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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放学跟踪 ...

  •   洒水车缓慢行驶在窗外的马路上,摇摇晃晃的放着悠长的音乐,洋洋洒洒地带来一点夏季的清凉。

      淮与闷闷地趴在桌面上,手遮着右耳,微低着头望着少年的背影。

      就在五分钟前,某人被学生会主席单独“教训”了一顿,并且收走了那顶“工作”时长还不满一天的帽子。

      帽子被取下的瞬间,淮与不可置信的抬眼看向谌述,那人却只是朝他灿然一笑转身就走。

      查完最后一个人下课铃声恰好响起,检查的一行人向老师问好就退出门外了。

      苏燕点点头,转身整顿班级里的秩序,道:“都安静!”等班级静下来后,她又说,“我早就在班级群里发过了,今天会检查仪容仪表的通知,不及格的今天放学就去剪了。”说完看向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同学,“你,就是你!陈文绍,你躲什么躲?遮着也没用,你头发长得都可以扎辫子了,再不剪我明天就给你带几个皮筋。”

      被开锅的陈文绍不好意思地躲在整齐摞好的书后,自己都被苏燕的话逗笑了。

      现在的苏燕简直无差别“攻击”,一眼望去全是不合格的,逮住一个哈哈大笑的就说:“还有你段家乐,你头发也等着我来剪吗?”

      本来还在嘲笑别人的段家乐瞬间不笑了,委屈巴巴的:“我昨天才剪的,老师。”

      苏燕根本不吃这一套的说辞:“你剪过今天还不是不过关,这就说明什么?还不够,回去重剪。”

      她远远地又看见段家乐小声嘀咕了什么,虽然没听见,但苏燕可不给他后退的机会:“明天我会再来检查,不合格的我可亲自上了。”

      段家乐这下明白,他宝贵的头发是保不住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开口说道:“那难道要剪成淮神那样吗。”

      语毕,全班都安静了一瞬,淮神本人也是一愣,转头朝段佳家乐看过去。

      “哈哈哈……”段家乐被那眼神无形中制服了,明明没有任何人出声,但他好像听到了死亡的回响,“我的意思是淮神的发型相当标准,我回去就调整。”

      强行圆倒是圆回来了,虽然淮与根本没在意。

      苏燕愣三愣,反应过来咳了几声说:“你剪就行,但照着淮与的剪还是算了。”语罢,好像特别嫌弃的样子,“那也太那啥了。”

      全班秒懂,瞬间哄堂大笑。

      得,绕了一圈,受伤的还是他呗。

      但他自己也被这发型丑笑了,从理发店出来的时候比现在糟多了。如果不说,真的会以为是在头上盖了个盆,照着剪的。

      这么一想,张斯哲手还挺稳的。

      苏燕拍了两下桌子做噤声手势:“好了,都安静。”班上人都静下来后,她又接着说,“第二件事,高三这几天在进行开学考,课间不要打闹,给高三学长学姐营造好的考试环境,听见没?”

      ——“听见了。”

      苏燕满意地点点头,提起放在椅子上的包,往门口走去,数学课代表立刻起身抱着今天收上来的综合卷跟在后面。

      老师一走,教室里人流涌动,都往楼下食堂奔去,虽然人都还是那批人,但能感觉到脚步声明显轻了不少。

      班上人走了大半,剩下一部分几乎都围上来看淮与的头发。

      赵瑞泽一侧身,把手搁在谌述桌上,椅子也跟着翘起。

      黄传睿迫不及待地问:“淮与,你有多想不开的,把头发剪成这样。”

      淮与回想剪完后,自己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反复修理自己头发的艰难,没好笑地说。

      “是挺想不开的。”

      陈杰安慰道:“没事,头发塌了有这张脸顶着呢。”

      这话怎么有点熟悉。

      “对对对!”赵瑞泽也表示赞同。

      旁边的人也跟着点头,夏舟霖却一脸凝重:“淮与,哪家店?我避雷一下。”

      “哈哈哈哈哈……”其他人都被逗笑了。

      在起伏的笑声中,一个人拿着一顶黑色帽子,腰间夹着一本册子缓缓走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

      众人都转头望去,看到来人是谁,夏舟霖第一个招呼那人:“谌述,你快来!”

      谌述绕过人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将册子和某人的帽子放在桌面上。

      其他人纷纷七嘴八舌地说些什么,谌述没听清,但大多是今天的检查。

      ——“同学,可以把我名字划掉嘛。”

      ——“谌述,我头发真的不能过吗?”

      场面有点混乱,夏舟霖出手制止:“大家伙冷静一下。”

      大家都又恢复谌述没来的时候的状态,一个男生做举手动作小声问:“那个,我们可以走后门吗?”

      谌述问:“你想什么走?”

      另一名同学也凑上来说:“就是刚刚的仪容仪表检查,可以那个一下吗?”

      “不能。”谌述几乎是没有思考直接回绝了他们想走后门的请求。

      那名同学非常痛苦地哀嚎了一声:“啊——”

      段家乐也是生无可恋的说了一句:“难道我真的要剪成淮与那样吗?”

      谌述失笑:“你看。”他看向身旁的人说,“淮与是我同桌我都没有给他走后门。”

      其他人又没忍住的笑了起来,一个个都安慰即将失去所谓完美发型的段家乐。

      众人还没说上几句,预备铃已经打响了,班上其他人也纷纷从食堂回来,这一群人就散开各自回位了。

      淮与冷冷地瞟了一眼谌述桌面上那顶鸭舌帽,好像思考什么,但也没开口。

      谌述看出身旁人的犹豫,回正身子出声:“怎么了,舍不得帽子。”

      淮与没理他抬眼看了看今天的课表,从抽屉里随便抽出一本资料就准备开刷。

      “要不要给你走后门。”谌述侧过身,一手撑着下巴。

      “不用。”

      淮与提笔准备画辅助线,却清晰听见身边的人笑了一声,立刻转身说。

      “你笑什么?”

      谌述答非所问,语气又变得和平时一样冷淡:“帽子还你,明天别带了。”

      淮与不明所以地接过帽子,又随意塞进抽屉里看着谌述,还在等那个回答。

      但谌述仍没有说,又只是轻飘飘说了一句话后,拿出这节课的书将目光移向黑板。

      “上课了。”

      早上第一节课是语文课,班上困气沉沉,台上的老龚紧紧地皱了一下眉,抬起手里的教鞭敲了两下黑板,台下几个正在梦乡里遨游的同学突然惊醒。

      “你们专拿我课补觉是吧?”老龚边说边点头,“行,陈杰你去喊燕子来上第一节,我看你们睡不睡。”

      众人一听要喊小燕子来,纷纷抬起头强撑,班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翻书声参差不齐。

      老龚是资深教师,在南华教了快二十年,这么久得了不少优秀教师的称号,怎么拿捏学生他清楚得很,这不三两句班上瞬间精神抖擞。

      她总是将头发精心盘起,身着古色旗袍,款式花色多变。讲课时,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浑身散发着诗书涵养的独特气质。

      但她总是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有攻击力的话,刚柔并进,因此在班上几乎人人都服她。

      “一个个这才刚开学,昏昏欲睡,我语文可以随便学是吧?”老龚将碎发往往后一别,缓缓发问。

      一个同学迎上他的话锋:“语文不听讲也能上百吧。”

      这倒是事实,一班是语文的重灾区,平时都把语文的时间用来搞理科,以至于其他班不擅长的理科蒸蒸日上,语文却是稳定的可怕。

      但老龚可不吃这套,一脸笑容地回:“你觉得一百很高吗?”

      那同学又低下头不敢说话了,语文只有一百多分就意味着其他科目上要拉回四五十,但语文不像其他科目有绝对的标准答案,和解题思路,考得好的少之又少。

      “你们知不知道语文高分几乎都在二班,他们进度比我们慢多了,别以为学的大理就可以忽视语文这门课,他提分可比你们理科难多了。”

      班上很安静,开学第一天就被“上了一课”,众人都沉默的思考着。

      “我们班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差的那几十分,你以为就是理科吗?”老龚不给他们缓冲的时间,一上来就开大招,当他提到年级第一时,众人望向淮与,念到第二时又望向另一位同学。

      众人也无言以对,他们把淮与称为淮神不是没理由的,见过理科考满分的学霸,但像淮与这样,语文也总是稳定在一百三左右的还是头一回。

      谌述坐在他旁边,同他一起感受那些炙热的目光,心里波动也不小,谁能想到开学第一天被收了手机的人,竟然是南华的年一。

      他当时还质问淮与是不是很有名,这下终于明了他到底多有名了。

      而本人却毫不在意的在台下刷着自己的物理资料,台上的暴风没有侵袭到他一点。

      当所有人沉浸在老龚话里的时候,她突然画风一转,道:“不过淮与谁让你在答题卡上解数学题的。”

      淮与想了想,抬头说:“他不是出了一道数学题吗?”

      老龚无语:“那是让你自己解出来后,通过答案再背过的古诗词中找到对应的填上去,谁让你直接填数学答案。”

      “哦,我没看清题意,我以为他想考一考数学。”

      老龚无奈,那个题也是出的离谱,给了一道函数题,让学生在所学过的古诗文中找到含有答案数字的句子,还有点难,二班好几个语文还不错的,都丢了这四分。

      老龚本来只想询问淮与怎么一半写数学,一半写语文,却没想到引起了公愤。

      ——“那题是谁出的?来人!拉出去斩了!”

      ——“谁让他那样出题的。”

      ——“我算了七分钟都没算出来!”

      ——“谁敢想我算出来的是小数?!”

      “噔噔噔——”

      老龚抬起教鞭,用力敲打黑板:“吵什么吵,你们一班连这都算不出来,好意思?”

      他们不仅没有被震慑住,反而问:“龚老师,你会吗?”一个平时调皮的男生问到眼睛眨呀眨,看起来贱兮兮的。

      老龚道:“找你们苏老师去,我是语文老师。”

      听见这个回答,那个男生更加嚣张了:“语文老师不会‘语文题’?”语文题三个字应拉的很长,长到其他同学可以插进来再一起念完了这个词。

      老龚知道他们是开玩笑,但很明显激将法很有效,她不知怎么的从教案里抽出试卷,将那道函数题在黑板上板书一遍就开始解起来。

      全班的精神瞬间被点燃!都全神贯注的盯着黑板上移动的粉笔。

      伴随着“咚”的一声闷响,老龚写完了最后一笔,转身将粉笔扔进粉笔盒里,拍了拍手,笑道。

      “怎么样。”

      ——“哇!!!!”

      班里瞬间沸腾!

      在“蛙声”一片中,陈杰带头鼓掌,起伏的掌声让所有人都心情愉悦,困意瞬间消散。

      陈杰道:“老师太厉害了!”

      其他人也纷纷对老龚表现出无比的崇拜,老老龚只是笑了笑。

      “废话,你们老师我可是文理双全。”

      这时候又有同学调皮道:“老师你来教我们数学吧!”

      老龚挑了挑眉说:“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要告诉燕子了。”

      “不要啊老师我错了!”

      ——“哈哈哈哈哈”

      但在热闹后,她抬手示意:“行了啊,闹归闹,开学第一天调整好自己,明天我们要快速进入预备状态了。”

      眼看大家没什么反应,老龚又大声问。

      “听见没?”

      “听——见——了!”

      班级氛围热烈如晨光,真就是七八点钟的太阳,总有无限希望。

      ——

      一下课所有同学又都趴下了,只有几个保持着清醒,就连那几个打游戏的都没有抗住困意。

      谌述面前摆着刚上完的文言文,嘴里念念有词,淮与瞥了一眼,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软件。

      刺耳的游戏启动声响起,淮与又急忙去摁音量键。刚进入游戏,身边人冷不丁地出声。

      “你要玩游戏?”

      “是啊,怎么了?”

      谌述敛了敛眸光,道:“没事,你,玩得开心”

      他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了嘴。

      “会的。”

      淮与点开上次没玩过的关卡,在土地上开始种植起来。

      一局下来,无论他怎么防守,最终僵尸都还是走进了房子里,然后就是醒目的文字提醒——僵尸吃掉了你的脑子。

      谌述无奈地看着淮与在地图上种满了太阳花和土豆,没忍住开口:“年级第一连这个游戏都不会玩么?”

      “……”

      淮与想忍,发现忍不了:“关你什么事。”

      “你看新手教程了吗?”谌述没理会他的话自顾自的说,“懂攻防兼备么?种一堆土豆是以为可以撑死他们?”

      淮与思考了一下,游戏不是他下载的,当时暑假时不知道谁家的小孩来淮宅时拿他手机玩的,他也只是平时随便玩玩消遣时间。

      一看淮与什么都不知道的操作,谌述就猜到了结果:“你去看一眼教程再玩吧,不难的。”

      “哦…”

      他嘴犟,但还是很听劝的,虽然退出游戏还删除了后台,但已经把看教程列入了自己的计划之中。

      “不玩了?”

      “不好玩。”

      谌述看他为自己找补,感觉他小孩子气,有些好笑,也没再说下去。

      淮与刚准备关掉手机补觉,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是淮铭以发过来的。

      父亲:今天提前。

      淮与愣了一下对着谌述说:“要不你再搜一次我的手机?”

      谌述不解,疑惑地看着他,但没有后话。淮与回复了那一条信息,将手机装进口袋里起身。

      “同桌加油背吧,全班估计只有你一个人没有背完了。”转身时,朝他挥了挥手,“回头见。”话说完就转身从后门离开了。

      谌述消化了一会儿才知道,他说的是刚刚自己在背的文言文,正想着,陈杰从桌上爬起来,睡眼朦胧地问他。

      “诶,淮哥去哪了。”

      谌述从刚刚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回他:“他说了一句回头见就走了。”

      陈杰迷迷糊糊的点头:“哦…应该被他爸叫走了。”

      原来是去补习了。

      “陈杰,你今天刚学的内容背了吗。”谌述反问他。

      只见那人伸了个懒腰,清醒了些:“你说氓吗?背了呀,暑假作业之一嘛,你没背吗?那你要赶快了,语文月考可不是按进度来考的。”

      这下谌述才明白,淮与说全班估计只有他一个人没背这句话的原因了。

      “好,谢谢。”

      “没事没事~”

      课间结束后,接下来的课程全是理科,刚刚补完觉的学生们精神好了些,这会儿都正襟危坐,全神贯注。

      一整天下来,谌述一开始还不明白他们所说的补习到底是什么,但这会他知道了。从早上九点开始,一晚淮与才回到班上。

      教室里虽然没有老师管理纪律,但依然很安静,淮与推开后门走进去时,靠着后门的同学突然抖了一下,将什么东西迅速丢进抽屉里,“咚”的一声引起了大部分同学的注意。

      “我靠,淮与你吓我一跳!”那个同学拍拍胸脯,扭头看向钻了半个身子进来的淮与。

      淮与尴尬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往自己的位子上走去。

      经过陈杰的位置时,听见他说了一句:“淮哥,你怎么今天去这么早回来这么晚?”

      淮与拉开椅子回:“今天还补了昨天的。”说完就感觉很疲惫,以为上周开学典礼那天没有去被说了以后就算了,结果真是把淮铭以想的太好了,今天直接补双倍。

      倒也不是真的有多累,只是一进去就坐在位置上被淮铭以训了一个小时,他感觉脑瓜子要炸了。

      坐下后他什么也没管,往桌上一趴就不省人事了。

      在醒来的时候二晚刚开始,苏燕站在讲台上,指挥着几个围在纸箱子旁的同学。

      “一共是五本书,你们发一下有多的少的和我汇报,我记一下。”

      他缓缓抬起头,桌子左上角又是被整理好的作业和书本。窗外天色渐晚,只有远处楼隙之间,剩一点夕阳。

      黄传睿用剪刀划开装书的纸箱子,将里面一捆捆的书提出来。

      谌述也在发书的人选内,他徒手扯断塑料捆带,又分发给每一组的第一个同学的桌上,然后返回继续数。

      淮与接过赵瑞泽递过来的书,将剩下的放在陈杰的桌上。

      全班就重复着传书的动作,十分钟后才发完剩下的,苏燕清点书本后,大声询问:“有没有同学有差的?”

      台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无声的询问着彼此。

      “没有了是吧?”苏燕又问了一次,确认过后对站在讲桌旁的夏舟霖说:“你把剩下的书放到我的办公桌上。”夏舟霖朝她点了点头,抱起多余的书出去了。

      拆完纸箱后,地上一片狼藉,塑料捆带和破碎的纸屑杂乱的洒落在地上,那几人简单的清理了几下,将剩下的纸箱堆在门旁。

      谌述回到座位上,自己的桌面五本书被整整齐齐被摆放在左上角,他刚想出声,旁边的人率先开口。

      “谢谢。”

      这是在谢谌述帮他整理好了今天的作业和试卷。

      他缓身坐下,在书的侧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没事。”谌述回道,想了想,写完名字后抬起目光看向淮与,“我也谢谢。”

      我也谢谢?

      好奇怪的表达。

      “不谢。”

      他还是回应了这句有些奇怪的感谢。

      ——

      二晚结束时,淮与才写完数学和物理发的检测卷,剩下的还安安稳稳摆在左上角。

      教室里的同学纷纷挥手告别,有几个女孩子约着一起走夜路。简南聿和陈杰也都收好书包和几个女生聊着什么。

      而他的同桌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坐在位置上。

      淮与简单对照黑板上的“清单”在试卷和练习册上勾选了作业范围,起身也开始收拾。

      陈杰和那些人说完后,走过来和他说:“淮哥,我们不等你啦。”说完还解释一下,“现在天都黑了不安全,我和南聿打算跟舟霖姐他们几个女孩子一起走。”

      “好。”

      高一的时候淮与也和他们一起走,但下学期的时候搬了一次家,方向完全相反就没有再一起了。

      那段时间周围总有传闻说有猥琐大叔在南华附近出没,专门盯女高中生,甚至还有连男的都不放过。这些事发生过几次后,很多家长都决定每天坚持接送孩子上下学。

      他们班当时也是闹得人心惶惶,于是淮与自发每天因为顺路和一些女同学放学一起走,后面有更多的人加入在一班组建了“护花队”。

      在他搬家后,那些仍然顺路的男同学还是会一直陪着女生一起。

      听到了淮与的回答,一行人风风光光地,有说有笑地离开了,淮与清整好作业全部丢进包里,起身就走。

      走之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盯着语文书念念有词的谌述开了口。

      “别背了,今天背不完的。”

      谌述没抬眼:“知道了。”

      淮与抿了抿嘴,说:“早点回家,附近有坏人。”

      “你怕坏人?”谌述抬起头问。

      怕坏人,呵呵。

      他可是“护花队”的第一任队长。

      怕个鬼。

      “?我说了吗。”

      他是真好奇这人脑回路是怎么样的,没有等待谌述回答,转身径直走向门口的纸箱。

      谌述看着淮与撕开封底胶条,掀开箱底,侧壁颓然耸拉,膝盖顺势一顶,双手交替碾平,纸箱顷然变成了从立体变成了平面。

      他的动作结束后,又抱起刚叠好的纸箱,往门外走去。

      见状谌述将完成一半的作业和语文书装进书包,临走前将教室里的空调和灯都关掉,也离开了。

      暮色如深蓝墨水洇透的作业纸,走廊灯未醒,悬铃木沙沙地牵住风,操场上传来几声模糊的欢声笑语。

      夏树荫荫,和风习习。

      他跟在少年的身后,拐了几个弯儿,跨出三楼拐角。西廊阴影掠过三盆绿萝,少年最后停在一扇虚掩的门前。

      少年敲了敲门,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灰色罩衣的女人,笑意浓浓地说了些什么,从屋里拿出了一堆纸箱,还都是已经整理好了的,最后又递给他一把捆带。

      谌述在微弱的灯光下看着那边的动静,刚想走进查看,就听到身前的少年缓缓出声。

      “在后面偷偷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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