这会儿低着头趴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噔噔噔——”
谌述轻敲了三下简南聿的桌面，听见声音的简南聿在抬头看见桌面上的书本后点头示意。
“南聿，你看看这个！”书桌下的人拍了拍简南聿的大腿。
“稍等一下，我传一下作业。”
听到作业两个字，陈杰迅速抬起头来，看见桌面上的英语报纸和练习册就开始哀嚎。
“怎么又是作业啊？写完暑假作业又开始写开学的作业？！”陈杰非常生无可恋的样子，甚至夸张的捶腿。
“好了好了，回去陪你一起做。”简南聿蛮不在乎地整理刚发的资料，英语就一张报纸，其他的科目都是预习作业，语文还有背书，其实不算很多，“看起来多而已。”
陈杰点点头，望向前面淮与的座位：“诶？淮哥去哪儿了？”简南聿轻轻地摇了摇头。
陈杰轻轻地将手机塞回抽屉里，将目光放在斜前方坐姿端正的谌述身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绕过自己的书桌，坐到了淮与的位置上。
感觉到身旁多了个人，谌述微微转过头看了一眼，但也就一眼，之后就没有任何动作。
陈杰两手抓着椅子的两侧，侧着身向前靠，想看看谌述在做什么。
“怎么了？”
低着头的人突然开口，眼看被发现，陈杰嘿嘿笑了两下开口。
“同学，你知道淮哥去哪了吗？”
谌述还是没有抬头：“老师找他。”
“哦哦。”陈杰点点头，然后又问，“同学，你名字是哪几个字啊？”
谌述将试卷旁边的一张写满了数字和公式的草稿纸抽出来，在上面这下了两个字。
陈杰立刻凑上去看，谌述的字行笔舒展，牵丝引带，似断还连，杂乱又带着整齐。
“好的！”陈杰得到答案后，话匣子也一并打开了，一发不可收拾，缠着谌述问东问西，感觉要把人家户口都给扒出来，但是谌述也没有不满，只是很耐心地回答他的问题。
前边手机双人组刚打完一把排位，这会大汗淋漓，听到这边的动静也将椅子拉到这边凑过来。
“谌述同学，你不是刚转过来吗，怎么是学生会的呀？”赵瑞泽拆了一包番茄味薯片，边吃边好奇的问。
谌述板凳离桌子稍远些，一只手搭在课桌上，手指熟练地转动着黑笔。
“走后门。”
“哦……啊？！”围在旁边的人都被这么直白的回答震惊了，黄传睿咽了咽口水几人四目相对一下，又带上微笑。
黄传睿哈哈几声说：“那这可太方便了。”清了清嗓子又道，“那你是哪个部门的呀？”
“学生会主席。”
“啊？！”在场的人又震惊了。
黄传睿笑容僵在脸上：“那很有实力了。”一只手还竖起了大拇指。
“谢谢。”谌述心里失笑，他就随便说的，虽然是事实。
陈杰从头“哇”到尾，确实有实力啊，一来就坐上主席的位置。
“主席好，主席好。”陈杰突然抱手问候，“我叫陈杰，和淮哥是好朋友，这是我同桌叫简南聿。”然后将手摊向面前几人，“他们……他们我就不介绍了，以后都会认识的。”
“你好，你好。”黄传睿抬手示意。
“嗯。”
陈杰看向斜前方的位置补充：“哦，对啦！这个位置是舟霖姐是我们的班长，就是今天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个。”
谌述点点头：“我知道。”
“不过这会儿不知道去哪了，我猜是去找叶菽了。”陈杰说着说着整个人往赵瑞泽身上靠，然后将手伸进了薯片袋里。
“喂！你也太明显了。”赵瑞泽拍掉伸过来的手，然后将整个袋子都递给他，“偷偷摸摸干嘛。”
拿到袋子的那一刻，陈杰就差喊义父了，非常感激涕零的接过。
才一会儿，这片区域就开始热闹起来，谌述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小动作，心里想的是淮与后脖颈上的胎记，其实颜色很淡，头发遮住了一部分，但在阳光下他一眼就注意到了。
又是一阵风扑来，蝉鸣声更加高涨，将盛夏的信笺送进待候的信箱。
——
苏燕从刚刚的事情中缓和过来，喝了口水掩盖嘴角的笑意道：“请进。”可就算是用别的事来打掩护，也没能遮住她的笑容。
淮与轻轻点头踏进办公室，几位班主任互相交换了眼神都再没敢抬头看一眼，只有陈老师不可置信地盯着淮与从门口走到自己的桌边。
“陈老师好。”淮与故作乖巧地点头问好。
陈老师没控制住飘忽不定的眼神，手忙脚乱地忙了起来，还不小心碰掉了刚剥了一半的橘子。
“啊，好好好。”
陈老师还想要弯腰去捡掉落的橘子，但淮与先她一步蹲下捡起：“老师，还要吗。”
“不，不要，哈哈哈，谢谢你啊……”陈老师非常尴尬地用手帕擦了擦沾了橘子汁液的右手，“我去个卫生间。”
淮与本想退身让开，陈老师却迅速绕开他大步出了办公室。
他看着那个老师的背影，将带着半边橘子皮的橘子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
苏燕是年轻教师，在刚入职时陈老师时常带着其他班主任挤兑她，很多次淮与都看在眼里。
上学期的作文竞赛，每个班有三个名额，但是一班到最后一个都没有。陈老师打着他们班是文科班的旗号，将一班的三个名额都给瓜分了，还是苏燕去找了年级主任，最后才拿到了一个名额，然后给了淮与，其他有能力的同学都错失了机会。
这一年来，苏燕也从最开始小心翼翼的处理同事关系，到最后不服就干。
事情还不止于此，四月份的时候他们班的同学被二班一些人到处传谣言，但是陈老师对此却没有任何的表示。
淮与作为苏燕手上最锋利的剑，在这些事情以后也展露了不少锋芒，对于名额坚决不让，被欺负了也绝不哑言。
淮与敛了敛眸子，转过身走到苏燕身边，苏燕朝他点头示意。
“知道我叫你过来干什么吗？”
淮与摇摇头又点点头：“大概。”
苏燕叹了一口气：“其实站在我作为老师的角度，你今天的演讲讲的挺好的，思路很清晰。”讲着讲着，苏燕又抬头看他，“但是作为演讲稿，你今天的演讲还是有所欠缺，这事你得去找老龚。”
“是缺少了名言警句吗？”淮与想了想今天全是数学语言的演讲问。
“是也不是。”
淮与犹豫了一下说：“正如老子所说，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塔，起于垒土？”
整间办公室安静了一瞬，滴答滴答的键盘声都为这句话停留。
苏燕恨不得给他一脑壳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的演讲稿结构，对！演讲稿的结构。”
淮与清了清嗓子：“亲爱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上午好，我今天……”
“停！”苏燕实在是没辙了，苦笑：“我觉得吧，其实没有什么问题。”
“那就好，老师。”淮与点点头。
苏燕又叹了一口气，根本说不过这小子，她只感觉今天要把一年的气都叹完了，只好用手顺了顺气转移话题问道。
“对了，你和谌述相处的怎么样。”
淮与听到这个名字短暂地皱了一下眉，玩着衣摆回答：“不怎么样。”
苏燕一听向前拉拉椅子，疑惑地问：“不怎么样？是发生什么矛盾了？”
“没有。”淮与咬着下嘴唇，思考后，“但为了双方的健康心理考虑，最好让我俩离的远一点。”
苏燕说：“你要换位置？等月考再换吧，我们这学期按照名次选座。”
“行。”
苏燕说：“还有你这学期不要在我的课上搞你那个英语了，你知不知道数学145以上，升学会方便很多，啊？”
淮与咬了咬嘴唇干巴巴地回：“不是你说任何一门都不能偏科的吗？而且我哪一次考试数学不在145以上……”
苏燕又噎住了，好像确实都是145以上，但是气势上不能输啊。
“那又怎么样？你是骄傲了吗，无论如何什么课就该做什么事儿。”
“哦。”
“还有今天早上作业是怎么回事？”暑假作业全都被其他学生拆分开来参考，虽然后来淮与过来道了歉还帮他整理，但这种行为还是要严加管教。
“我下次一定保管好我的作业。”淮与并没有解释，只是承诺。
苏燕低头叹气：“平时也要多和班上同学交流交流，要共同进步，知道吗？”
“知道了，会的。”
苏燕无奈地点点头，淮与见今天谈话差不多结束了，刚转身准备离开又转回来问，“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你回班吧，让夏舟霖管一下秩序。”
“好。”
淮与转身退出办公室，刚跨过门槛，他听见苏燕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话。
“怎么会相处不好呢，他们高一时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相处，和谁，谌述？
高一他们见过吗？说的好像两人还是很好的朋友。
他没有多想，想可能听错了。
——
各个班的教室里都是乌泱泱的一片，但最闹腾的还得是一班，淮与远远的就听见了赵瑞泽的喊叫声——
“你们怎么可以背叛我！”
赵瑞泽怒地拍桌而起，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哈哈大笑的几人，陈杰倒在简南聿身上，差点岔气。
夏舟霖仰头挡嘴，整个面部泛着红：“不是，哈哈哈哈，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瑞泽等了半天，只听见无尽的笑声，直到后来夏舟霖再也发不出来一个音。
“不要笑了，你们太过分了，我谈了四个月！”赵瑞泽倒坐在椅子上。
众人缓和了一些，赵瑞泽却依然还想说什么，但一本书突然敲到他头上。
“谁！”
淮与收回书丢在赵瑞泽桌上，转而又一脸笑容可掬地看着他。
“哈哈哈，淮神啊。”看见来人他立刻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和刚刚内心的澎湃。
淮与走到自己的座位旁，看着陈杰的姿势十分无奈。
陈杰想起身让出座位：“淮哥，你回来啦。”
“嗯。”淮与站在他身旁将他按回座位上，“没事，你坐。”又将目光放到低着头的赵瑞泽身上，“你又拿我照片网恋了？”
赵瑞泽还是低着头没出声。
夏舟霖从刚刚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神态平和地说：“赵瑞泽，你不该用淮与照片的。”
“我只是觉得，淮神有很多人喜欢，她肯定也会喜欢的。”赵瑞泽越说声音越低。
“但是那是欺骗。”淮与淡淡出口，一针见血，“她会喜欢你，但前提是真诚。”
之前赵瑞泽用自己照片网恋的事发生过，但是每次都黄了。他就认为问题是出在自己长的不够好看身上，于是就有了用淮与照片网恋这回事。
赵瑞泽点点头，扯了扯衣领，其实道理他都懂，但是她怕她喜欢的女生接受不了。
他不是那种一眼就令人心动的长相，却有着让人安心的亲和力，一举一动间尽显少年的阳光与温暖，是很耐看的类型，但是从小被阳光养大的孩子，皮肤总是会偏黑些。
淮与见此也没有多说，转头和夏舟霖说：“老师让你管理一下班级秩序。”
夏舟霖点头示意，将椅子回归原位，然后走向讲台，赵瑞泽等人也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清脆的音乐铃声此时在校园里面回荡，操场挥洒汗水的同学纷纷往教学楼里跑，还有同学踩点去卫生间。
谌述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明白了大概。但他全部的目光都落在一个人的身上，直到那个人这时候坐在了他的旁边。
“大家安静，现在是午休时间了。”夏舟霖在讲台上拍着桌子喊道，“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作业已经发给了每个人，现在黑板上详细写清楚了每一科，请大家看一看有没有缺的或者重复的。”她侧过身敲着黑板上的字。
淮与下意识地抬起头查看作业，可看向桌面时，却不是像以往各科试卷杂乱平铺，而是被按照科目顺序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右上角，他短暂的震惊了一下，目光复杂地瞟向自己的同桌又收回。
“谢谢。”
谌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挑了挑眉。
淮与怎么知道是自己帮他整理的。
但他没回应这份感谢，只是双手蜷缩成圈，将脸埋了进去，算是回答了。
纪律委员将窗帘拉上，教室瞬间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下，只剩下走廊旁的窗户透进来的一点微弱的日光。
淮与其实平时并没有午睡的习惯，平时这个点也是被淮铭以叫去写卷子，只是难得放个假，他便也趴下了。
他动作轻缓，轻轻的将脸靠在桌面上，冰凉的桌面与脸颊接触，微微瑟缩了一下。双臂自然的弯曲，一只手臂垫在头下，另一只随意的搭在左边，不一会就睡着了，这一睡就是下午第二节课。
半睡半醒间，他听见那熟悉的口齿不清、英美两音的英语听力，越听越困，直到第三节课才真正醒过来，还恰好是小燕子的课。
淮与缓缓抬起头，后面的陈杰拍了拍他的后背问：“淮哥，你怎么睡这么久？”
淮与揉了揉头发，懒散的回答：“不知道，前面讲了什么么？”嗓音还微微有些沙哑。
“嗯……化学和英语。”陈杰思考了一会儿又说，“不过都是讲的四校联考卷的错题。”
“嗯，好。”
淮与轻轻揉着眼睛，趁着正式铃声还没有响，他从后门走出去，到走廊边的水池洗了把脸，回教室时正好打铃。
“很困吗？”夏舟霖递给他一张纸问。
淮与结果擦了擦挂在脸颊上的水滴：“还好，只是睡过了。”
苏燕踩着高跟鞋，抱着教案走进来，班上立刻安静下来。
苏燕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然后翻开手里的册子说：“这节课我首先短暂地对上次考试卷子进行分析，然后……”她又将另一本资料书到来，“我们来上新课。”
——“怎么又上新课啊。”
——“二班这本书还没开头呢，我们都上一半了。”
——“幸好我预习了一点。”
“好了！都安静！”苏燕用力拍了一下讲桌，浑浊的铁皮震动声让众人安静了下来，“我们进度的确是快了一点，但是仍有人可以跟上节奏，所以那些才考一百的，回去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她推了推眼镜接着说：“这次四联，第一名仍然是淮与，我们掌声鼓励！”
寂静的教室里又响起此起彼伏的掌声，而本尊在台下戴着耳机听——
听英语听力？
上午才苦口婆心劝过，下午就发现压根没用。
“淮与！”苏燕看向淮与时，淮与的桌面上正摆放着一本紫色的听力书。
淮与默默将桌下的mp3关掉，取下耳机看向苏燕，苏燕又叹了一口气没在计较。
“不仅是淮与，这次压轴题更多的同学也拿了满分，这说明我们班不少同学取得了很大进步，大家继续加油！”
底下又是一阵长久的掌声，一班的学习节奏是最快的，当然，学生也是最有天赋的，刚开学高一的第一个学期每次月考都会轮一次班，能力不够的都只能灰溜溜地去二班当第一。
但自从高一开学第一个学期之类，没有几个能成功打怪升级到一班的，毕竟一班的学习进度是最快的，平时考试也会有涉及到一班进度的内容，所以如果想考进一班，就必须要比自己班的进度快很多才能追上。
淮与从高一起一直都稳坐第一的位置，从刚开始和第二名势均力敌，到最后拉出一道鸿沟，他的进度无疑是最快的，之前有人在表白墙里问他学到哪儿，夏舟霖替他回复了那个人。
——学完了。
自从有这种事情之后，那些本以为自己可以争一争第一这个宝座的人，瞬间认为不可亵渎这个位置了。
不过只有刚开学那会是轮班制，后面暂时取消了这项制度，有些同学排名都掉到五十名开外了。
四十五分钟的课，淮与刷四十五分钟的压轴题。
下课铃声响起，苏燕暂停正在讲的知识点，翻了两下教案说：“剩下一点内容很简单，你们自己看书自学一下。”想想又说道，“今天发了一张综合卷，写完并自行批改，然后将小蓝往后写一课时。”
说完看向台下一名女孩子，那个女孩朝他点点头，苏燕也微笑着回应：“下周就收试卷，小蓝题目比较基础，我就不看了。”
“好。”
那个女孩是苏燕的得意门生，在数学上极其有天赋，做事利落，平时又乖巧，苏燕喜欢的不得了。
第三节课到一晚之间有一个长达四十分钟的大课间，广播里正在调试音量，不一会儿全校都响起了音乐。校园里瞬间就像夏天往冰镇雪碧里丢进了一颗薄荷糖，所有学生都活了起来，纷纷跑出了教室。
“赵瑞泽！你去占场地！”黄传睿手里的笔正飞速地在纸张上滑动，“我把这题写完就下去！”
赵瑞泽朝他点头，手提着水杯就往门口跑。
教室里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后，又只剩下了喇叭里的音乐声。
淮与将刷题数量达标后，放下笔在刚发的一摞作业里抽出英语报纸，又在桌肚里掏了半天，最后才想起来手机被没收了，无奈地跳过听力直接做阅读。
身边的人面前摆着数学综合卷，但只是盯着看，比在空中比划几圈就直接翻到最后一面做压轴题。
过了一会儿，淮与听到落笔时敲在桌面的闷声，刚刚做完A篇阅读，没太忍住抬头斜睨了一眼谌述的试卷，发现他的思路停在了最后一问，恰好题型就是今天演讲时他发言的内容。
他蹙了蹙眉，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右上角拿出卷子走到后面的黑板上板书起来。
谌述发现那边的动作，转头看向他的背影，几个公式出来谌述才明白淮与在写什么内容，愣了一下，他写题的时候知道是今天的演讲，但是不记得了，于是开始仔细分析淮与的解题思路。
淮与写完最后的内容，将粉笔放在黑板下的托槽里，拍拍粉笔灰，回到了座位。
坐下时看了一眼谌述最后一问的过程，发现没问题后，不轻不重的吐出一句话。
“上课不听讲。”
明明是一句指责的话，但语气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
谌述勾了勾嘴角，心里承认了自己的罪名，他的确没有认真听当时的演讲，于是出声道：“谢谢。”
淮与戴着耳机，满不在乎地抬起左手托着脸颊，继续抬笔写下一篇阅读。
谌述放下笔，无奈地望向遮住淮与眉眼的发梢，收回目光时发现——
他抽屉里的mp3没有插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