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 8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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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车门被刘璟聿粗暴地甩上，空间瞬间变得密闭了起来，他刚把不断挣扎的沈嫣塞进车后座，自己还未来得及绕过车头，忽然一阵剧烈的眩晕和窒息感猛地攫住了他，心脏像是失控的引擎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刘璟聿的眼前泛起了星星点点的黑雾，高大的身躯猛地佝偻下来，双手撑在冰冷的车顶，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在昏暗的车灯光线下更是白得吓人。
“刘璟……”
沈嫣刚想破口大骂的怒火瞬间被惊愕和职业本能取代，她立刻倾身过去，手指精准地扣住刘璟聿另一只手腕的脉搏，指下的跳动快得惊人，紊乱而无力，如同脱缰的野马在高热和炎症的泥沼中徒劳挣扎，刘璟聿的症状是典型的因伤口感染引发高烧后的心律不齐，再加上他脾气易怒冲动，就显得呼吸愈发费力。
刘璟聿艰难地抬起头，汗水浸湿了他额角的碎发，粘在伤处的淤青上，他涣散的目光没有聚焦在自己的病痛中，反而死死地、带着一种近乎灼伤的痛楚，黏在沈嫣肩胛处，那里单薄的衣料下，一道狰狞的鞭痕轮廓若隐若现，甚至能看到一丝渗出的、刺目的暗红。
那股支撑着他强横将这个女人掳来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灭顶的心疼和汹涌的懊悔，几乎将他淹没，刘璟聿忽然钻进了车后座，用尽全身力气将沈嫣抱进了怀里。
“你……”这一抱令沈嫣猝不及防，直接愣在了原地。
“为什么……”刘璟聿滚烫的额头抵在她冰凉的颈窝，声音嘶哑破碎，带着高烧的灼热气息和一种沈嫣从未听过的、浓得化不开的脆弱，“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鞭子，蠢女人……”
“放开我。”
沈嫣被他这蛮不讲理的拥抱勒得几乎喘不过气，为他诊治不过是医者的本能和分内工作，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这么原谅了刘璟聿刚刚在饭桌上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是我不好……”刘璟聿不肯放手，浓重的鼻音闷闷地从女人的颈间传来。
沈嫣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
道歉？这个目空一切、唯我独尊的男人……居然在向她道歉？
“以后不会了……”良久，刘璟聿才沉沉的抬起头，滚烫的唇瓣擦过她的耳廓，气息灼热而混乱，唇上被她咬破的伤口还在渗着血丝，顺着苍白的下颌滑落一滴。他眼圈通红，平日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此刻蒙着一层脆弱的水光，带着示弱和哀求，死死地锁住沈嫣冷漠的视线，“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原谅我。”
见沈嫣不语，刘璟聿再次不安的抱紧了她，像个迷途的孩子，一遍遍低喃她的名字，声音破碎不堪：“沈嫣，别这样对我……”
蓦然间，沈嫣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酸涩难当。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惨白的俊脸，干裂带血的嘴唇，还有那双盛满了痛苦和祈求的眼睛，所有的怒火和委屈，便不由得被更加深沉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感所取代。
“把药吃了。”
沈嫣的声音有些干涩，却不再像刚刚那般冰冷，她用力掰开那一只紧箍着自己的大手，从刘璟聿的军装口袋里摸索出那盒在包厢里被刘璟聿无情扫落在地的芬必得，却被他不知何时将药又给捡了回来。
刘璟聿像个木偶般任由她动作，只是那双通红的眼睛依旧固执地、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沈嫣抠出两粒胶囊，直接递到他的唇边，刘璟聿没动，只是看着她，搞得沈嫣很是无奈，这真是她带过最难带的一届病人，但沈嫣也不想惯着他，几乎是带着点粗鲁地将药片塞进刘璟聿的嘴里，又拧开一瓶放在车里的矿泉水，递到他唇边，刘璟聿的唇角因伤口吃痛的厉害，蹙着眉这才机械地喝了几口水，艰难地把药咽了下去。
“深呼吸，注意情绪。”
见刘璟聿的呼吸仍旧不畅，沈嫣下意识地想抬手想帮他顺气，却被他猛地攥住了手腕，力道放轻了不少，刘璟聿的目光再次落回她的肩膀，声音嘶哑，“你受伤了，不要乱动。”
沈嫣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和因为心脏负荷过重而沉重起伏的胸膛，那一下下沉闷的撞击仿佛也敲打在她的心上，酸涩感情不自禁的就弥漫开来，她默默放下了手。刘璟聿疲惫地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高烧和心脏的不适让他快要耗尽了所有力气，生生把一个身强力壮的铁血军官给折磨成了半死不活的病秧子，车里无人出言，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在回荡，刘璟聿难受归难受，但他攥着沈嫣手腕的那只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沈嫣看着他这副脆弱的样子，心中倒也没了脾气，更何况每天要琢磨和纠结的事情那么多，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跟一个巨婴置气，思及此，沈嫣叹了口气，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擦掉他唇畔和下颌的血渍，动作很轻、很柔，沈嫣这个人就是这样，不经意间的关照姿态便显得楚楚动人，温柔似水，刘璟聿完全能够理解为什么他那个油盐不进的父亲却会如此听沈嫣这个二十多岁小女孩的话，因为换做他自己，亦是无从招架这个沈嫣。
更何况刘璟聿无比后悔，当初若不是他把沈嫣调出了部队，沈嫣也不会得到他父亲刘观涛的照拂从而入了琦玉市的私立医院，被迫舍弃了军医的身份，更不会就这么明晃晃的做了刘观涛的私人医生以及秘书，刘璟聿的初衷本是要彻底隔开这两个人，谁料到头来，反而弄巧成拙，无意间还“撮合”了一把。
现在的刘璟聿，每一天都在为自己的冲动买单，得罪完自己的老爸又得罪沈嫣，最后弄得自己现在成了最尴尬的那个。
但眼下，只要这个女人还在他的面前，他就不会再放沈嫣离开。
刘璟聿感受到她的触碰，睫毛颤动了一下，微微侧过头，冰凉的、带着血腥味的唇轻轻吻了吻沈嫣那正在为他擦拭的手指，沈嫣一愣，指尖顿了顿，想要抽回，却被他攥着手腕无法动弹。
“肩膀……疼吗？”刘璟聿闭着眼，声音低哑。
沈嫣抿着唇，不想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疼的话，就让我抱着你……”他喃喃道，带着一种病态的依恋。
“没那么疼。”沈嫣别开脸，看向窗外浓重的夜色。
“别骗我。”刘璟聿终于睁开眼，眼神依旧虚弱，却异常清醒，“我知道他下手有多重，从小到大，他打我都不会留情。”说到这里，刘璟聿喘了口气，目光胶着在沈嫣受伤的位置，“我知道，你很痛……”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沈嫣冷笑了一声，却不由得被他话语里那份沉重的了解和毫不掩饰的心疼击中，只觉得这一切都显得无比讽刺。
刘璟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片刻，他突然开口——
“昨晚，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嫣一愣，片刻后猛地抽回被他攥着的手腕，动作之大甚至牵扯到肩背的伤口，剧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脸上瞬间褪尽血色。
她以为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的噩梦……
咚的一声，是后脑勺不偏不倚，重重地磕在了旧炉子坚硬的棱角上那声沉闷得令人心悸的响声！鲜血，刺目的、温热的鲜血，瞬间从养父花白的头发里汩汩涌出，染红了斑驳的墙壁和冰冷的地面。
当时的画面深刻的烙印在了沈嫣的记忆中，她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养父，身体软软地滑倒在地，眼睛还难以置信地圆睁着，看向将自己推倒那人的方向，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只有身体无意识地抽搐着。
当时站在窗外的沈嫣，瞬间如坠冰窟！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任何尖叫，只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那时的她还在上初中，刚放学回家，便看到了养父倒下这骇人的一幕，看到了那汩汩直流的鲜血，看到了那个凶手模糊而狰狞的背影……但她躲在窗外低矮的视角，始终没能看清那个杀人凶手的脸！
那位杀人凶手显然也没料到会闹出人命，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便慌乱无比，但理智很快又被更深的贪婪和狠厉所拽回现实，他迅速蹲下身，在沈嫣的养父身上摸索了一阵，似乎在找钥匙或者房契之类的东西，然后他站起身，嫌恶地踢了踢已经不动了的养父，低声咒骂了一句“晦气”，便匆匆环顾四周，拉低帽檐，像一只受惊的老鼠，迅速逃离了现场。
直到凶手的身影彻底消失，巨大的恐惧才稍稍松开对沈嫣的钳制，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那间充满血腥味的屋子，扑倒在养父身边，小手颤抖着去推他冰冷的身体，眼泪汹涌而出，却哭不出声，养父的身体还残留着半分余温，那双曾经充满慈爱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着屋顶，后脑下那滩不断扩大的、暗红色的血泊，像恶魔的烙印，深深烙进了沈嫣的灵魂深处。
自那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每个夜里她都会梦见这个场景，梦见自己的养父在自己面前被歹人杀害，死不瞑目的倒在她的面前，每一次梦魇，沈嫣都会大汗淋漓、哭着惊醒。
如今早已时隔多年，这个梦魇犹在，虽不会再伴随着她每个日日夜夜，但养父那凄凉惨死的面孔仍旧会时不时的出现在沈嫣的梦境中，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一定要揪出那个恶人，拿回本该属于自己和养父的东西。
“沈嫣……”
刘璟聿的轻唤拉回了沈嫣的思绪，她身躯一震，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不觉竟落了泪。
“我叫了代驾，一会儿就过来。”刘璟聿抬起手，轻轻摩挲着沈嫣潮湿的眼角，“让我抱着你……”
沈嫣别过脸，挥开了他的手：“别闹了，我很累。”
刘璟聿的呼吸似乎平和了些许，他静静的看着沈嫣，眼底蒙上一层薄薄的雾，他不知道昨夜的沈嫣究竟梦到了什么，他只知道这个女人一直在哭，呜咽声将他从梦中扰醒。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片刻后，刘璟聿开口：“对不起……”
沈嫣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只觉得刘璟聿的身上不再散发着戾气，她不言，刘璟聿便继续道：“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不会强迫你，也不会凶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见沈嫣还是不理他，刘璟聿有些急切的解释着：“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别说了，不想听。”沈嫣一张口，声音便带着哽咽，听到刘璟聿的关切和道歉，她心中反而更委屈了几分，终于没忍住，扭过头擦了擦眼泪，但还是不想理这个人。
“你的伤，让我看看要不要去医院——”
“你别碰我！”沈嫣推开刘璟聿伸过来的手，剧烈的烦躁和伤口的疼痛迫使她的声音都变得尖锐，指着刘璟聿的鼻子吼道：“你永远都这么自私！永远只考虑自己，你们父子俩都一样！只把我当个工具人！我有发言权吗？我配说疼吗？我配吗？”
这是沈嫣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刘璟聿怔怔的看着她，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沈嫣心里赌着气，扭过头看向窗外，这时候代驾也赶了过来，驱车回程的路上，二人并肩坐在后座，半晌无言，却不知过了多久，刘璟聿还是打破了沉默——
“你不是工具人，我没有把你当作工具人。”刘璟聿认真的看着沈嫣，他知道沈嫣虽然面朝窗外，但却并未忽视他的存在，“我是真的……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闭嘴吧，你有完没完了？虚伪！”沈嫣咬着牙道。
“不是的，我不虚伪……”刘璟聿再也顾不得其他，而是从背后紧紧的抱着沈嫣，“我是认真的，我发誓。”
刘璟聿抱得很紧，恨不得将沈嫣镶嵌入自己的身体之中，他惶恐不安，他害怕被拒绝、被推开，但令他意外的是，这一次的沈嫣没再抗拒，而是任由他抱了上来。感受着怀中女人的瘦小，刘璟聿心间苦涩，他将脸埋进沈嫣的颈弯，深深的喘了口气：“没想到你会为我挡军鞭……”
沈嫣不语，刘璟聿便继续道：“你会心疼我的，对吧？我也心疼你……真的……”见沈嫣仍旧一动不动的对着窗外放空，刘璟聿着急了：“别生我的气了，别不理我……”
这一次，沈嫣终于有了些反应，她擦了擦眼泪，转过身看着他：“你坐好。”
沈嫣把生了病还十分不老实的刘璟聿按在座椅上，她瞥了一眼前方开车的代驾司机，瞪着刘璟聿，有外人在还敢来这出，真不嫌丢人。
刘璟聿乖乖的任由沈嫣摆布自己，沈嫣发现他看起来似乎恢复了些精神，便问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头晕、浑身都疼，还喘不上来气……”刘璟聿开始了他夸张做作的表演，“我快死了，你别不理我。”
“你有病吧？发个烧就快死了……”沈嫣白了他一眼，从储物槽里掏出了一盒烟，在他面前晃了晃，“以后戒烟。”
“好，听你的。”
见刘璟聿突然变得这么乖巧，沈嫣的气也消了大半，她伸手摸了摸刘璟聿的额头，似乎不像刚刚那发热的灼手，果然当兵的身板子就是硬，这才多长时间就退烧了？刘璟聿小心的摁下了沈嫣的手，生怕她因动作幅度而牵扯到伤处，旋即用指腹轻轻抹掉了停留在沈嫣脸颊上的一滴泪珠：“别哭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可以吗？”
“不用，我不配。”
“你配，只有你配。”刘璟聿苦笑道：“你每次一哭，我就好像犯了死罪一样。”
“没人这么想。”
“我自己这样想。”刘璟聿再次握着沈嫣的手，轻轻搓了搓，“发烧的是我，怎么你的手也这么凉？”
“你能不能注意点？别这样……”昏暗的夜色遮掩住了沈嫣面色的绯红，这种与刘璟聿的肌肤摩擦令她觉得很不自在，却又不忍抽离。
“是你别乱动了，肩膀上的伤会裂开的，还是让我抱着你吧。”
“不用。”
刘璟聿顿了顿：“那你抱着我。”
沈嫣都被他气笑了：“你是巨婴吗？”
“啧……”闻言，刘璟聿自嘲：“刚刚在饭馆里还说我和我爸都小学生，现在又成巨婴了，越活越年轻了？再让你骂我两句，我就直接变成胎盘了。”
沈嫣的脑袋拉下三道黑线，她看着刘璟聿那惨白如纸的脸色，额角被冷汗打湿的碎发，还有那因高烧和心律不齐而蹙着的眉头，实在是不太看得懂此人的脑回路，你说他都难受成这样了，怎么还能有心情在这尬聊？
就在这时，刘璟聿似乎积攒了一点力气，再次伸出手，这次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受伤的肩膀，将她整个人不容分说地拉进了自己滚烫的怀里——
“别怄气了，看在我生着病的份上，哪个医生会和病人计较？”
沈嫣的身体僵硬了片刻，刘璟聿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混杂着他身上特有的、此刻却带着药味和血腥气的男性气息，让她心绪纷乱，她最终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抱着，只是语气依旧不饶人：“你现在倒是学会说人话了。”
刘璟聿根本不在意她话里的嘲讽，他感受到怀中的温软不再抗拒，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点。他侧过头，滚烫的唇瓣几乎贴着她的耳廓，声音低沉而郑重：“我答应你的事情，都会做到，以后，我都听你的，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这句承诺太重，重得让她一时无法消化。
沈嫣没有回应，身体却在他怀中不自觉地软了几分。
刘璟聿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细微的变化，另一只手臂小心翼翼地抬起，宽厚滚烫的手掌却控制着极其轻柔的力道，虚虚地护在她受伤的肩背上方，仿佛隔空抚慰着那道狰狞的鞭痕，这个细微的、充满保护欲的动作，让沈嫣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泛起一阵异样的感受。
“对了，”沈嫣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刘局呢？我们就这么走了……”
“放心。”刘璟聿闭着眼答道，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让人安心的笃定，“我已经叫我的司机送他回家了，老爷子气归气，安全没问题。”
闻言，沈嫣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蹙起眉，带着一丝责备和无奈：“你觉得我们两个做晚辈的，不跟刘局打声招呼，就这么私自消失，合适吗？”
“晚辈？”刘璟聿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原本因伤病而紧闭的眼睛倏地睁开，眼底闪过一丝奇异的光亮，他微微侧头，看向沈嫣近在咫尺的脸庞，唇角勾起一抹带着深意的弧度，“你觉得在他面前，你是‘晚辈’吗？他是‘长辈’吗？”
沈嫣被他问得一愣，下意识反驳：“废话，他大我整整30岁！不是长辈是什么？”
“可论辈分，你们是平等的。”说这句话的刘璟聿，认真的看着沈嫣，像是惴惴不安中又期待着她的反驳。
“呵……”沈嫣觉得对这种无聊的事情较真的刘璟聿简直幼稚至极，她顿了顿，冷淡道：“你既然知道，以后就少招惹我。”
“那可不行。”刘璟聿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滚烫的唇几乎贴着她的额角，声音低沉而霸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你是我的，从昨晚开始，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会让你跟他做平辈的。”
沈嫣被他这赤裸裸的宣言弄得再度无语凝噎，她懒得再搭理这个巨婴，刘璟聿却执拗的将脸埋在她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清冷的气息，沉默了几秒，他闷闷的声音传来：“你觉得我幼稚吗？那也没办法，男人都这样，天生就是孩子。”
“噗……烧糊涂了吧你？”沈嫣忍不住反唇相讥：“别给整个男人族群抹黑行吗？”
“怎么会抹黑？我在男人里已经算是年轻有为了吧？”刘璟聿选择性忽略，他微微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小得意，“谁能像我这么年轻就做了上校？”
此时此刻在沈嫣的眼里，刘璟聿黑亮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求认同的意味，像只等待夸奖的大型犬科动物，惹人好气又好笑，她斜睨道：“你是在跟我炫耀吗？”
“我没有。”刘璟聿秒怂，然后抱着沈嫣不动了。
沈嫣感受着怀中这具高大身躯传递来的滚烫温度、沉重的心跳和那份孩子气的执拗，心中百感交集。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抬起那只没被他压住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箍在自己腰侧的手臂，声音放软了些，劝解道：“刘局让你攥紧老宅，是为你好，你不要辜负了他的良苦用心。”
一提到这个话题，刘璟聿猛地抬起头，烦躁道：“不准你向着他说话！”
“刘璟聿！”沈嫣一瞪眼。
“我知道了……”刘璟聿再次秒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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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第 8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