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第8章 颠倒世界（古代） ...
-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男的...干。”
元虎黝黑的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这个大咧咧的高壮男人，此刻却露出窘迫神情，粗粝的手指不安地搓着衣角。
成婚当晚，夏伊洗漱完后就自顾自睡下时，元虎只是呆坐在床边，什么都没有做。后边几晚依旧如此——夏伊完全没有那方面的心思，而天天对着巨大的诱惑的元虎被折磨得辗转难眠，嘴角都急出了燎泡。
在这个闭塞的山村，男男成婚本就是头一遭，更何况男子间的私密之事。
元虎不敢向相熟的村民开口，如果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村长不会再认他这个儿子。直到某个辗转反侧的深夜他忽然想到茂。
茂是读书人，或许见多识广的他能解开这个难题。
茂倚在门框上，还在隐隐作痛的指腹提醒他眼前不是幻觉。这些他可以避开夏伊在可能出现的地方，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举。
但此刻站在面前的元虎，却将他刻意维持的平静彻底击碎。
他本不该答应这个荒谬的请求。
可是.....
脑海中蓦地浮现夏伊清冷的侧脸。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如果是染上其他情绪会是什么模样？
男子间的图册确实罕见，但恰巧，他偶然间翻阅过这类珍奇书籍。
......
茂没想到，再次见到夏伊，竟然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阳光透过窗棂，碎成斑驳的光影，洒在凌乱的床榻上。空气中充满了燥热的气息，混合着轻微的喘息。
元虎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夏伊，粗粝的手掌扣住他的手腕，灼热的唇在他修长的颈间游移，留下一片绯红的痕迹。
夏伊的眼尾泛着湿润的水光，呼吸微乱，却仍紧抿着唇，不肯泄出一丝声音。
茂站在一旁，指节攥得发白，却仍沉默地将油灯递了过去。
元虎心领神会，粗糙的指尖蘸了油，沿着夏伊紧绷的小腹缓缓下探。
夏伊的脚背骤然绷直，脚趾蜷缩，玉白的肌肤因不适而泛起薄红。
他的身体本能地抗拒着异物的侵入，眉心微蹙，细长的手指深深陷入元虎的后背，在古铜色的皮肤上留下几道泛红的抓痕。
茂的视线死死锁在夏伊身上。
他伸手，鬼使神差地抚上夏伊颤抖的小腿。触感细腻微凉，像上好的绸缎，却又因情欲而隐隐发烫。
......
一切终于结束时，夏伊的呼吸仍不稳，眼睫低垂，像是疲惫至极，又像是刻意避开他们的目光。
茂坐在床边的木椅上，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方才触碰过夏伊的地方。
嫉妒像毒蛇般缠绕着他的心脏，而欲望，早已烧穿了理智。
没想到没多久，元虎再次找了过来，这次带来了更为过分的要求。
看着他小麦色的脸庞透着餍足后的红光，茂心里一阵阵厌烦。
不能让这个幸运儿继续幸运下去了，他想。
天色微微亮起，山上的薄雾还未消退，元虎就被茂邀请到了山上一起寻找。
要找到能让人沉迷那事，放松全身肌肉的草药可不容易，茂也只是在书籍上看到过画像。
“我想要夏伊也喜欢这事，每次他都不太情愿，全靠着我哄才弄完。而且，”
元虎用镰刀一把劈开拦路的荆棘，继续说道：
“也紧得我生痛。”
飞溅的木屑划过茂颈侧，书生手指紧握刀柄，青筋在薄皮下突起。
当禁地的界碑出现在视野时，日头已经攀上树梢。
百年古木在这里织成密不透风的穹顶，潮湿的空气里飘浮着腐朽与新生交织的气息。元虎浑然不觉背后如有实质的视线，正弯腰拨弄一丛形似书册记载的野草。
“分头找吧。”
茂突然开口，声音比林间的蛛丝还轻。他抹去额间汗水，常年缺乏运动的身体在经历一刻不停的山路后已经疲惫不堪，但他还不能停下。
看着元虎走远的身影，茂悄悄地跟了上去。
他们相约好一个时辰后再在此处碰头。
要在道路崎岖的山间跟上一个熟悉山路的农家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快茂就彻底跟丢了。
他扶着湿滑的岩壁前行，忽然脚下一空，碎石滚落的声音惊起几只山雀，他的后背重重撞在树干上。
浑身像散架了般的痛，即使有茂密的野草铺地他还是被一些突出石子伤到。
“操他娘的！老子刚抢来的媳妇还在炕上等着呢！”
粗粝的咒骂声从不远处传来。
茂的血液瞬间凝固，是那天的山贼！
他蜷缩在紧密的草丛中，肌肉紧绷。看着两道黑影从坡上掠过。其中一人突然停下，脚下碾过离他仅三尺远的枯枝。
“老刘，这草咋倒了一片？”
“你整天就会疑神疑鬼，可能又是哪头倒霉的野猪。”
被唤作老刘的人不耐烦道，急着回寨的他不想在巡逻路上有任何异常出现。
脚步声渐渐远去，茂等到恢复安静足有半个时辰后才起身。
也快到汇合时间了。
茂赶到时，汇合处空空如也。
一个阴暗的念头在他心底滋生，若是元虎就此消失在山贼刀下...他几乎能看见自己站在夏伊门前，被迫承担起照顾遗孀的责任时的样子。
这幻想让他喉头发紧。
就在这时，灌木丛沙沙作响。
元虎拨开藤蔓大步走来，裤腿沾满泥浆，脸上却是兴奋的笑容。
茂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盯着元虎手中紧握的植物，那株草药根须上还沾着新鲜泥土，仿佛在嘲笑他方才的妄想。
他勉强扯动嘴角。
药罐在炉火上咕嘟作响，苦涩的草药味道扑鼻。茂机械地搅动着黏稠的药汁，目光落在院中那个清瘦的身影上。
夏伊坐在树下，修长的手指正抚过箭杆。这是元虎为他特制的箭。使用珍贵的桦木和用虎皮向铁匠换来的精铁制作，箭镞被他擦得寒光凛凛。
袖口滑落间，露出小臂上几道惹眼的手印，但他似乎全然不在意，只是专注地调整着箭羽的角度，仿佛他的眼中只有这柄武器。
元虎带着沐浴后的水汽走来，先是用手指在药罐边沿试探温度，再迫不及待地挨着夏伊坐下，拿起另一支箭开始擦拭。
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和夏伊提药罐的事情。
“好了。”
茂将熬成琥珀色的药汁倾入陶碗，蜂蜜的甜香勉强盖不住底层的苦味。元虎眼睛一亮，接过碗时指尖都在发颤。
他又哄骗着夏伊喝下了这碗药汁，随即舌头缠绕上他的嘴唇。
夏伊小力推搡元虎，面朝向茂。
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