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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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回梁注意到，今日师兄很反常。
在外地带队交流的师尊和大师姐回来了，他要早起到车站接人。
出发前到办公室，涂云亭竟然已经在了，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见他来，张了张嘴。他把桌上的东西很快地装进兜里，再回头，师兄欲言又止。
既然没有直接开口求助，大抵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点点头，顶着师兄止言又欲的求助眼神走了。
直到坐上地铁被尹残星消息轰炸，他才迟钝地发现，师兄不直接开口求助可能是因为事情很大，不好意思。
御剑出行在这个时代基本变成了高门的特许，又要申请航空管制又要防止被人当野鸟打下来，学艺不精者还可能把自己变成高空抛物的物。
好在这些年凡世的交通普及，倒也不碍事。
也是因为这样，辛回梁才会在早高峰的地铁上点开尹残星的灵网对话框。
404stars：你师兄把我室友怎么着了？！
404stars：知道我们合欢宗绝无仅有的原装屁股的含金量吗就敢染指？
404stars：辛回梁你完了
辛回梁（有事电联157xxxxxxxx）：？
辛回梁（有事电联157xxxxxxxx）：为何
404stars：「微笑黄豆」
微笑黄豆出现在这里，恐怕并不是表示微笑。
即便两人已经亲过抱过，对话框里的消息条数还是寥寥无几。尹残星连着给他发三条消息，恐怕是真的气坏了。
还来不及给涂云亭发消息，屏幕上便弹出一条语音通话。
自然是尹残星打的。
在拥挤的人潮中，辛回梁努力把手机凑到耳边，用鼻尖点开接听键。
“残星？”
尹残星的声音很低，阴森森的：“你见涂云亭没有？”
第一次去掉姓氏叫他，他没反应。辛回梁一阵窃喜，面上还是正经道：“早间在办公室见过。师兄做了什么于理不合的事情么？”
尹残星咬牙切齿：“没有于理不合，太合了，简直没有比这更合理的事情。”
“可你听起来心情不佳。”
“就是因为太合理我才气的要死！！”
尹残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火气：“抱歉。不该跟你发脾气。”
“你脾气很好。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助吧？”
“不需要。”
对面似乎有水龙头的声音，嚓嚓的摩擦声响起。
“残星，你在做什么？”
“磨刀。”尹残星戴着耳机，正在拿阳台上的水泥台磨大一时买的水果刀，“既然你见过他，那我大概知道他在哪了。”
辛回梁一顿：“师兄不在办公室。”
尹残星不吃这套：“他在办公室，我知道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上午不在学校，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去再说好不好？”
对面一哽，压着脾气道：“那好，你替我去问你师兄——问他，把宗连溪那管药弄哪去了？”
“嗯。别气坏了身子。”
耳边捕捉到陌生的中转换乘信息，人群呼啦啦上下。他抬头。
已经到西湖文化广场，他站过站了。
“……”
等外面的尹残星挂了电话，宗连溪才悻悻地从卫生间里出来。
独立卫浴的好处就在这里，不怕给人看见。但他室友是尹残星，平常又会拉上窗帘在寝室里光光乱跑，不被发觉反常是不可能的。
他小心翼翼道：“我去校医院买个新的给你。”
水果刀被主人磨得嚓嚓响：“昨天晚上彻夜不归，就是干这个去了？”
“这个，也不是很出格吧？人宗师兄长得也挺帅的。”
“不是单纯做研究？研究着研究着，就从硅胶的物理强度研究到人类括约肌的物理强度上去了？”
宗连溪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老总啊。”尹残星痛心疾首，“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这么的一个人！”
“挺爽的。”宗连溪搓搓手腕，长袖睡衣的衣袖掀起一点就露出指印，他一个激灵把袖子拽下去，“你应该找机会跟你那位试试。”
尹残星视力经配镜矫正达到双眼5.0：“你还是下面那个！！”
宗连溪莫名心虚，目移：“你不也……”
而涂云亭也正在向师弟老实交代。
“我早上就是想让你跟你那位打听打听的。”他还有点委屈，“我就把人送到生活区门口，他说不要我送了。我也是第一次碰见这种事，凡是知道的都做了。”
“嗯。为什么会到现在这样？”
“就是……一开始确实是很单纯的研究啊。说着说着，小粽就开始跟我说他们合欢宗会学什么，还从包里掏各种各样的小药丸药膏药粉。我好奇啊，一不小心那个什么……就撒了。”
出站口上方的大屏，最上面一行车次信息准点转绿。
辛回梁对闸机后的几人挥挥手，问：“哪个什么？”
“师弟，你把你师兄留下看家了？”
涂云亭惴惴答：“能是哪个什么。合欢散嘛。”
另一边的辛回梁一滞，只说：“我知道了。”
“其实残星只是让我问你，你把宗连溪的药膏弄哪去了。”
“药膏？”
涂云亭像是忽然给人掐住脖子，支支吾吾：“我……我自己跟他说吧。那东西校医院不就有卖么。”
“嗯。接到师尊他们了，挂了。”
他这才转头答大师姐的话：“是。这几日发生了些事，师兄今日恐怕也不方便来。”
大师姐许弄帆笑嘻嘻搭上他肩膀：“他终于遭报应，给雷劈了？”
“有些复杂。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完了。”
许弄帆挑眉。
辛回梁似乎很确定，又点点头。
当初和师兄提到尹残星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说的。而师兄听起来连说“并非”的底气都没有，看来真的完了。
涂云亭绕了半个校区去校医院，药房的人竟然说只供合欢宗，用奇怪的眼神目送他出来。
那种眼神他很熟悉，从前他也常用。
那眼神的含义是“又一个被合欢宗勾了魂的完蛋玩意”。
只是没想到，出门就看见一个熟人站在门口。
尹残星掀了一半眼皮，兴致缺缺地仰视他。
涂云亭只好干笑：“……嗨？”
尹残星抬腿往里走，他连忙侧身给他让路。
擦身而过，尹残星咬牙切齿道：“我有事找你。站着。”
又是师弟的老婆，又是一夜情对象的闺蜜，涂云亭自然不敢动。
尹残星不多时就从校医院里出来，手里拿着三管药膏。
他递出一支：“五十二加三块跑腿费，转我。”
涂云亭：“？”
向来只有他坑别人钱，还没有别人坑他钱的份。这鞋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明明自己也要买，非要三块钱跑腿费？
“好嘞哥，我再转你一百，下周四你和小粽一起去吃肯德基好了。”
“粽什么粽，你当自己是知味观还是五芳斋？”
涂云亭小学生挨骂，频频点头。
其实他很没品味（师姐语），喜欢巴比馒头。
一行人浩浩荡荡路过时见到的，就是留下看家的那个正在对尹残星点头哈腰。
大二的小师妹犹疑道：“涂师兄对面那个是不是合欢宗的……”
她还没说完，辛回梁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挡在……挡在那个合欢宗弟子面前。
“师兄，师尊他们都看着，有什么事缓缓再说。”
涂云亭机械地转头，向大部队挤出一个笑：“嗨？”
辛回梁抓住他手腕，捏得有些痛。
尹残星皱起眉：“松手。”
“还在生气？”辛回梁说，“为了别人的事，不值得。”
“你抓疼我了。”
辛回梁一愣，连忙松了手。细白的手腕上毫不意外地浮现出几个指痕。
见他手足无措，连碰都不敢碰，涂云亭笑出了声，接收到尹残星警告的目光又赶紧收起两排白牙。
他正经道：“我绝对会给宗连溪一个说法的。他要是想玩玩我，我就给他玩，要是愿意谈恋爱那就最好不过了。”
尹残星完全转换为恶婆婆心理，轻蔑地扬起一边眉毛：“你有什么啊？”
都到这种程度了，辛回梁就是再醋也琢磨出始末。他道：“师兄有钱的，就是平常单纯抠门。”
涂云亭瞪：你就不能说我点好？
辛回梁移开目光，当作不知道：“中午我们出去吃饭。如果你室友不介意一起，让师兄请。”
尹残星哼了一声，眯起眼打量远处吃瓜的一帮人，转身走了。
“我去接你。”辛回梁说。
尹残星摆摆手。
宗连溪昨晚后半夜过半才睡，能直立回到寝室已经很棒了。吃过早饭就一头倒在床上睡过去。
临近午饭时间，他还自行打起呼噜。坐在下面的尹残星撇撇嘴，发消息让辛回梁不必叫他去吃午饭。
给宗连溪发过消息，在食堂窗口对付一口。
下午三点半，倒霉蛋终于醒了。
尹残星幽幽道：“药给你放在下面。有人给你付过钱了，不用谢。”
宗连溪刚回来的时候像个正常人，一觉醒来嗓子反倒哑了。两眼发直：“他妈的，我屁股好痛。”
“屁股痛你抹药啊。”
“我感觉我下不去。屁股痛就下不去床，下不去床就拿不到药，拿不到药屁股就痛……”
“你再这样我就叫人来把你从床上抱下来。”
“好嘞老奴这就下来。”
等他嘶溜嘶溜从床上爬下来，尹残星头也不抬：“晚上师兄请吃饭，你去不去。”
宗连溪拿起杯子：“哪个师兄？”
“你那个。”
他一口水喷出来。
尹残星肯定是故意这么说的！报复他提到辛回梁的时候永远只说“你那位”！
“去吧。”尹残星云淡风轻地说，“咱不能白给人撅。”
“你能不能换个文雅一点的用词？”
“你喜欢什么样的？云雨？□□？透？草？日？”
“后面那几个跟文雅半毛钱关系没有吧！”
宗连溪无奈地揉揉头发，勉强问：“去哪吃饭啊？”
“辛回梁挑的地方。”
“哦……”
一个哦能拐三个弯，这是给他抓住把柄了。
尹残星扯扯嘴角。
“收拾收拾吧。中午没吃，晚上早点吃饭。”
他在辛回梁的最后一条疑问句后，回复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