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球场心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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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温言准时来到球场。
江霭已经在做热身，晨光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温言走过去时，江霭扔来一条新的毛巾，“擦擦汗，看你上次训练后背都湿透了。”
温言攥着自己的衣角，准备转身离开。
他知道自己应该大方地去面对江霭，可脚步却像灌了铅般沉重。
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心结并没有完全解开，今天白天江霭给他的训练他也不在状态。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江霭在球场旁边窸窸窣窣的整理器材，温言看了看江霭的背影，转身弯腰捡起地上的护腕。
“温言！等等我！”
许星曜总是一惊一乍的，他抱着篮球追上来，额间碎发一晃一晃的，笑嘻嘻的凑过来。
“晚上去吃烧烤啊，老江请客！”
话音刚落，江霭便快步走到两人中间，运动包随意搭在肩上，手臂精准挡住了许星曜正准备搭上温言肩膀的那条胳膊。
“你不是说要加练体能?”
江霭挑眉看向许星曜，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要不，我陪你跑两圈?”
听到江霭这话，许星曜便哀嚎着跑开：
“不要!江大爷，放过我，我可不想被拉着跑十公里，您二位慢慢聊，小的先撤了。”
说完，便朝着温言挤挤眼睛，还把篮球踢到了温言脚边。
“我们也走吧。”
江霭见状，便转头和温言同时弯腰去捡篮球，可就在这时，“咚”一声，两个人的额头撞在了一起。
温言疼的眼眶发红，还没来得及后退，便被江霭用掌心护住后脑勺：“没事吧。”
说话的同时，江霭的手蹭过了温言的耳朵，又是惹得温言脸红心跳。
他垂眸看着温言泛着水光的眼睛，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发烫的耳尖，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温言心跳如擂鼓，慌乱中伸手推搡，却摸到江霭手臂绷紧的肌肉。
夜风突然卷着沙尘掠过，江霭的运动外套下摆扬起，将两人笼罩在一片带着皂角香的阴影里。
远处路灯的光透过铁丝网，在江霭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晕，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明天早上六点。”
江霭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似的擦过温言的耳膜，“我在球场等你。”
松开手时，指尖擦过温言手腕内侧的脉搏，温言瞬间全身泛起细密的战栗。
温言踉跄着后退半步，踩到了篮球上险些摔倒，却被江霭眼疾手快地揽住了腰。
“小心。”
这两个字几乎是贴着温言的唇瓣吐出来的。
江霭的目光扫过他微微张开的嘴唇，喉结剧烈滚动，最终只是将他扶正，转身时故意将捡起来的篮球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温言看着江霭远去的背影，发现江霭的影子逐渐与自己的影子重叠又分离。
他弯腰捡起篮球，掌心残留的余温还在发烫，却听见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解锁屏幕，是一条新消息
——江霭：明天穿透气的速干衣，别又被汗水闷出湿疹。
脸颊瞬间烧得滚烫，温言慌忙把手机塞回口袋，却又不小心按到了手电筒。
白光照亮脚边的地面时，他才发现江霭落下了护腕。
黑色的布料上印着褪色的队徽，内侧是用线缝制的小小的“WY”，上面还被人用银色记号笔描了一下。
温言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护腕上的“WY”，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他把护腕攥在手心，金属搭扣磨着掌心的纹路，却让他有种隐秘的安心。
夜风卷着球场边的槐花香掠过，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许星曜发来的消息：“我碰见老江了，老江那眼神要吃人了！你俩到底咋回事？”
他盯着屏幕发了会儿呆，直到屏幕自动暗下去，才慢慢往学校门口走。
经过球场边的公告栏时，月光恰好照亮上面贴着的篮球赛日程表，下周决赛的海报上，江霭穿着11号球衣扣篮的剪影格外醒目。
回到家里，温言把护腕放在枕边，翻来覆去睡不着。
凌晨三点，他鬼使神差地打开手机备忘录，打下一行字又删掉，最后只留下“明天见”。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天花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数着光影的纹路，终于在天将亮时迷迷糊糊睡去。
清晨五点五十分，温言站在球场边，看着江霭的身影从晨雾中逐渐清晰。
对方穿着深灰色运动服，额前的碎发还沾着露水，手里拎着两杯豆浆，脚步带起地面未干的潮气。
“昨晚没睡好？”
江霭把温热的豆浆塞进他手里，指尖擦过他冰凉的手背，“黑眼圈这么重。”
温言低头喝豆浆，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就……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不着。”
话音未落，江霭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抵在铁丝网上。
清晨的阳光穿透铁丝网，在江霭眼底碎成金箔，温热的呼吸扫过他泛红的脸颊：“温言，你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你知道吗？”
温言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豆浆杯在手里晃得厉害，溅出的热气好像模糊了眼睛。
就在两人的距离只剩几厘米时，远处传来许星曜的大喊：“喂！你俩大早上在干嘛呢！”
江霭猛地后退半步，耳尖泛红得厉害，转身时故意踢飞脚边的石子：“去跑圈。”
温言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绷紧的后背和刻意加快的脚步，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晨跑结束时，江霭把毛巾甩在他头上，转身去拿放在场边的背包，露出后颈被汗水浸透的皮肤。
温言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刚触到那片温热的皮肤，江霭突然转身，两人在狭小的储物柜间撞了个满怀。
金属柜门发出刺耳的声响，江霭的手臂及时挡住他的后脑勺，呼吸灼热：“温言，你当心……”
“？”
温言仰头看他，晨光里，江霭睫毛上的汗珠折射出细碎的光。
江霭喉结滚动，最终只是把他松开，从背包里掏出个药膏扔给他：“治湿疹的。”
说完转身就走，背影却带着几分仓皇。
温言看着手中的药膏，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江霭发来的消息：“下午训练带护腕，别弄丢了。”
温言低头看着腕间的黑色护腕，“WY”两个字母在阳光下仿佛闪着微光。
温言突然觉得，这个夏天或许会变得很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球场心事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