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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同样的囚徒 ...
程淮站在周家别墅门前,攥紧了手中磨损的行李箱拉杆。这座三层高的欧式建筑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大理石台阶一尘不染,两侧是修剪得一丝不苟的灌木。与他过去住的筒子楼相比,这里像是另一个世界。
"别站在那儿发呆。"周豫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冷淡得像在吩咐一个佣人。
程淮转身,看到周豫殊倚在门框上,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西装,领带结打得一丝不苟。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
"对不起,我这就进去。"
程淮低声说,拖着箱子踏上台阶。箱子轮子在光滑的大理石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立刻放轻了动作。
周豫殊看着少年小心翼翼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他侧身让程淮进门,然后领着他穿过宽敞的客厅。程淮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墙上的巨幅油画吸引——那是周氏父子在某次慈善晚宴上的合影,周豫殊站在父亲身旁,笑容得体而疏离。
"你的房间在这边。"
周豫殊突然转向一条狭窄的走廊,与主楼梯方向相反。
他们走过长长的走廊,最终停在一扇普通的木门前。周豫殊推开门,里面是一个约十平米的小房间,简单得近乎简陋——单人床、书桌、衣柜,仅此而已。窗户朝北,采光很差。
"这是……"
"客房。"周豫殊打断他,"原本是给帮佣住的,但既然父亲坚持要收养你,总得给你个地方住。"
程淮抿了抿嘴唇,没有反驳。他把箱子放在床边,环顾四周。房间虽然简陋,但比他以前住的地方已经好太多了。
"家里有些规矩,你需要遵守。"
周豫殊靠在门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第一,晚上十点后不要在主宅走动;第二,不要随便进我的书房和卧室;第三,"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在程淮身上扫过,"不要向父亲告状,明白吗?"
程淮抬起头,对上那双冷漠的眼睛。周豫殊比他高出半个头,看他的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不合格的商品。
"我明白。"程淮轻声回答。
周豫殊似乎对他的顺从感到满意,点了点头:
"明天司机会送你去学校。七点早餐,别迟到。"说完,他转身离开,脚步声在走廊上渐行渐远。
程淮坐在床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打开行李箱,里面只有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几本旧书和一个相框。他取出相框,轻轻擦拭玻璃表面。照片里是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约莫8岁的男孩,三人站在某个公园的湖边,笑容灿烂。
"爸,妈,我到了。"程淮低声说,把相框放在床头柜上,"这里……很好。"
窗外,夕阳渐渐西沉。
第二天清晨,程淮五点半就醒了。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换上熨烫过的校服——这是周家昨天临时为他准备的。六点五十分,他准时出现在餐厅。
周豫殊已经坐在那里,面前摊开一份财经报纸,手边是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坐吧。"
早餐很丰盛——煎蛋、培根、吐司、水果,还有热牛奶。程淮小心翼翼地坐下,尽量不发出声响。
"谢谢。"他对端来餐点的佣人说。
周豫殊从报纸上方瞥了他一眼,似乎对这个穷小子会道谢感到意外。
"你的学校是圣约翰中学,"周豫殊放下报纸,"我在那里读到高中毕业。别给周家丢脸。"
程淮点点头。圣约翰是本市最好的私立学校,他以前只在传闻中听说过。
"我会努力的。"
周豫殊哼了一声,没再说话。早餐在沉默中结束。
七点整,司机老张准时等在门口。周豫殊自己开一辆黑色奔驰,而程淮则被安排坐后方的奥迪。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别墅大门,在第一个路口分道扬镳。
圣约翰中学的校园宽阔得令人窒息。哥特式的主教学楼前是修剪成几何图案的草坪,喷泉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程淮站在教务处门口,紧张地捏着转学文件。透过半开的门缝,他听到里面传来谈话声。
"周董事长亲自打过招呼了,我们当然会好好照顾这个孩子。"这是教导主任的声音。
"那孩子什么来头?值得周家这么重视?"另一个声音问道。
"听说是周董已故好友的儿子,现在被收养了。不过,"声音压低了些,"周大少爷似乎不太乐意。"
程淮后退一步,感觉喉咙发紧。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
谈话声戛然而止。
"请进。"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程淮办理了各种手续,拿到了课程表和校徽。教导主任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笑容可掬但眼神疏离。
"你的班级是高二A班,班主任林老师会照顾你。"主任拍拍他的肩,"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程淮道谢后离开,按照指示牌找到了教室。推门进去的瞬间,原本嘈杂的教室突然安静下来。三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有好奇的,有审视的,更多的是不加掩饰的轻蔑。
"这位是新转来的程淮同学。"林老师是个年轻女性,声音温和,"希望大家友好相处。"
程淮被安排在靠窗的位置。刚坐下,前排的男生就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他:"你就是周家新收养的那个?"
程淮点点头。
"听说你以前住贫民区?"男生提高了声音,引得周围几个人发笑,"怎么,周董可怜你?"
程淮握紧了笔,没有回答。这种问题他早有预料。
"行了,上课。"林老师敲了敲讲台,暂时结束了这场小小的难堪。
但课间休息时,真正的考验才开始。程淮去洗手间时,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回到座位,发现课本上被人用笔画了几道;午餐时间,他独自坐在角落,周围空出一圈座位。
放学时,程淮在校门口看到了周家的车。他松了口气,快步走过去,却发现车窗降下,露出周豫殊冷淡的脸。
"上车。"简短的命令。
程淮拉开车门坐进去,尽量不让自己的书包碰到真皮座椅。
"第一天怎么样?"周豫殊发动车子,语气随意得像在问天气。
程淮犹豫了一下:"还好。"
周豫殊轻笑一声:"被排挤了?"
程淮惊讶地看向他。
"别这么看着我,圣约翰的学生最讨厌的就是'外来者',尤其是……"周豫殊的目光扫过程淮洗得发白的球鞋,"你这样的外来者。"
程淮低下头,感觉脸颊发烫。他知道周豫殊说得没错,但亲耳听到这种话还是让他胸口发闷。
"习惯就好。"周豫殊转了个弯,"父亲今晚飞伦敦,接下来两周家里只有我们两个。"
程淮不确定这是通知还是警告。他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回家的路。
"我们去哪?"
"商场。总不能让你穿着这身破烂去学校。"
周予殊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嫌弃,"虽然不情愿,但你现在挂着周家的名头,形象很重要。"
半小时后,程淮站在某奢侈品牌店内,像个木偶一样被导购摆弄。周豫殊坐在沙发上,偶尔点头或摇头,决定他该买什么。
"这些够了吗?"
程淮小声问,看着那一堆衣服的标价,心跳加速。一件衬衫的价格比他过去半年的生活费还高。
周豫殊站起身,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递给导购:"全部包起来。"
回程的路上,车后座堆满了购物袋。程淮看着窗外,突然开口:"为什么?"
"嗯?"
"为什么带我来买这些?你明明不喜欢我。"
周豫殊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
"我说了,形象问题。周家的人不能寒酸。"
程淮不再说话。他隐约感觉周豫殊的动机不止于此,但猜不透。
接下来的日子形成了一种奇怪的节奏。每天早上,周豫殊和程淮一起用餐,然后各自上学上班;晚上,周豫殊通常有应酬,程淮独自在房间学习。他们很少交流,但程淮能感觉到周豫殊在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周五晚上,程淮正在房间写作业,突然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是管家老李。
"程少爷,周少爷让我通知您,明天开始司机有其他安排,您需要自己步行上学。"
程淮愣了一下:"步行?但学校有将近三公里……"
老李面露难色:"这是周少爷的意思。"
程淮明白了。这是周豫殊的新把戏——取消他的专车待遇,让他像个普通学生一样挤公交或走路。
"我知道了,谢谢您通知我。"
老李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离开。
第二天一早,程淮比平时提前一小时起床。他穿上校服,背上书包,悄悄出了门。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他拉紧了外套。
步行上学比他想象的更耗时。三公里不算远,但对不熟悉路况的程淮来说,还是花了近五十分钟。当他气喘吁吁地赶到学校时,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五分钟了。
"迟到,程淮。"老师严厉地说,"下不为例。"
程淮低着头走到座位上,听到周围人的窃笑。前排的男生转过头,咧嘴一笑:"怎么,周家小少爷没专车了?"
程淮没有理会,专注地盯着课本。但心里有个声音在问:周豫殊到底想证明什么?
周末,周予殊出差了,别墅里只剩下程淮和几个佣人。无所事事的下午,他决定探索一下这座大房子。
主宅二楼是周父和周豫殊的卧室和书房,平时禁止他进入。但现在没人在家,程淮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
房间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一面墙是书架,摆满了古籍典藏;另一面墙挂着各种荣誉证书和合影。程淮走近细看,发现大多是周豫殊的获奖照片——学术竞赛、钢琴比赛、演讲比赛……每一张照片里,那个少年版的周豫殊都带着完美的微笑,眼神却空洞得像无尽的黑洞。
书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文件和笔记本电脑。程淮不敢乱动,只是环视四周。突然,他注意到书架下方有一个半开的抽屉,里面似乎是一本相册。
好奇心战胜了理智。程淮蹲下身,轻轻拉出相册。翻开第一页,他愣住了——照片上是一个第一眼看上去就很惊艳的女人。女人抱着婴儿,笑容温柔。往后翻,全是这个女人和周豫殊的合影,从婴儿时期到小学左右。女人有时在教他弹钢琴,有时在陪他读书,有时只是单纯地拥抱他。小周豫殊在这些照片里笑得真实而灿烂,与获奖照片中的面具截然不同。
最后一页的照片上,女人躺在病床上,瘦得几乎认不出来,但仍然努力对镜头微笑。照片一角写着日期——那是十年前的某一天。
"谁允许你进来的?"
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程淮猛地合上相册。周豫殊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得可怕。
"对不起,我只是……"
"只是什么?窥探隐私?"周豫殊大步走过来,一把夺过相册,"滚出去。"
程淮站起身,但没马上离开:
"那是你妈妈吗?她很漂亮。"
周予殊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危险:
"不要提她。"
"她去世了?"
"我说了不要提她!"周豫殊突然提高了声音,相册被他重重摔在桌上,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被施舍的孤儿,有什么资格过问周家的事?"
程淮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了。他后退一步,看到周豫殊眼中闪过的痛苦,突然明白了什么。
"我很抱歉。"他轻声说,"为所有事。"
周豫殊别过脸,呼吸仍不稳:“出去”。
陈淮沉默的离开,轻轻带上门。走廊上,他靠在墙上,心跳如雷。那本相册上的周豫殊与他认识的那个人判若两人。那个会对着母亲开怀大笑的男孩,和现在这个冷若冰霜的周大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天晚上,陈淮转辗难眠。他半夜悄悄起床喝水时,惊讶的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或许是他还在加班?因为公司的事?透过那半掩的的门缝,他看到周豫殊坐在那里,面前摊开着那一本相册,手指轻轻拂过照片,肩膀微微颤抖着......
陈淮屏住呼吸,悄悄退回走廊。他突然明白了周豫殊对他那么大的敌意——也许在这个富丽堂皇的牢笼中,他们是同样的囚徒......
呃呃呃呃呃,还有43天就要中考啦,鹅鹅鹅,后续真的更得有一点慢[抱抱][抱抱][抱抱][比心]中考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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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同样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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