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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   暗三觑了沈珏一眼,半真半假的道:“爷这毒时日尚浅,属下开点药喝着便无碍。”

      沈珏瞪了暗三一眼,暗三视若无睹,继续道:“倒是少将军,方才属下给您把脉,真气比平时紊乱,可是今日使了内力,以后万不可如此,否则只会加剧中毒,次数多了,便是赶到枉药谷,也是回天乏力。”

      暗三这话实则是说给沈珏听,沈珏脸埋在上官钺衣服里,用力点头,闷声道:“我自会监督,下去吧。”

      暗三得了令,拱手退下。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烛火轻微的噼啪声。

      沈珏仍埋首在上官钺的衣襟里,上官钺伸手揪住他的发髻提溜起来,沈珏哎哟叫疼:“轻点儿轻点儿,疼。”

      上官钺敲了敲桌子:“先把药吃了。”

      沈珏端起一碗递到上官钺手里,端起自己的那碗跟上官钺碰了一下,苦中作乐道:“干!”

      上官钺不由一笑,仰头一饮而尽,苦的微微蹙起眉头。

      沈珏苦的龇牙咧嘴,摸出一块蜜饯扔嘴里,又摸了一块喂给上官钺,上官钺刚张嘴含住,沈珏又把蜜饯收了回去。

      上官钺一愣:“你干什么?”

      沈珏嘟囔着:“这不对。”

      上官钺气的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两片柔软的唇贴上来,带着甜香的蜜饯味。

      在上官钺怔愣的瞬间,沈珏的舌尖轻轻一顶,便长驱直入,肆无忌惮,冲锋陷阵。

      上官钺呼吸一滞,耳尖瞬间烧了起来,他仰头被迫接受着,其中强势攻伐的意味让他胆颤,他既怕自己沉沦,也怕失去自我。

      不能这样!

      上官钺内心挣扎,下意识想推开沈珏,却被对方捉住手腕按在桌沿,瓷碗晃了晃,残余的药汁在碗底划出深褐色的弧线。

      “这才对。”沈珏急促的喘息喷在上官钺耳边,退开半寸,眼里映着跳动的烛火,“同甘共苦,连蜜饯都得是同一个。”

      “胡闹!”上官钺低声说着,指尖无意识的微微颤动。

      不该这样!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明王殿下,你我同为男子,本不该有这般逾越之举。殿下风华正茂,又得陛下宠信,莫要因我误了前程,污了声名。”上官钺言辞认真恳切,不似玩笑之谈。

      沈珏脸上欢喜之色犹在,一下愣住:“仲宁何故说这话?”

      “我……”上官钺微一犹豫,咬牙狠心道:“我说过,我不好男风,与你亲近也不过是为偿恩罢了,你别生出无谓的想法,那注定会让你失望。”

      沈珏喉间发紧,盯着上官钺冷硬的侧脸,只觉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前一刻还亲密无间,忽然便翻脸无情。

      沈珏抿着唇怔怔望着上官钺,心中千百种将上官钺困在身边的诡计横生,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有点气狠了。

      上官钺一时听不到动静,又知道他人在眼前,莫名有些心慌,叫了一声:“沈珏?”

      沈珏盯着那轻启的红唇,眼中冒火,拽着上官钺手臂把人拉起来扛上肩头便往屋里走。

      上官钺猝不及防被他扛起,一阵天旋地转,怒道:“沈珏!你发什么疯?放我下来!”

      沈珏充耳不闻,大步流星地往内室走,一脚踹开房门,将人往床榻上一扔,上官钺刚撑起身子,沈珏便欺身而上,单手扣住他的手腕,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眼底暗潮汹涌。

      “偿恩?”沈珏冷笑一声,指腹摩挲着他的腕骨,力道不轻不重,却让上官钺莫名战栗,“既然是偿恩,也该有偿恩的样子。”

      说罢便动手去解上官钺的衣带,上官钺攥住沈珏的手,声音微微发颤:“你,当真如此!”

      “确要如此!”沈珏赌气道。

      上官钺闻言不语,松开了手,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上官钺!”沈珏气得眼泪汪汪,“你是觉得我不忍伤你,不敢对你如何,那你可错了!”

      沈珏哪怕气的要死,该占的便宜要占,该吃的肉一口不能落下。

      上官钺本想玩个欲擒故纵,没想到连自己也一块纵进去了,沈珏根本不走寻常路。

      上官钺被沈珏压得动弹不得,衣衫大敞,露出精致的锁骨,他呼吸微促,却仍强撑镇定:“我不过提醒你一句,免得日后咱们牵扯不清。”

      这几日纵了沈珏亲近自己,是他不该,如今知晓错了,就该及时回归正途。

      上官钺十分冷静清醒。

      “提醒?我也该提醒少将军,”沈珏俯身逼近,鼻尖几乎抵上他的,嗓音低哑,“动情的不止我,我也是在顺从将军的心意做事,难道是我服侍的少将军不舒服?”

      上官钺胸口剧烈起伏,倔强地别过脸:“我没有,你,简直,无耻至极!”

      可是一面对沈珏,上官钺引以为傲的冷静自制都会变得脆弱不堪。

      “少将军,”沈珏的指尖轻轻描摹着上官钺颈间的线条,感受着指下肌肤的细腻触感,“你统领三军时何等杀伐决断,怎么到了儿女情长上反倒畏首畏尾?”他俯身凑近,呼吸喷洒在那微微滚动的喉结上,“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不敢认?”

      上官钺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了一下,沈珏的眸色顿时暗了几分,说话越发放肆起来:“少将军那时每一丝一毫的反应都在告诉我,你分明是喜欢的。”

      “胡说八道!”上官钺伸手猛地一推,正推在沈珏胸膛上,他本是年轻力壮的少年将军,生气之下,手上力道比平时更大些,直接将沈珏推得滚了出去。

      沈珏一骨碌出去,撞到床尾板上,磕得后肩阵阵发痛,他也不气馁,爬回来重新压在上官钺的身上,气急败坏地在他脖子上狠狠吸了一口,直看到一片红痕,方罢手,嘴里发狠道:“上官钺,若不是你现在伤着,我非……”

      “如何?”上官钺脖子火辣辣的疼,一时也气急了:“你有本事,你现在就办了我!若惧你半分,我从此跟你姓!”

      “将军豪言壮语,那我便成全将军!”沈珏也愈发生气,可一见上官钺那眼睛上覆着的黑巾,气又消下去大半。

      何苦跟一个病人计较,暗三千叮万嘱不能惹上官钺动怒,他信誓旦旦的保证,绝不惹上官钺生气,如今却是自己把人气得发狠。

      上官钺眼睛看不见,听着沈珏的叫嚣,心凉了半截,沈珏这个狗东西,敢在第一次见面就动歪心思,现在他这样,这不是纯粹的狼入虎口?

      他心中也懊悔,何苦气他,倒让自己落了下风。

      “这一次,我非让你哭着求我不可!求我也不放过你!哼!晕过去也不放过你!”沈珏嘴上骂得凶,手上却温柔的很,将上官钺的衣衫拢好,看着上官钺英气的脸庞,气咻咻的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末了,恶狠狠道:“这是利息!”

      上官钺心下一松,明知是沈珏爱重他不敢胡来,却仗这份爱重偏要故意刺他一句:“哼!不过如此!”

      沈珏哪能听得这句话,饿虎扑食般扑过去,直把上官钺亲得晕头转向方罢手,上官钺一脚将人踢下床,气得指着沈珏直咳嗽:“你!现在马上滚!”

      “我这就滚,仲宁,你别气,”沈珏撒丫子就跑,生怕多留一刹上官钺多气一分,嘴里一叠声叫暗三:“去看看少将军,今日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暗三领命应是,心里叹了口气,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两个人的架非要搭上他一个局外人。

      整整一日,两人未曾见面。

      夜半时分,上官钺忽然坐了起来,月光洒落在床榻之上,窗外亮如白昼。

      上官钺摸索着穿好衣服,凭着这几日的记忆,慢慢走出了房门。

      他刚一出房门,暗三便如幽魂似的飘来:“少将军?睡不着,属下给您把脉。”

      上官钺猛的转回头,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有鸡吗?”

      “鸡?”暗三一愣,“少将军要鸡做甚么?”

      “杀鸡。”上官钺语气冷静,把手中的匕首塞回靴子里,扶着门框向外望去,下巴微抬,“给我换把杀猪刀,那刀快,不钝,一刀下去,死的痛快。”

      暗三听着心里发毛,这哪里是想杀鸡,分明是想杀人。

      不知道自家那位主子爷又怎么招惹少将军了,眼睛都瞎了,也不说多疼惜两分,还跟少将军置气,真是禽兽!

      暗三暗暗腹诽沈珏一顿,手脚麻利的去找杀猪刀,顺带去买鸡。

      沈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问暗中守护的暗一:“少将军睡得可安稳?”

      暗一道:“少将军孤枕难眠,在院里赏月。”

      沈珏立时便躺不住了,穿上鞋袜便奔出了房门,一瞧,果然见上官钺傲然而立在庭中,如松似柏。

      “仲宁,”沈珏深知今天把人气狠了,远远的先喊了一声。

      上官钺充耳不闻,只向一边的高墙微微侧头,听着似乎是暗三回来了。

      暗三翻墙而入,手中提着一把杀猪刀,另一只手提着一笼鸡,他担心一只鸡不够少将军杀的,干脆买了一笼。

      “爷。”暗三行至沈珏跟前,简单行了一礼,忙把东西送到上官钺手里。

      上官钺伸手接过杀猪刀,刀身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他掂了掂分量,满意地点点头:“好刀。”

      “仲宁,你要杀鸡?”沈珏何等聪明,这不就是杀鸡儆他这只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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