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止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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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言揉揉眼，想站起来，但又因为蹲的久了，猛然一站差点摔倒。
白默言伸手扶住了他，“你还好吧？”
纪言摇摇头，“我没事。”
白默言还想说些什么，可纪言并没有想深聊的意思，他朝白默言他们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白默言望着纪言逐渐远去的背影，站在原地好一会都没有动弹。
萧渐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时间不早了，走了。”
白默言回过神，跟着萧渐往前走。
他想着其他事，没注意萧渐停住了脚步，一头撞上了他的脊背。
萧渐因为长期健身，背上没多少肉，撞的鼻子有些发疼，白默言揉了揉鼻头，“怎么不走了？”
萧渐转过身，“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怎么了，纪言走后，一直都心不在焉的。”
“赵无娱走了，没跟纪言告别，纪言也没阻拦，这就说明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而这是他们两人自己选择的结果。”
萧渐一向看事情看得很深，“他们自己做出了选择，就要承担这个选择带来的后果。”
“所以你不要因为这个事情而让自己难受，赵无娱打架不是退学的主要原因，他打架最主要也不是因为你，没必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萧渐说得其实很对，但他不知道，白默言不仅仅只是担心纪言，而是他又想到了自己，自己以前不与人相处，怕的就是这个类似的局面，因为自己的家庭，以前付出真心的朋友离开。
所以他干脆就不交朋友，这样倒也不会感受到被抛弃的痛苦。
可是，萧渐出现了。
那，萧渐会不会走呢？虽然现在萧渐知道了他家里的情况，也没有抛弃他。那以后会不会因为其他的原因而离开他呢？
白默言没有看萧渐，而是抬头看向天空，真的很晚了，星星都入眠了，天空是一片广袤的黑。
“萧渐，你会离开吗？”
萧渐看着仰头看天的白默言，或许他不是在看天，只是单纯地想避开他的视线，是在害怕什么呢？
“不会，我不会离开的。”
在他眼里，白默言其实是很需要保护的，只是表面上高冷无感而已。
白默言现在接受了他的陪伴，如果白默言一直愿意接受他，他很愿意一直这样陪他走下去。
至于外界的那些不好的言论，关他什么事呢，他只是在乎白默言这个人而已。其他的，他才不在乎，才懒得去关注。
“萧渐，你为什么对我怎么好？”白默言今天可能真的是有点不正常，很少主动开口的人今天的问题倒是不少。
萧渐盯着被他一脚踢的滚得远远的石子，“我比较听自己的话，心里想了就做了。”
“而且对你其实也没多好，是你对好的要求标准太低。”
可能是看到故作冷漠背后的难过，可能是表面高冷内里温柔的性格。
“谢谢你，谢谢你没有因为那些话而讨厌我。”
“谢谢你那么坚定地站在我身边，虽然不知道你以后是否会离开，但至少现在我不是孤身一人。”白默言声音一向清冷，现在声调却带了点温柔。
萧渐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向来不喜欢说谎，我说过我不会离开，那就不会。”
“如果你现在仍然放心不下，那只能说是我的问题，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那请问亲爱的白默言同学，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放心呢？虽然我想用以后的陪伴来证明，但你好像并不满意。”
白默言听着萧渐颇带有些许宠溺的声音，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哭过了，或许是在白梅告诉他不要管这些风言风语，把重心放在学习上的时候，反正已经过去好些年了，现在却感觉眼睛有些发酸。
萧渐看着白默言眼尾的红，一瞬间有些茫然，白默言也会哭吗？
白默言被萧渐一脸的不知所措逗笑了，“回家。”
“啊？”等白默言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他才意识到白默言是在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他刚才又笑了，而且把我的房子说成了家。”萧渐轻笑一声，心里想，“看来我在养人方面真的是很有实力的。”
第二天，萧渐和白默言刚从教室进来，就看到赵牧在发火。
赵牧整个脸都气得发红，不知道说了多久，说话都带着明显的哑音。
两人说了句“报告”，赵牧看到他们两个，脸色稍霁，示意他们进来。
“好学生真的是老师心里的慰藉。”赵牧心想。他早上准备去食堂吃过早饭去备课的，结果路上经过教室背面就听到班里的那些人嘴里不干不净地谈论着别人，气得他饭都不吃了，直接就冲进教室给他们一顿大骂。
孩子们快高考了，本来都不能骂，应该哄着学，给他们提供好的情绪价值，缓解升学压力，这是他一直秉承的观念。
可现在，他们根本就不想着正事，就揪着那点风声高谈阔论。现在根本就不是学习不学习的事，眼前的问题甚至比学习都重要得多，这是涉及价值观的问题！
这样想想，赵牧更来气了。“来这么早不学习，净聊天，还tm瞎说，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行为往小了说是开玩笑、聊八卦，往大了说，那就是造谣、信谣、传谣，情节恶劣到可以吃官司的！造谣不需要成本是吧，传谣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是吧，放屁，我告诉你们，你们做下的错事，种下的恶果，在以后都会反噬到你们身上！你们是青年，是国家的希望，社会的栋梁，将来要为这个世界做出成绩、付出贡献的，可是你们现在在干什么，你们的关注点在哪里？现在的你们就像那村口的老人一样闲的只能聊别人的事，甚至去编造，那我问你们，你们九年义务教育，两年的高等教育，教育到哪了？我都不知道，这是我没教好，还是你们本来就是品质劣，质难琢！程晓燕、赵明、杨盛，你们三个给我写3000字检讨，明天中午我来和你们家长聊聊，问他们知不知道他们费心费力养育教育的孩子成了这个样子！”
见那男生面露不忿，赵牧冷哼一声，“杨盛，你有什么意见？”
“我……”那男生站起来，沉默一会才说，“又不是只有我们三个在说，凭什么只罚我们？这不公平。”
公平，恶意的传播者不去想自己的做法对受害人是否是无妄之灾，而只是在受到比其他加害者多的惩罚时，感觉对自己不公平。
何其可笑，何其讽刺，何其可悲。
赵牧被气笑了，“我就是在杀鸡儆猴啊，你有意见啊？没用！你要是不干坏事我会找上你，而且就你们三个聊得最凶！你要是心里实在不舒服，可以，把其他参与到这件事的人给我揪出来，我挨个罚！”
“昨天发生的事？”
“所有，从班级风气坏的那一天开始，乱编乱造乱传的所有事！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提这个事，以后我再从谁嘴里听到这些闲言碎语，都他妈给我退学！别脏了我的眼，我没这么没素质的学生！”
“你们三个检讨晚自习之前交给我，自习！”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止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