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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第二天早上,当谢瑾初醒来时,床头的小闹钟刚好指向七点。

      他侧过身,目光落在身旁蜷成一团的姜绾宁身上,她睡的很熟,呼吸轻柔绵长。

      这是一间充满生活气息的房间。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和小摆件,有她和周小满去迪士尼时买的米奇玩偶,有团建时采的枫叶标本,还有个歪歪扭扭的陶罐,大概是手工课的成果。

      飘窗上摆着几盆多肉。谢瑾初的目光扫过床头的相框,里面是她穿着学士服的照片,笑容灿烂。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昨夜的缠绵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她的体温、她的喘息、她抓着他后背时的力度,每一个细节都刻进了他的骨头里。

      谢瑾初伸出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发丝,指尖触到她皮肤时,她微微颤抖了一下,睫毛轻颤着睁开眼睛。

      姜绾宁的意识逐渐回笼,昨夜的片段如走马灯般闪过。她猛地想起自己赤裸的身体正贴着谢瑾初,慌忙拽过被子盖住肩膀,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轻得像蚊子。

      “刚醒不久。”谢瑾初撑起身子,露出精瘦的腰腹。

      姜绾宁看到这副画面,想到昨夜自己的失控,脸颊更红了。

      “那个……”两人同时开口。

      谢瑾初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你先说。”

      姜绾宁咬了咬唇,手指绞着被角:“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十点的高铁回杭城。”谢瑾初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不过现在还早。”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眼底却藏着深深的眷恋。

      姜绾宁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那温度顺着血管蔓延到心脏,让她既安心又害怕。

      “你还是早点准备吧,小心赶不上火车。”她别开脸说道。

      谢瑾初按住她的身子,伸手向下探去,在她的大腿边缘游走:“还疼吗?”

      姜绾宁瞬间被勾起情欲,按住谢瑾初不安分的手,咬唇说道:“疼你还弄。”

      “对不起。”谢瑾初在她耳边轻轻道歉,温热的呼吸让姜绾宁感觉到浑身酥麻,“不过我保证,下次就不疼了。”说完咬住她小巧的耳垂,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一大早上姜绾宁就被弄的意乱情迷,抬手捶打在男人的肩膀上,明明想拒绝,可语气里却带着几分娇嗔:“谢瑾初,快停下来。”说完忍不住轻哼出声,这个该死的男人又把脑袋埋在她的胸前。

      在谢瑾初不遗余力的挑拨下,姜绾宁渐渐乱了节奏,随着谢瑾初的动作摇摆着身子。

      完事后,谢瑾初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在她水光般的红唇上啄了啄,轻笑着问道:“怎么样,我是不是没骗你,这次还疼吗?”

      姜绾宁双手搭在男人的腰背上,闭着眼睛靠在胸膛上平复呼吸,嘴里嘟囔着:“反正不舒服。”

      这一番折腾下来时间已经很晚了,眼看着快要赶不上火车,姜绾宁好心提醒他:“快走吧,不然真赶不上火车了。”说完唇舌又被人男人含在嘴里吻着。

      谢瑾初在她的唇上不断碾磨着,“没关系,我可以改签。”

      正当两人吻的难舍难分时,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屋内的暧昧,姜绾宁被吓的直接躲在谢瑾初的怀里。

      谢瑾初环住她的身子,轻笑一声,说道:“别怕,是我的手机。”手机昨晚被他甩到了地上,谢瑾初翻身捞起,待看到来电人是谁后,瞬间皱起眉头。

      他按下了接听,里面瞬间传来林悦那充满妖娆的声音:“谢总,您大约几点回来,用不用我去高铁站接您?”

      谢瑾初的声音冷的像冰:“不用,我自己开车回去。”

      可能林悦也感觉到了谢瑾初的情绪,不敢在说什么,灰溜溜的挂了电话。

      姜绾宁看出他脸上的情绪,问道:“是谁啊?”

      谢瑾初是真不想说:“我的秘书。”等到他回去就把林悦调走,换一个男秘书才对。

      姜绾宁抿了抿唇:“漂亮吗?”

      谢瑾初愣了一下,随后嗔了她一眼:“当然没有你漂亮。”说着吻上她略微红肿的唇瓣,“绾宁,你在我心里是最漂亮的。”

      姜绾宁心里有点不舒服,她推开谢瑾初的身子,直接坐起来,没想到被子滑轮至腰际,属于少女的娇躯一览无余。她匆忙拉过被子盖住身子,瞬间涨红了脸。

      谢瑾初紧接着起身,连人带被子都被他抱在话里,笑着说道:“又不是没看过,你害羞什么?”以前在华北出差那次他就看过,不过是在晚上,昨晚的环境也是漆黑一片,他看不真切,现在他才算看清她的身子,可真美啊!

      视线向下移去,粉色的床单上印着几处干涸的血迹,蹭的到处都是。姜绾宁也看到了,心里有丝淡淡的失落,她这就成为真正的女人了。

      谢瑾初像是看出她的想法,轻吻她的脸颊,柔声说道:“好了,别想了。”

      姜绾宁摇了摇头,掀开被子,抓起睡裙冲进了卫生间。关上门的瞬间,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脖子上还有几处淡淡的吻痕,

      等她换好衣服走出卧室,谢瑾初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的衬衫领口的纽扣没系,露出一截漂亮的锁骨。

      姜绾宁局促的站在卫生间门口,迟迟不肯挪动一步。谢瑾初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将她拉进怀里。“你怕什么?”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声音闷闷的,“明明刚才还那么热情。”

      姜绾宁的脸瞬间红到耳根:“你胡说什么。”她挣扎着,却被他抱得更紧。

      谢瑾初的手掌隔着衣服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绾宁,”他突然开口,声音认真而温柔,“给我个机会,让我爱你。”

      这句话让姜绾宁浑身一震。她抬起头,对上他专注的眼神,喉咙突然发紧,她犹豫着,“我们是不是太快了?”

      谢瑾初轻笑出声,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我等得够久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不用急着给我答案,我们慢慢来。”

      时间不早了,谢瑾初不得不起身离开。他站在玄关处穿鞋,姜绾宁抱着他的西装外套。

      谢瑾初将袖扣别在袖口,突然俯身将她抵在墙上。这个吻带着几分霸道,却又温柔。姜绾宁的双手抵在他胸前,却在他舌尖扫过她唇齿时,不自觉地攥住了他的衬衫。

      “等我回来。”谢瑾初低声呢喃,手指轻轻梳理着她被吻乱的头发,“忙完这阵子,带你去杭城看西湖的雪。”

      姜绾宁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手指轻轻抚过唇畔,心里泛起一丝甜蜜。或许她可以试着接受他,毕竟她对他也不是没有感情。

      想到这里,姜绾宁的心情很好,嘴里哼着欢快的歌曲坐地铁去上班。

      紧赶慢赶,总算踩着点到公司大楼。电梯一路上行,当电梯门打开时,姜绾宁正巧撞见抱着文件匆匆而过的苏棠,对方眼尖地瞥见她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猛地拽住她的手腕:“绾宁,你是不是有情况?”

      “胡说什么?”姜绾宁慌忙捂住脖子,耳尖涨得通红。电梯镜面映出她慌乱的模样,刚才谢瑾初临别时的吻仿佛还烙在皮肤上。

      她岔开话题:“对了,年会的双人游奖券,送给你了。”

      苏棠瞪大双眼,手里的文件差点散落:“你疯了?那可是巴厘岛豪华游!”

      “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姜绾宁低头整理工作牌,“你和徐部长正好去度蜜月。”

      苏棠秒变星星眼,声音也软了几分:“谢谢你哦,绾宁。”

      销售部的办公室里,打印机嗡嗡作响,同事们正忙着整理年终报表。

      姜绾宁刚坐下,徐良抱着一摞客户资料走来:“姜助理,这是杭城分公司转接的新客户名单,下午三点前分类归档。”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谢总回杭城了?”

      姜绾宁脸一红:“我怎么知道?”她翻开文件夹,杭城老字号的logo跃入眼帘,思绪不禁飘向谢瑾初。

      正出神时,隔壁桌的小张探过身:“姜姐,帮我核对下这份订单?甲方临时改了交货日期。”

      杭城这边,谢瑾初刚下飞机就被寒意裹住,阴沉的天空压得极低。

      谢瑾初本想直接回公司,不成想半路上接到了大哥的电话。挂断电话后,黑色越野车在前方路口打了个方向盘,拐去了谢家老宅方向。

      此时的谢家老宅,气氛比外面阴沉的天气还要暗淡几分。谢老爷子靠在檀木椅上,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谢瑾瑜握着爷爷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爷爷,医生说需要立刻手术。”

      “胡闹。”谢正国站在客厅中央猛地拍桌,翡翠扳指在桌面上撞出闷响,“老爷子身体硬朗得很,动什么手术?”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余光扫过角落里的谢瑾萱和程杰。

      周丽芳捏着丝帕假惺惺地抹泪:“都是瑾瑜不好,非要请什么西医,传统中医调理调理不就行了?”她话音未落,谢老爷子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染红了雪白的帕子。

      老爷子今年八十有二,原本硬朗的身板在过去半年里迅速垮塌,此刻苍白的面容上爬满老年斑,呼吸声微弱得如同游丝。

      等谢瑾初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虽然他跟爷爷的感情不算亲厚,但毕竟是血脉至亲,看到老人杯病痛折磨,他心里也不好受。

      “爷爷,你怎么样?”谢瑾初蹲下身子问道,随后抬头看向谢瑾瑜,“为什么不把爷爷送去医院?”

      谢瑾瑜看了眼旁边的谢正国,要不是大伯横加阻拦,他早就把爷爷送去医院了。

      老爷子枯瘦的手抓住他的手腕,气若游丝:“瑾初啊,和你大哥守住谢氏……”话未说完,人便昏了过去。

      谢瑾瑜立刻掏出手机:“准备车,去医院。”

      谢正国挡在门口,肥厚的手掌撑住门框:“等等,这么大动静传出去,谢氏股价不得暴跌?”并转头望向谢瑾萱,使了个眼色。

      谢瑾萱心领神会,突然尖声道:“我看瑾瑜就是想借机独揽大权,爸明明说过要等家族会议召开……”

      “让开。”谢瑾瑜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上前一步,谢正国下意识后退,后腰撞上雕花桌角。

      就在僵持不下时,程杰突然开口:“要不这样,先请私人医生来老宅诊治?既不耽误病情,也能避免影响。”

      谢瑾瑜盯着程杰躲闪的眼神,冷笑一声:“好啊,那就让大伯母联系她那位神医。”他特意加重语气,周丽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曾花重金请来的“名医”,实则是个江湖骗子。

      外面的大风呼呼做响,天色一点一点暗沉下来。

      谢瑾萱抱着女儿挡在父亲身前,“瑾瑜,你也别太心急,爷爷醒着时总说要按老法子调养。”

      “老法子?”谢瑾瑜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大伯母找的神医开的药,喝得爷爷上吐下泻三天,这就是老法子?”目光扫过程杰闪躲的眼神,他突然冷笑,“程总不是负责医药板块?不如说说,那些所谓的特效药到底从哪进的货?”

      程杰的脸瞬间煞白,站都站不稳。谢正国慌忙打圆场:“你们懂什么?老爷子的病还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谢瑾瑜不在多说,上前半步,身高优势将谢正国完全笼罩,“大伯如此不在意爷爷的病情,很让人怀疑啊!”

      谢正国神色一紧,语无伦次的说道:“你胡说什么,你爷爷是我的父亲,他生病我当然着急啊。”

      “我看是着急爷爷的那点股份吧。”

      “你……”

      僵持间,谢瑾初已经弯腰将爷爷抱起,老爷子轻得惊人的体重让他心头一颤。

      “大哥,无需跟他们废话,先救爷爷要紧。”谢瑾初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谢瑾瑜点头,顺手扯下墙上的羊绒毯裹住老人,兄弟两人直接护送老爷子去医院,全然不顾谢正国在身后跳脚。

      医院急诊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谢瑾初兄弟俩守在抢救室外,金属长椅冰凉刺骨。

      谢瑾瑜的西装皱得不成样子,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而谢瑾初攥着缴费单的手指关节发白,指缝间还沾着爷爷咳在他袖口的血渍。

      “是肺癌晚期。”谢瑾瑜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半个月前体检就查出来了,爷爷不让说。”他的喉结剧烈滚动,“老爷子说要等家族交接完再公开。”

      谢瑾初猛地转头,撞进大哥泛红的眼眶。记忆里永远沉稳的兄长,此刻竟像个无措的孩子。他张了张嘴,却被走廊尽头传来的吵闹声打断。

      “谢瑾瑜,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谢正国的怒吼声隔着老远传来。他身后跟着低头缩脑的程杰,谢瑾萱则抱着女儿站在远处。

      “为什么不把老爷子转去私立医院?”谢正国冲到兄弟俩面前,肥厚的手指几乎戳到谢瑾瑜鼻尖,“公开住院消息,集团股票会跌成什么样子你担得起吗?”

      谢瑾瑜缓缓起身,整了整歪斜的领带。他身上温雅的气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上位者的压迫感:“大伯是忘了去年新能源项目的烂摊子?还是觉得,比爷爷的命更重要的,是您那点股票?”

      程杰忍不住插嘴:“话不能这么说。”话音未落,谢瑾瑜一记冷眼扫过来,吓的程杰立刻闭紧嘴巴,身子缩到谢正国身后。

      谢正国的脸涨成猪肝色:“你别以为当了总裁就能外为所欲为,别忘了,我也是股东,明天我就召集股东大会开除你。”

      “开除我?”谢瑾瑜的声音不怒自威,“然后让你这个不争气的女婿坐上我的位置,他也配!”

      谢瑾萱抱着女儿走过来,冷着脸说道:“谢瑾瑜,你不要太过分,阿杰好歹是你的姐夫,你不能这么说他。”

      “不要再说了。”谢瑾初突然出声,他将缴费单整齐叠好塞进西装内袋,“爷爷的手术费我出,后续治疗费用也由我和大哥承担。大伯要是担心股价,大可以现在就抛售股票。”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谢正国心里。他暴跳如雷:“反了反了,你们这两个小杂种简直反了天了。”

      这时抢救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摘下口罩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医生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谢家兄弟身上:“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但病人年事已高,还是要好好看护才是,千万不要让他再受刺激了。”

      刚才就是因为爷爷听到了谢瑾瑜和谢正国的争吵声,才拄着拐杖下楼,不成想竟把老人家气到晕厥。

      谢瑾瑜无视谢正国的存在,对医生说道:“谢谢医生,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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