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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默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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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下午的发酵，果然传的满校皆知。
赵牧气得在办公室直跳脚，也没办法。
上课的时候他悄悄观察了白默言的情况，发现，一无所获。
他仍是那样端端正正地坐着，仍是一脸的无悲无喜。
别人窥探不了他的内心。
萧渐和白默言仍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向先前一样，中规中矩地保持着陌生。
萧渐和赵无娱从卫生间出来，路过的几个人的谈话声声音不小，倒像是刻意宣扬，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了两人耳中。
“我的天，王磊真去问了。”
“这还有假，这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了。”
“不过他也不怕被打，白默言那清高样，能受得了吗？”
穿黑衣服的男生嗤笑一声，“清高？我倒是感觉他一脸装样，不就成绩好点，长得还行吗？搞什么文静样。他妈被那样说，他屁话都不敢回一句，而且那人说他出来卖，他也没反驳啊，不就是心虚吗？”
附和声此起彼伏，“就是就是，陆颜也是瞎，怎么能看上那小白脸……”
“哈哈哈哈哈，说不定就是靠脸白呗……”
“要我说，只有咱大哥才配得上陆颜，也就她眼神不好，连咱们大哥都看不上……”
那男生斜眼看着他，他又赶忙改口，“是大哥给她脸，自己连台阶都不会下，那玩意只配给你提鞋，嘿嘿嘿……”
那男生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
一个声音响起，叫住了他，“等一下。”
他扭过头，觑了萧渐一眼，“你是在叫我？”
萧渐淡淡道，“就是在叫你，怎么狗听不懂使唤了？”
赵无娱没想到萧渐突然发难，赶忙抓了他一把，低语道，“这都在传，管不了。”
他倒不是怕事，只是打一架确实解决不了问题。问题的根源不在于眼前人，而是在人们埋藏在心底的恶意。
这是人性，是劣根性，根本除不掉。
他们不参与，已经是帮忙了。要是再因为这件事发生斗殴，事情只会不断发酵，到时候场面只会更加麻烦。
萧渐打开他的手，依然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男生。
萧渐本就长得高，189的个子板起脸，压迫感铺面而来。
那男生意识到萧渐不是个好惹的，可又不甘心被无端嘲讽，开口道，“这年头，都有人帮小三说话了吗？”
萧渐磨了磨牙，“白默言是小三吗？”
那男生明显有些气弱，但还是不肯服软，硬着头皮说，“他妈不是吗？他妈都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又能是什么好人？”
萧渐上前，一把拽过了对方的衣领。顿时引起一阵惊呼声。
萧渐冷笑一声，“好一个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该说是你父母品行不端，还是该说你生来就是个只会满口喷粪的烂人？嗯？”
男生看理论不过萧渐，又见无人上前阻拦，于是开口讲舆论引回萧渐身上，“你怎么护着他，该不会是他勾引上你了吧。”
果然，此话一出，再次引起骚乱，四座哗然。
萧渐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火气，一拳就狠狠揍在了对方鼻梁上，他松开拽着衣领的手，往后退了两步，防止对方的鼻血溅到他身上，他嫌脏。
他低头俯视着那个男生，“你脏招不少，但我还是比较喜欢手头解决，对你这样的蠢货，还是只能动手才能简单粗暴地让你闭嘴。”
萧渐转身离开，“20班萧渐，欢迎来找我麻烦！”
赵无娱也快步跟了上去。
等两人回到教室，看到的又是另一幅乱象。
大部分人都坐着自己的位置上，眼神却都不安分地往白默言身上瞟。
白默言站在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死死盯着桌子上的一个纸条。
周遭的声音杂乱无序，但好像又很统一地集中到了他身上，那些声音于昨天有点变味，带了点□□的味道。
“男的给他写情书诶。”
“什么情书啊？别侮辱浪漫的爱情，那明明就是约炮好吧。”
“不过白默言是上面还是下面的？”
“说啥呢，他不还没反应吗？不过我感觉是下面的……”
……
赵无娱看了眼纪言，他仍是安安分分地坐着，握着笔写着作业，只是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走到座位上坐下，低声叫纪言，“纪言，你别多想。”
纪言依旧苍白着脸，不发一言。
赵无娱在座位底下去拉纪言的手，纪言往后躲了躲，避开了。
赵无娱急得咬了咬牙，“我都说了，我在这，你到底在怕什么？”
纪言仍是沉默。
他刚才听袁明浩说，白默言原来是个同性恋，那么恶心。
明明他平时在班里算得上是白默言不错的朋友了，明明白默言不是同性恋，明明白默言没有接受纸条上的邀约，可牵扯到两个男生，牵扯到同性恋这个话题，大家都会感到恶心。
他们不理解，也不予以尊重。
赵无娱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交头接尾谈论不休的人面前。
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什么，桌子就被猛地踹翻了。
几人祸从天降，怒从心起，正要开口理论，可看到向来嬉皮笑脸的赵无娱满脸寒意，都被吓得不敢吱声。
赵无娱走到白默言身边，从桌子上拿走了那张字条。
“白默言同学，我是12班的王磊，喜欢你很久了，我不在乎你卖给多少人了，只要是你我就可以接受，我出价500，你要是愿意就今晚竹苑里见。”
他撕碎了那张纸条。
纪言太胆小了，他得让他安心。
他要让那些靠一张嘴就想毁掉别人的人付出代价，他要让他们知道，说错话，是要承担后果的。
大家被赵无娱的操作弄的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赵无娱冷冷地扫视了他们一圈，也对上了纪言的眼睛，“从现在开始，谁再乱说一句话，我撕烂你的嘴。不信的人大可以试试。”
他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萧渐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纪言，从他的脸色猜出来个七八。
他走到白默言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坐下，然后也拉开椅子坐下。
他没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但经过刚才的观察，情况已经了然于心，“白默言，不要害怕。”
他离得近，看到了白默言浑身都在抖。
“不要怕，这不是你的错，不要为别人的愚蠢买单。”
白默言的手在课桌下抖得太厉害，他似乎想保持镇静，想表明自己不在乎。
可这真的是太恶心了，太脏了。
突然，颤抖的手被抓住了，裹挟进了温暖的掌心，萧渐握住了他的手。
“白默言，别怕，还有我呢。我相信你啊。”
白默言没有看萧渐，只是盯着两人交叠的手，眼睛有些发红。
慢慢地，终于平静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