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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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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熙把教材放在书架上，心情不太美妙。
自从他上次挂掉电话后，隔天余檎给他打过两次，他都直接拒接，对方在微信上问他怎么了，他用要复习为理由，让余檎别来打搅。没想到对方如此听话，一周都像死了一样安静。
“嘀嘀！嘟！嘟！嘟嘟——”老杨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开门，见到童熙站在桌前，热情邀约，“欸？童熙，你也在？！走不走？今晚去后街吃‘小情人干锅’！我和老北说了，把小荞也叫上！咱们寝室正好聚餐！”
童熙有些犹豫：“还没考完呢……”
“嗐！代老师的怕什么！她暗示过重点了，不会为难大家的！吃完了今晚回来突击背都来得及！”老杨把包放在自己位置上。
还没等童熙回应，老北也哼着怪叫开门，老杨连忙马上叫住他，两人开始商量着一会儿要点什么，又聊到下午的□□。
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童熙没搭理他们，只是盯着手机，内心挣扎后还是拨出了通话。他想：今晚确实有点时间，他们好久没见面了，抽空吃个饭还是可以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通电话余檎没有接，电话那头传来无人接听的机械音时，童熙很难说自己的心情是愤怒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
“西西，你也和我们一起吃干锅吧！”老北喊道。
童熙看向他们，挤出一个勉强算得上正常的笑容：“好啊，一起去！”
他转过脸，面无表情收起手机，重重哼了一声。
爱接不接！
大学后街的晚上很热闹，三人到了常去的干锅店里，一眼就看到了和廉价环境不太搭的刘荞。
“小荞！”老北率先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你对象呢？”
刘荞起身把茶壶拿过来：“他今晚上有一门选修要考，没时间过来。”
“这样啊。”老北接了茶水，“是不是还没点锅啊？来来来，点一下！”
童熙眼下没什么胃口，只说：“我都行，你们点吧。”
说完，他看了看周围环境，眼见原本有面完整的墙只剩一半，露出隔壁的装潢，问道：“隔壁商铺怎么回事？”
旁边的老杨道：“童熙你太久没来了，隔壁也被这家老板盘下来了，现在隔壁是‘小情人串串’。”
童熙兴致缺缺地附和了一声：“原来如此……”
老北忽然眉头一挑，笑嘻嘻地提议：“他们那边墙上挂的画是买的我们班同学画的，我们都猜出来了，正好西西你没来过，走走走，我带你去看看，你试下能不能猜到是谁卖的！”
这个确实有点意思，趁着菜还没上，童熙点头起身：“行啊，走吧。”
老北一边带路一边介绍：“现在两边打通了，从这儿拐个弯就能过去，真会做生意，冒菜串串能一起点了，也就今天大家还没考完试，平时这个点客人可多的。”
他先童熙一步进到隔壁店里，指着对面墙上一副水墨的牡丹花：“喏，那个，你根据画法猜猜，是我们班的谁……嗯？西西？”
童熙没有回话，老北有些好奇，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幅画后面靠墙的一桌有两个人，两人面对面坐着，老北起初没认出来那个背影，直到对方侧了下头去拿推车上的肉串，他才认出那人是童熙家那个医生！
老北张着嘴，一时忘了发声，来回转头，反复看了童熙和那边几次后，眼见童熙脸色越来越难看，一种“为了闺蜜打小三”的正义感在他心中爆发出来。
他收起惊讶，表情严肃，拍了拍童熙的肩膀，一手拇指朝向自己，无声地传达出“看我发挥”的意思后，昂首挺胸往那边走去——但是两步后就被童熙拉住了。
“我们回去。”童熙拽住他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回走。
老北支支吾吾地反对：“啊？可是……他？他、那个不是……”
童熙深吸了一口气：“不管他，今天是我们寝室聚餐，别被他扫兴了。”
老北哑了火，以童熙的自尊心来说，这时候他确实不该出风头扩大事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想必他一定会处理好的。
老北迅速说服了自己，把胳膊从童熙手里挣脱出来：“好吧，哥相信你！咱们回去大吃一顿！”
“你在看什么？”余檎回头看了一眼，又抬眼看着向对面忽然站起来的孙奕。
孙奕皱着眉头，缓慢坐了下来：“刚刚好像看到童熙了，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真讨厌，在这种大学城后街到处都是年轻人！”
余檎哼笑：“年龄焦虑这么严重？那你和小陆说别约这里呗！”
“他明天还有考试，今晚走不了太远，我都说了考完再约，他非要今天！”孙奕单手撑着脸，头转向门口。
余檎白他一眼：“别在这儿给我抱怨你们恩爱啊，我已经好几天没和童熙联系了。”
看到他们不和睦孙奕就高兴：“小孩又闹脾气啊！”
“嗯，打电话说不想实习，我给劝了几句，又把人说火了……这周他期末考试，让他冷静冷静，我就不上赶着再惹他不高兴了，”余檎喝了口茶水，“不过能理解，我那时候也不想去医院下临床，读书那几年多好啊，谁想上班？！”
孙奕正要继续开口戏谑他。门口忽然进了一个人，他立刻把余檎抛到脑后，举手喊道：“这边！”
陆言堇过来，非常自然的坐到桌空余的一边：“刚完交卷，让你们久等了。”
“不久，菜刚好。”孙奕说着把手边的调料盒递了过来，“我按我的口味放的，你看调料要加别的吗？”
陆言堇笑笑：“没事，和你吃一样的就好。”
余檎把茶杯“哐当”一放：“今天不是为了感谢我帮忙搬家吗？怎么把我忘了？”
孙奕把锅里的牛肉捞给陆言堇：“你当时说了可以找你帮忙的，再说了现在又没拦着你不让你吃！吃白食的家伙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陆言堇连忙转移话题：“对了，余哥，你怎么不叫上小童一起过来？”
余檎说：“还没考完吧？他心情不好，我可不敢触霉头。”
陆言堇笑道：“以小童的性格，他越紧张的时候越需要你主动让他依靠，余哥你应该越战越勇的。”
话说到这，孙奕忽然抬头：“你上次不是信誓旦旦地要跟他交心吗？他现在都没找我炫耀，这么说还没成功？”
“啊……这个啊，嗯，不着急，等他考完试再说吧。”余檎顿了顿，“哦，他考完试后还要去C省实习，这么看来确实没什么时间说啊……”
陆言堇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了筷子：“余哥，你要是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真心想要让小童明白的话，就算是现在，你掏出手机马上就能说。”
这话也不是没道理，余檎瞬间被架了起来，在两人的注视下，红着耳朵掏出手机：“你们都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嗯？童熙给我打过电话？！”
孙奕起哄：“打回去，打回去！”
余檎吸了一口气，按下回拨：“我其实是打算在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时候，再说这个事的，你们啊……”
电话那边响了几声后就被挂断了，传来了暂时无法接听的女声。余檎愣了愣，再试着拨了一次，还是无法接听。
“他可能在忙吧？没准还有考试没结束。”余檎放下手机，自顾自找好了理由，“等一会儿我们吃完了，我再给他打一次。”
孙奕本是想看一场好戏，可惜就这样草草收场，他遗憾地叹了口气，很快又投入到美食中去了。
饭后，孙奕和陆言堇要去散步消食，余檎当然不打算做他们的电灯泡，他打包了一笼蒸饺，打算去学校看看童熙。
后街比起他们来的时候还热闹，推着小车的除了小吃摊，还有卖其他东西的。
余檎站在一车鲜花前停下，指着其中一小束香槟玫瑰问：“这个也是九块九吗？”
“是的是的。”
“有没有更大的？”
“有有有，”卖花的女孩从推车下一层取出一束大了一倍模样的，给余檎展示，“这个加配了洋桔梗，是十九块九的。”
橙白配色的花束包在透明纸里很漂亮，余檎点点头：“就要这个了。”
余檎不太懂现在年轻人喜欢哪种浪漫，但是也知道说重要的话题是需要仪式感的。他拎着饺子，拿着花，到了童熙寝室楼下，坐在外面的长椅上重新给童熙打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一会儿，依旧被挂断了，余檎皱起眉，改为从微信中给他打语音电话。这次被挂断后，对方发了简短的三个字“在聚餐”。
余檎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下来，说不清是遗憾还是什么，他轻轻叹了口气，打字问他：什么时候结束？
然而对面没有再回消息了。
余檎在楼下坐了半个小时，又试着给他发了一条：结束了吗？
十分钟后依旧没有得到回复。
他收起手机，站起身，走向宿舍门口。
这栋楼的宿管是一位微胖的阿姨，正坐在前台里面边嗑瓜子边看秋装推荐直播间。
余檎敲了敲柜台面：“大姐。”
宿管抬头，警惕地问：“嗯？你找谁？”
余檎道：“我是6612童熙的家长，给他带了点东西，但是他现在还没回来，可以把东西先放在你这里吗？”
阿姨努努嘴：“可以，你放这里吧，记得叫他过来取就是了。”
“好的，谢谢你。”
把花交给宿管后，余檎给童熙发了消息：给你带了东西，放在1楼宿管那里，记得去取。
童熙他们去聚餐，估计回来后肚子里也没有放饺子的地方了，余檎看了看手上的打包盒，这个饺子他就带回去，明天自己吃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