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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雨夜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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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昕的来信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叶桐心中激起层层涟漪。一周过去了，那封信的碎片仍躺在她的抽屉里，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周六下午，叶桐独自在图书馆整理文艺部的资料。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空气中弥漫着雨的气息。她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集中注意力，但林昕信中的话不断在脑海中回响。
"果然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让叶桐抬起头。李璟言站在桌前，头发微湿，怀里抱着几本书和一把滴水的伞。
"下雨了？"叶桐看向窗外，雨丝已经开始拍打玻璃。
"嗯，还不小。"李璟言在她对面坐下，递过一个纸袋，"猜你还没吃午饭。"
纸袋里是一个三明治和一杯热可可。叶桐这才意识到已经下午两点了，胃里空荡荡的。
"谢谢。"她轻声说，热可可的温度透过杯壁传到指尖。
李璟言歪头看她："最近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叶桐咬了一口三明治，犹豫了片刻："林昕...我前女友，她下个月5号到上海。"
李璟言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你决定见她了？"
"我不知道。"叶桐盯着热可可上的奶油，"两年没见了，而且当初她......"
"伤害了你。"李璟言平静地接上她的话。
叶桐惊讶地抬头，李璟言的眼神温柔而坚定："你不需要说出来，但我想让你知道，我看得出来。"
雨声渐渐大了，敲打在图书馆的玻璃窗上，形成一种奇特的节奏。叶桐突然有种倾诉的冲动。
"我们初中就认识了，她比我高一级。"叶桐轻声说，"后来她去了东京留学，开始还好，后来就......渐渐疏远了。直到有一天，她发邮件说喜欢上了别人。"
李璟言静静地听着，目光没有一丝评判。
"最可笑的是，"叶桐苦笑，"那盒巧克力是她寄来的分手礼物。"
李璟言的手突然覆上她的，温暖干燥："她是个白痴。"
叶桐忍不住笑了，眼眶却湿润了："是啊，超级大白痴。"
"不过，"李璟言捏了捏她的手指，"多亏那个白痴，我才有机会认识你。"
这句话像一束阳光，突然照进叶桐阴霾密布的心房。她看着眼前这个阳光般明媚的女孩，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在胸口膨胀。
"李璟言，"她鼓起勇气，"那天你朗诵的诗......"
"是写给你的。"李璟言直视她的眼睛，没有丝毫犹豫，"每一个字都是。"
雨声仿佛突然远去，世界只剩下两人交握的手和交织的视线。叶桐感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嘴唇微微发抖却说不出话来。
"你不用现在回应我。"李璟言轻声说，拇指轻轻摩挲叶桐的手背，"我知道你心里还有疙瘩。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叶桐。不是朋友那种喜欢。"
叶桐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应该说什么？说她其实早就对李璟言有了超越友谊的感情？说每次看到李璟言的笑容，她的心就像巧克力一样融化？但在林昕即将回来的阴影下，这一切显得那么复杂。
"我......"
"嘿，别哭。"李璟言伸手擦去她的泪水，"我们有的是时间。"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天色暗了下来。图书馆的灯突然亮起，在两人周围投下温暖的光晕。李璟言看了看窗外，叹了口气："看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我送你回家？"
叶桐点点头，收拾好东西。走出图书馆时，雨已经变成了倾盆大雨。李璟言撑开伞，自然地搂住叶桐的肩膀："靠近点，别淋湿了。"
雨中行走让两人不得不紧贴在一起。叶桐能闻到李璟言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混合着雨水的清新。每一次手臂的触碰都像是有微小的电流通过。
"小心！"李璟言突然拉住她，避开一个水坑。这个动作让叶桐失去平衡，整个人扑进了李璟言怀里。
一瞬间，她们的脸近在咫尺。叶桐能看清李璟言睫毛上细小的水珠，和瞳孔中自己的倒影。时间仿佛静止了，雨声也变成了遥远的背景音。
"叶桐......"李璟言低声唤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询问。
叶桐知道自己应该后退，应该保持距离直到理清自己的感情。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前倾，轻轻闭上了眼睛——
刺眼的车灯突然照过来，伴随着尖锐的喇叭声。两人如梦初醒般分开。一辆出租车溅起水花从身边驶过，打破了那一刻的魔力。
"抱、抱歉。"叶桐结结巴巴地说，脸颊烧得厉害。
李璟言只是紧了紧搂着她肩膀的手，没有多说什么。剩下的路程两人沉默不语，只有雨声填补着空白。
到了叶桐家楼下，李璟言把伞塞到她手里："拿着吧，明天还我就行。"
"那你......"
"我跑回去就行，反正已经湿了。"李璟言指了指自己半湿的裤脚，故作轻松地说。
叶桐站在屋檐下，看着雨中李璟言模糊的身影，突然喊道："李璟言！"
高挑的女孩转过身，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
"明天...明天我能去看你训练吗？"叶桐问，心跳如雷。
李璟言的笑容在雨中依然明亮："随时欢迎。"
叶桐回到家，靠在门上深呼吸。窗外，雨继续下着，但某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