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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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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段很难忘的回忆，只不过如果结尾的时候，隋风舟向他求婚了就更好了。
容星在雪地里撒欢奔跑，拉着玩偶跳舞，隋风舟一边拍一边躲开容星扔过来的雪球。
那是难忘的一天。
隋风舟坐在返程的飞船上，趁着容星睡着了，把那一天的视频又拿了出来，进度条拖到起点，再一次播放了起来。
小小的屏幕里，容星被冻的通红的脸被他说话时候的水蒸气遮盖住了。
白雪茫茫，他自在地哼着歌，拉着玩偶的手跳起舞来。
过一了会儿，他跑着过来，歪着头问：“你在看我吗？你在拍我吗？”
镜头后面是人点点头，于是镜头前的容星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好似弯弯的月亮，他说：“学长，你要看我。”
镜头前出现了另一个人的手，他们拉勾约定好了。
“办不了？”隋风舟站在办公区，拿着传到他设备上的单子，再一次向办理业务的智能系统询问。
面板上重复出现了刚才出现过的那句话：“该档案已被锁定，请于下月到军部报到。”
隋风舟很清楚这代表着他无法再待在家里，组织驳回了他的转业申请，并且扣除了他的假期。
“搞什么——”隋风舟在办事处门口打了个电话给部长，坐在那边的男人一脸严肃地警告他：“无纪律，年龄不符，伤情不符，未跟上级报告越级处理，隋风舟，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多了。”
声音一响，隋风舟立马站了个笔直，冲着空气敬了个礼。在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男人看不见之后，又倚靠在门上，小声地说：“老师，这件事我本来想自己处理。”
“处理的结果是什么？”男人嗤笑了一声，细数他的罪状：“无关人员擅自进入执行任务的星舰，只身一人处理任务。还有最没本事的，在宇宙磁场风暴里骨裂？”
隋风舟擦了擦不存在的汗。
“情圣啊？你把工作放在哪里？任务放在哪里？”
骂完，男人下了最终期限，他撂下一句“下月月初给我带着检讨滚来我办公室里，教你七年真是给我丢尽了脸。”
隋风舟捂着头，一时之间没想好怎么处理。
行李拆了一堆放在地板上，容蕊看着坐在行李箱里的容星，忍了又忍，还是开口问：“你就不能理理再找你的东西？你就等着隋风舟回来收拾？”
容星本来想随手收拾一下，把行李箱推到墙边，但听到他姐的这句话，翻了一个白眼，把手里买的精灵糖扔到容蕊的怀里，跳到沙发上躺下了。
“你······”容蕊平复了一下情绪，她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
她往容星的方向走，对着那个在剥石榴吃的少年说：“容磊回来了，他给你找了两个面试的剧团。”
容星的动作顿了顿，没说话。
“大哥那边我什么都没说，你，自己想想怎么处理吧。”容蕊小心翼翼地说。
容星哼了一声，转过去分了她一半，对她说：“我结婚了，要跟他说什么？”
手里接过来的石榴变得烫手，容蕊犹豫了一下，说：“反正你自己和他说，我怕挨骂。”
容磊倒是没说什么，他工作忙，加之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家里唯一的omega。容磊没说什么，也没问什么，只是简单问了两句容星最近怎么样，就被会议通知吸引了注意力。
容星趴在办公桌上，看着容磊发过来的面试报名表。
这是他最想去的剧团，剧目他已经试演过许多次，甚至参加过半年前的选拔。那是1314号问答机第一次出现的时间节点。
容星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他一边看，一边害怕自己会再次听见那个声音。
书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和越来越大声的心跳。
他不知道那个声音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会从哪个阶段破坏他的机会，让他的一切努力都付诸流水，他只是惶然地等待着。
直到他看到手腕上忽然亮起的数字，提醒他隋风舟回家了。
隋风舟被容磊揍了一顿，虽然他能躲，容磊也很有分寸，但还是让他本就疲惫的心灵雪上加霜。
他并不想和容磊讲星星的病情，容磊大容星近十岁，常年不在家，告诉他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但容磊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他还没回答完，就被一个电话救了，容磊匆匆离开，他也步行回家。
客厅里是摊开的行李箱，估计有一个小狗在里面翻过东西，看起来乱糟糟的。隋风舟笑了笑，挽起袖子准备收拾。
“学长！”
隋风舟转过身，大跨步走到楼梯口，接住了跳向他的容星。
“你哥给你联系了这个面试机会？”隋风舟问。
容星把屏幕推到他面前，摇了摇头，说：“也不算，本来也有这个选拔的。”
“隋风舟。”容星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匆忙地扫了一眼信息，又记下了时间，隋风舟装作看不懂他的暗示，说：“条件符合，时间合适，我帮你投？”
“你——”容星站起来想阻止他。
屏幕上显示：已投递，感谢您的报名。
“隋风舟！”容星转过身去，看着他，一时之间找不到话说。
“我相信你，所以，你也相信自己，好不好？”隋风舟看着他，拉着他的手摇了摇。
容星其实早就填好了所有信息，只差一个投递。但隋风舟替他做了选择，所以他回握住隋风舟的手，说：“好。”
隋风舟抱住他，闭上了眼，小声地叫他：“星星。”
“办手续很累吗？”容星摸了摸他的耳朵。
隋风舟难得地抱怨了一会儿，说：“累，我想把你变小带在包里，累的时候就看看你。”
容星竖起两根手指，又倒过来，走到隋风舟肩膀上，说：“拿去吧。”
隋风舟被他逗笑了，握住他的手，吻了吻，说：“走吧，吃饭。”
报了名之后就是不断地练习，这段表演容星再熟悉不过。
隋风舟把卧室对面的房间收拾了出来，还买了两块巨大的镜子，供容星练习。
一个像是卧室，却又比卧室小上一些的房间。容星问过隋风舟这个房间设计出来是做什么的。没想到隋风舟支支吾吾了半天没告诉他，他在网上一查，居然是婴儿房。
搬到这个房间里训练之后，他就不怎么需要隋风舟在房间里陪他了。因为这是完全熟悉的场所，而隋风舟不是在楼上，就是在楼下。
同一幕表演看多了会疲倦，更别说他还要一遍一遍地纠正自己。
于是他把隋风舟赶了出去，让他去做自己的事。
有时候忽然害怕，他就看看手环上的数字。
隋风舟其实有许多事情急着解决，除了工作上，还要应付一堆亲戚。他尽力把容星和所有1314号提及的内容隔绝开。
容星的状态好了许多，尤其是焦虑的症状。隋风舟很喜欢坐在练功房里看他表演，但容星不许他进去之后，他就只能着手处理手上的事。
先是把之前交接后遗留的工作做完交给袁佳佳，又联系了医院对容星现在的状态进行评估。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前进。
隋风舟看着眼前的检讨报告，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开始写。
那次任务上的一切都如同一场幻梦，像是被放大了感官做出的决定。隋风舟一边写一边被自己的举动尴尬到无地自容。
他甚至有些不能理解，究竟是什么驱动着这件事的开始。一切看起来都不过是再巧合不过的一切，检查的疏忽，容星凭借自己的备份证件就顺利登上星舰。
信息素扩散的时候，任务已经敲定，无法更换执行任务的星舰。
太邪门了，就仿佛一段经不起推敲只为了用各种机缘巧合把两个人凑在一起的剧本。
而1314号问答机则把这称为“命运”。
“回答：是。”
“如果可以违背，还能称之为命运吗？”隋风舟一直有预感，1314号问答机只是无法被检测到，并不是真的消失。
“回答：不可违背，会恢复推进。”
隋风舟追问：“星星一直努力做这件事，也没有什么物质欲望，这难道不是违背了他本来应该走的路吗？”
“回答：是，否。”
这是什么回答？隋风舟紧接着问：“我没死，那剧本怎么办？”
“回答：遵循它的轨迹。”
“它的轨迹是什么？”
“回答：查询，无权限。”
隋风舟忽然涌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愤怒，一股荒谬的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感觉。他仰起头，问：“你究竟是什么？”
“回答：1314号问答机，竭诚为您服务。”
容星突然感到一阵心慌，他停下了练习，循着步数在家里找隋风舟。
他走到书房门口，停下了脚步，不知道隋风舟是不是在处理他不能看的文件。他敲了几下门，没听到声音。
握住把手，推开门，容星看到，隋风舟趴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
他走过去，看到桌子上摊平了一份文件，上面写着：检讨报告。
还没等他仔细看，隋风舟就坐了起来。
他只好说：“很晚了，睡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