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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关系 ...

  •   沈华霖在圣诞节的前一天终于把体检报告发在群里了。
      虽然有些劳损,有些虚弱,但整体上是健康的,状态还是恢复的趋势。
      体检的中午去兴源吃饭,林晤宇推了点事情,过来找他。
      他们三个的群里其实也很少闲聊,林晤宇坐在他对面,希望从他的脸色里看出些什么变化。
      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和过去的每一天都一样。没有陷入麻烦,也没有走进新的关系。
      “道德最终还是占了上风。”林晤宇也拿起筷子吃饭,懒得问了。
      沈华霖微笑:“高看我了。”
      林晤宇听懂了,但摇头:“除了牵手和拥抱,也没别的了吧。”
      “没有。”他点头。
      林晤宇耸肩:“那不还是过家家吗?”
      “不一样了。”
      “也是啊,你也长大了,已经不是每时每刻告诫自己不要越线半步的年轻人了。”林晤宇有种唏嘘的感觉,“不过恕我直言啊,问题正在路上,你要提前应对起来。”
      “请讲。”他坐正。
      “关系不对等是很难维持下去的,她把你当男朋友,你把她当妹妹。”他直说。
      有些话还是要直说的,毕竟不是永远有机会说。
      “我知道。”
      “但你还是这么做了,过不了心里的坎?”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没有合适的契机。”他解释,虽然略微有些无力,只能补充,“我还没有清心寡欲到非人的程度。”
      “是吗?”怀疑的眼神,“那你去体检干什么?”
      “这几件事情直接没有关系。”沈华霖有一种无力感。
      林晤宇完全是逗他玩的。
      “其实我原本以为会发生很多事情的,以你的态度来看,这种事情难道不是死路一条吗?”沈华霖想来聊的是这个。
      其实没什么参考的案例,也没什么意见。
      林晤宇的态度,现在想来,也是对人不对事。
      林晤宇放下筷子:“婉瑛不喜欢他,双胞胎直接天然和别人不一样,正宇是踩着她弟弟的骨血在林家长大的,要不是为了她妈妈,她连话都不想和他说。”
      林婉瑛的母亲精神状态不好,亲生儿子丢了之后,一直抱着正宇说这个是自己的儿子。
      家里能养,就收养了。
      不过还好,四婶几乎都在疗养院里,林婉瑛绝大部分时间都在老宅和爷爷一起生活,林晤宇和林昭宇和她相处更多些。
      “那我作为家里的大家长,当然要表态了。”他道,“不过我也不喜欢他,心思很重,他不把自己当林家人,我也没法把他当林家人。”
      “你不是一直尊重性格的多样性吗?婉瑛现在和赵云帆在一起,你怎么就直接接受了?”沈华霖有点不理解。
      赵云帆的性格也是出了名的疯狂,少年时运动员的开端,又读过警校,和亲生父亲斗争一辈子直到对方去世。
      总不能因为黎崇说他是个好孩子,林晤宇就接受了吧。
      更何况,赵云帆比她大挺多的。
      这个问题他思考了一会才开口:“你见过他们两个相处吗?见过就知道了,我没什么反对的地方,而且他还愿意入赘。”
      最后一句话不是重点。
      但也是重点。
      “这倒是一个阻拦别人说闲话的好办法。”沈华霖点头。
      赵云帆的故事多多少少都是带些花边的,这种情况,舆论总是对女方更不友好。即使林婉瑛远比赵云帆的条件要好,也是一样的不公平。
      其实赵云帆没什么旁系亲属,是他的,就全是他的,愿意入赘,就表示他愿意付出世俗眼里愿意付出的一切。当然了,不是说这样就够了,只是一个态度。
      林晤宇眉头动了动:“其实拦不住的,只是问题转移了,我现在变成了贪婪的封建大家长。”
      他接受命运的转动,二十出头就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顺顺利利走到结婚。
      爱情和亲情是别人看不见的。
      他娶的是阮家的独生女,强强联合,取代自己的父亲做家主,在自己家又“操纵”弟弟妹妹的婚姻人生,只有林棨老爷子能压他一头。百年世家,利益勾连,人脉、资源,数不胜数。
      离谱夸张的概述,说不清楚他吃的苦,承担的责任。
      不过世俗意义上的成功还是有用的,反正他是成功的。
      “我没见过哪个封建大家长在立威的时候只会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沈华霖笑。
      其实在外人眼里有一个没那么柔和的形象是好事,反正人也做不到对所有人一视同仁。
      “大哥好,华霖哥哥好。”年轻的女孩跑过来,自然而然坐到林晤宇旁边。
      沈华霖点头:“你好。”
      林婉瑛,林家唯一的大小姐,小妹妹。
      她两只手并在一起,手掌朝上,放到林晤宇面前,笑。
      林晤宇有一种看透的无奈:“去我办公室拿吧。”
      “好的,哥哥们再见。”起身毫不犹豫挥手离开。
      沈华霖觉得好笑:“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吗?”
      “是啊,不过随便吧,我都能兜底。”他喝了口茶水,轻飘飘的语气。
      沈华霖往后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林晤宇的电话响了,林婉瑛找不到要找的东西,林晤宇一边指挥他的位置,一边起身示意他得去一趟。沈华霖点头,指了指自己的手表,他也要走了。
      工作还在继续,平安夜的晚上,沈华婷自告奋勇要来接沈华霖下班。
      结果沈华霖下班的时候,她还在忙。
      【华婷:哥,真的对不起。】
      【哥哥:没事,我来接你吧。】
      毫不意外地忙到了十一点半,沈华霖买了两个苹果,给她一个,自己拿着一个。
      他们俩在休息室并排坐着,小声说话。
      “不爱吃苹果。”沈华婷直接表达,“哥,你吃吧。”
      沈华霖犹豫了几分钟。
      一般这种情况,不是好兆头。
      沈华婷想着要不要把苹果拿回来。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点问题。”他最终开始开口了。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一个苹果的问题影响这么大吗?
      “那苹果……”她试探开口。
      沈华霖递回去给她:“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要换个称呼?”
      “称呼?有什么问题?”她吃了一口苹果,又塞回去到他手里。
      沈华霖接着吃:“你叫我哥的时候,我只能接受纯洁的兄妹关系。”
      他有些无奈,没法说清楚那种细微的差别。
      不过今天倒是挺明朗的。
      当然了,也不是说称呼变了就能解决问题。
      “那我叫你名字?华霖?”她还是试探开口。
      沈华霖明显顿了顿:“行……吧?”
      怪怪的,不过也算个变化了。
      “不过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啊?”她觉得称呼我说那题挺小的,没想到还值得他思考很久,还是另一个问题更重要。
      沈华霖开口:“情侣?”
      他其实确实无法界定,这种还没开始就到了一个户口本上的关系,确实没经验。
      “我们俩这种复杂的关系,吃苹果好像有引申含义吧。”她拿过另一个没吃的苹果,双手拿着。
      沈华霖又是一场沉默。
      她凑近他,他没躲。
      轻轻亲到他脸上,然后坐回去。
      沈华霖把苹果吃完了,看着她:“今天没什么其他意思,你不是早上八点还要到吗?还不回去吗?”
      累了,突然就累了,沈华婷靠在她肩膀上。
      他替她理了理头发,亲亲她的额头。
      大概是注意力全在对方手上,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郭月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天大的热闹,禁忌之恋,居然被她看到了。
      不过幸好是被她看见了,她敲门:“华婷,要录个圣诞节祝福吗?”
      “好啊。”她站起来,沈华霖顺手扯了扯她的衣摆,“那你在等我一下,快了。”
      他笑着点头,没多说什么。
      坐在原地等待。
      郭月有一种知道了大秘密的感觉,但是坚持要守口如瓶。
      圣诞节的祝福视频很快,还学了一段手势舞,然后换衣服回家。
      沈华霖把她送回她的住处,没打算留下来。
      “哥,有你这样的男朋友,你女朋友真的不会生气吗?”她坐在副驾驶,轻飘飘质问。
      年轻人果然脑子转的快啊。
      就在这凭空捏造出来了新的人设。
      沈华霖挑眉点头:“我女朋友是事业型的,她自己还要上班呢,我也要上班的。”
      “那你其实可以不来的。”沈华婷不想他太辛苦。
      “不是过节吗?我想见到你。”他以前很少这么直接说的。
      改变,看起来不错。
      沈华婷伸出手指:“中午十二点看我微博,有惊喜。”
      “好。”他点头。
      沈华婷走了,沈华霖没下车,他还要开车走很远的路。
      刚走了二十分钟不到,沈华婷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他接通。
      她有很多要收拾的,只偶尔说两句话,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
      一直持续到沈华霖到自己的住处,电话才挂断。
      太晚了。
      睡觉的时间不算太短,沈华霖没那么忙,把事情往后推了推。
      他现在的工作也没有安排的很忙,在推行新架构,有更多的能人参与到公司实际经营里,现在他的心态也有了变化。
      激进求话语权,已经过去了,现在也还不错,求稳当先。而且,关系还是变化了,多花些时间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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