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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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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总就各种合作作出统一说明后，网上沸沸扬扬闹了好一阵子。
各种各样的解读都有，孟憙满只听包佳恩不时冒出两句，再没有过多关注。
古镇热闹了一阵后，随着陶总的说明，又冷了两分热度下来。孟憙满店铺的自媒体账号已经有了不少的粉丝，而由账号宣传的几家古镇陶塑店铺的自媒体账号，也就得到了关注。
之后，孟憙满又将徐老板的单子都给了古镇那几家陶塑店——领养者可得一份专属的宠物陶塑。
去宠物店领养宠物的开心了，到隔壁宠物医院给宠物看病体检的也就有羡慕的了。
于是古镇那几家陶塑店的生意，便多起来了。
“你把我和老许塑得实在是好！哎，你现在没宠物塑了，都塑上我和老许了，要不，就把我和老许店里的员工，也都给塑了吧？对了，咱们还可以出一个，员工礼——在职的还是往后入职的，亦可得一份专属的员工陶塑！”
几个员工的目光猛地就落了过来，孟憙满一个扯笑猛地就带着蛋卷要走。
“哎哎哎别啊别啊！我再找古镇的就是了！”
孟憙满这就坐了回去，徐老板叹了口气。
“又要过年啦。你今年，又打算给自己放几天的假啊？”
“今年放不了了，今年要回老家。”
“回老家？”刚来就听孟憙满这么一句的许医生连忙问道，“什么时候？”
“就下周吧。”
徐老板插话道：“怪不得你提前带蛋卷来做体检。不过你下周就回去，遇到事儿了？是你账号上的那个，说你是白眼狼的那个？”
孟憙满店铺的自媒体账号下，有条留言。那条留言很是简短，只一句【白眼狼】，就再没有别的了。
有人跟言，包佳恩私信，但都没问出什么来。孟憙满看了对方干净的主页，没说什么。
“有些事情，凑到一起了。这是什么？”
孟憙满岔开了话题，许医生顺着孟憙满的话递去了手里的锦旗。
“送你的。老徐出的主意，我出的资金，你店里的小包出的文案。”
孟憙满打开一瞧，上款“赠：大老板孟景小姐”，正文“有钱有颜，又得又闲”，落款的三个名字后面跟着个“等”字。
孟憙满叹道：“是时候找个时间，聊一下降薪的事情了。”
徐老板乐道：“恭喜你成功掌握了最能拿捏员工的手段，成为了一名合格的老板！”
孟憙满无声笑了笑，带着一点无奈。
回文省兰市的那天，程父程母还在旅游，程峤还没下班，家里只有李四姨。
转天醒时，尹幸晠和程峤一起去了总公司。孟憙满中饭后出了门，到了墓园买了束花，墓碑前点了香烛烧了纸，而后道了一句“我走了”就走了，简单得一如她来时一句“我来了”。
哪座城市的综合体商场都是一个模子，前几年的更是一个模子。有的店铺关了门，有的店铺换了人，只有那些叫儿童天地、萌娃乐园的，才有一批又一批的孩子上赶着玩。
对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来说，更是上赶着玩，很快就对满嘴喜欢的陶塑失去了耐心。
“抱歉啊。”
“没什么，”孟憙满专注着手里没塑好型的橡皮泥，“小孩子有好奇心是好事。”
“是还有，以前的事……”
孟憙满笑了笑，没有说话。张进喝了口果茶，接着说了下去。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一直都做好了，我们会分手的准备……我可能有些冒犯，但我是觉得，我觉得你当时，在看到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也没有那么震惊……”
“你不必觉得冒犯，因为我就是这么想的。”孟憙满注意到张进震惊的神色，抬眼瞧了瞧，又再次笑了笑，解释道，“我毕竟也是看了你许多年的人，你心动是什么样的、你掩藏是什么样的，我都知道。除了那个女生，还有初中时你送信的那个、高中时给你递水的那个，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个什么样的脾性，而我之所以还和这样的你在一起，只是因为，毕业时你提起的我许给你的承诺‘只要我们考上一座城市就在一起’，而我单方面也不想违约而已。我没有那么伟大，也没有那么喜欢你，所以你不必对我感到抱歉或是冒犯。至于我对你抱有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初中我惋惜一个为了一段无果的感情甚至还要沦为笑柄的同学，高中我不舍一个一起历经了多年的磨合而显得来之不易的朋友，大学我终于有了合理的理由抛下变成包袱的你。”
橡皮泥塑成，孟憙满也终于用正眼看向了张进。
“你还，真是……真是……”
玩累了的孩子蹦跳着到了旁边，隔着护栏要她父亲的果茶喝。
孟憙满听说过，主要还是从程峤那张极其主动的嘴里听说过，张进和那个女生有了孩子后，本来是要结婚了的，但婚前两家没谈拢，女方家里觉得吃了亏要高昂的聘礼、男方家里没觉得占了什么便宜不如有了孙子再议，于是大吵了一架，就这么掰了。
“姐姐，我的大狮子，好了吗？”
“好了哦。”
孟憙满说着，将那用橡皮泥塑的大狮子拿给了那孩子。
那孩子捧着大狮子“哇哦”着，又问道：“姐姐姐姐，陶塑也是这样，一下子就能变出一只大狮子吗？”
“不是哦。”孟憙满解释道，“橡皮泥有各种各样的颜色，但陶塑用的陶泥没有。用陶泥塑的大狮子啊，得先晾干，之后呢，还有上釉、烧制。晾干需要好几天的时间，上完釉后也需要时间晾干，才能烧制，最后才是大狮子。”
那孩子随即孩子气地问道：“那不能，立刻就给大狮子上釉吗？”
“可以也是可以的。”孟憙满看着那孩子要开心起来的模样，继续道，“只要，你不介意立刻就上釉的大狮子，会不好看的话。”孟憙满看着那孩子又要丧气起来的模样，笑着又道，“立刻就上釉的大狮子，还会非常不好上釉，很麻烦的。相比较起来，隔个几天再上釉的大狮子，不仅容易了，还会非常的精致。”
“唔那姐姐，我可以去姐姐的店里，再塑一只陶泥的大狮子吗？”
“不可以，因为姐姐的店非常远。”
“那陶泥的大狮子，要怎么办呢？”
“这里也有陶塑店呀。只要你想做，哪里都能做出陶泥的大狮子。而且啊，你的大狮子，不一定就得要陶泥的，你看现在的橡皮泥，也很好啊。”
那孩子踮了踮脚撑了撑护栏，一副思考但思考不明白的样子。在很快被其他孩子的笑闹声吸引去后，这就放下了橡皮泥塑的大狮子在护栏上，追赶上了笑闹声。
孟憙满笑了笑，拿回了大狮子，喝起了张进点给她的果茶。
桃子果茶。
孟憙满点果茶，只要是桃子就行，尹幸晠点果茶，多带着红茶。至于张进，以前还是现在，都跟着孟憙满点。
街上亮起路灯了，车也要多起来了。刚在这边的路边停了车的尹幸晠，又过了红绿灯去到了路边的那边，买了气球回来。
孟憙满瞧见了他，瞧了许久了，见他注意到了自己，隔着窗户玻璃向他打去了招呼。
尹幸晠有些尴尬，但脸上不住地笑，牵着气球的手招呼了回去。
“我有看你店铺的自媒体账号。你的那个男朋友，是他？”
“嗯。”孟憙满点着头回了视线，却又起了身要道别，“我要回去了，我们就到这儿吧。”
“憙满！”
孟憙满叹了口气，还是回过身来。
可张进却被孟憙满看得，低了头。
“张进，”孟憙满选择开口，“你对我的喜欢，不过是能在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好’——我在你的身边，让你是有面子的，你与别人谈起我时的犹豫，让你是有成就的。我利用你，你也利用我，这就是我们的关系。你对我的喜欢，不是喜欢，我只是你犹疑的一个选项，但我在他那里，是唯一标准的答案。”
孟憙满走了出去，走到了尹幸晠的身边。她接过尹幸晠买给她的气球，又撅着嘴等着尹幸晠将绑着气球的线绑在她的手腕上。
“把气球放飞再哭着要更大更贵的，是哥才会干的事情！”
“嗯，对。你只会把气球放进卧室，偷偷扇风吓唬程峤。”
孟憙满又撅起了嘴，尹幸晠护着她的脑袋赶她上车。而后，尹幸晠一个眼神穿过窗户玻璃，瞥过还往这边望来的张进身上，不紧不慢地也上了车。
回到家吃过饭，程峤去洗漱，尹幸晠拿着手机找到了孟憙满。
“程峤提供的信息，我汇总的文档。爷奶两人每日的行程非常固定，六点三十分出门，吃饭、买菜，回到家七点左右，之后就不再出门了。大女儿嫁到了其他城市，但她儿媳妇又是兰市人，最近因为儿媳妇要回家过年，所以她也跟着回来了，每天下午都会到爷奶家问候一下、打扫一番；三儿子还是住爷奶家附近，也还在菜市场卖菜，他们有个儿子但没成家没立业，每天也不出门。”
孟憙满看着文档，道：“最优的时间，就是七点，爷奶刚回家的时候，措手不及，速战速决。就算他们能去给大女儿、三儿子打电话，一个在需要伺候的儿媳妇家、一个在早晨偏忙的菜市场。最理想的情况，能短时间赶回来的人一到两个——我的三叔或三婶，以及他们的儿子、我的堂弟。”
尹幸晠点了点头，而后又拿来两盒补品礼盒，道：“八款分装，三重包装，更显孝心。”
孟憙满也拿来一对陶塑小人，道：“古镇低价残品，虽然不是他们的模样，但也算表达了他们晚年依旧的情意吧。”
尹幸晠再次点了点头，颇为赞赏地。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那伯母那边？”
“妈她后天才住院，东西爸说都收拾好了，明天用不着我。”
尹幸晠的母亲体检检出了病，需要小手术。尹幸晠得知的时候，是不打算告诉孟憙满的，他想着孟憙满店铺的自媒体账号做得正好，就再做好了独自回文省兰市的准备，总结分公司的工作、拟定下阶段的计划，同时陪好母亲的手术，便赶回暄省昫市，与孟憙满过年。
但他看到了孟憙满店铺的自媒体账号下的那条留言。
他猜到，是孟憙满的祖父母。
而后，也就知道了孟憙满也准备回文省兰市，只是也没打算告诉他，回去的目的。
“以后遇到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不想回复的消息我也可以帮你回复。至少，不再演变到辱骂的程度。”
“嗯。你也是。”
理亏的尹幸晠无奈着，看着孟憙满又心疼着。
“明天你陪我，后天我陪你？”
“好。”
“那后天算是，见家长吗？”
“咳……见家长，还得再正式一点的场合。”
“哦。”
孟憙满摆弄起了陶塑，将那两个陶塑小人拿在手里撞头踹脚，像是打架。尹幸晠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了耳后，别一次不够要别第二次。
程峤冲了过来，要尹幸晠滚回家去，再要孟憙满滚去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