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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高烧中的秘密 ...

  •   雨水拍打在医务室的窗户上,形成一道道蜿蜒的水痕。叶桐在高烧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里是医务室熟悉的天花板。她试图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着。

      "别动,你在输液。"

      低沉的嗓音从右侧传来。叶桐艰难地转过头,看到李璟言正坐在床边椅子上,一只手轻轻握着她的手指——大概是怕她睡觉时压到输液管。窗外的雨光给李璟言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她平日里总是神采飞扬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担忧。

      "几点了?"叶桐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晚上八点二十。"李璟言看了眼手表,"你烧到39度,校医说如果明天还不退烧就得去医院。"

      叶桐这才注意到窗外早已漆黑一片。她最后的记忆是下午体育课结束后突然头晕,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怎么......"

      "你晕倒在更衣室,是张小宁发现的。"李璟言松开她的手,倒了杯温水递过来,"正好我在隔壁男更衣室拿忘掉的篮球,听到尖叫就跑过去了。"

      叶桐接过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李璟言的手,那温度让她想起小时候发烧,妈妈用温毛巾敷她额头的感觉。

      "谢谢。"她小声说,喉咙火辣辣的痛,"你...一直在这里?"

      李璟言挠了挠头,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大男孩。"张小宁去参加数学竞赛培训了,其他同学都有课。校医需要人帮忙照看你输液,我就......"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李璟言的话。叶桐弓起身子,水杯差点脱手,李璟言眼疾手快地接住,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别说话,躺好。"李璟言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她调整好枕头高度,动作熟练得令人惊讶,"校医说你是淋雨着凉引起的急性扁桃体炎。"

      叶桐躺回去,突然想起昨天那场暴雨。李璟言把伞塞给她后冲进雨中的背影,像极了某个她拼命想忘记的画面。

      "你没回家?"

      "啊,这个......"李璟言低头看了看自己,"把你送来医务室时又淋了点雨。"

      叶桐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她转过头假装看窗外,不想让李璟言看到自己失控的表情。东京那场大雨里,林昕头也不回地走进出租车,而她站在原地,手里握着两人一起买的伞。

      "叶桐?"李璟言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你还好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叶桐摇摇头,却感到一滴眼泪不听话地滑落。她急忙用手擦掉,但李璟言已经看见了。

      "很疼吗?要不要叫校医?"李璟言凑近了些,眉头紧锁。

      "不用..."叶桐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只是...很久没有人这样照顾我了。"

      李璟言愣住了。医务室的白炽灯在叶桐苍白的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她看起来像一尊即将碎裂的瓷器。不知哪来的勇气,李璟言伸手轻轻拂去叶桐眼角又渗出的一滴泪水。

      "那你得多习惯习惯了,"她笑着说,拇指轻轻摩挲叶桐发烫的脸颊,"因为我这人特别爱管闲事。"

      叶桐想反驳,却突然被一阵更强烈的眩晕击中。她无意识地抓住李璟言的手腕,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别走..."她在陷入黑暗前呢喃道。

      李璟言看着叶桐再次昏睡过去,但她的手仍然紧紧抓着自己。窗外的雨声渐大,李璟言用空着的那只手给家里发了条"今晚住同学家"的谎言短信。她知道,今晚自己哪儿也不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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