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监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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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监听
凌晨三点二十七分，校医值班室的电脑屏幕泛着冷光。林昭将U盘插入接口，金属外壳上还沾着温郁指腹的血迹——是他在器材室摔倒时蹭破的。
文件夹弹出来的瞬间，林昭的呼吸凝滞了。
"MX-2023-0415-85dB.mp3"
"MX-2023-0512-90dB.mp3"
"体检报告_伪造版本.psd"
他点开最近的一条录音。
"......右耳测试，85分贝。"经纪人的声音像钝刀刮过耳膜，"还是听不见？那继续。"
电流杂音骤然炸响，接着是□□撞上硬物的闷响。温郁的闷哼被掐断在半途，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从齿缝里挤出的喘息。林昭的指节攥得发白，耳机里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明天直播前打两针激素。"经纪人轻描淡写地说，"粉丝喜欢看你脸红出汗的样子。"
录音戛然而止。
林昭猛地扯下耳机，胸腔里翻涌着某种灼热的东西。他点开那张PSD文件，图层显示温郁真实的体检报告被覆盖了——原图的耳膜穿孔记录上，叠加着一张伪造的"听力正常"证明。
窗外传来篮球砸地的声响。
温郁独自在凌晨的球场练习投篮，右耳塞着助听器。他每投三次就会突然按住腹部，弯腰干呕几下，再继续机械地重复动作。林昭注意到他左手腕上戴着医用腕带，上面印着**"MX-17禁忌：不可与肾上腺素联用"**。
手机突然震动。
未知号码：【想知道你妈妈用的特效药是谁付的钱吗？】
林昭的血液瞬间冻结。他抬头看向球场，温郁正低头查看手机，月光照出他骤然绷紧的下颌线。
晨雾笼罩着星耀传媒大楼时，林昭已经蹲在消防通道里两个小时了。他盯着手机里刚破解的员工卡照片——温郁的证件照右下角印着小小的"MX-17受试者"钢印，像某种商品标签。
"B区3楼，声乐训练室。"保洁员的工牌在他指间晃了晃。林昭把连帽衫拉高，刷卡时读卡器发出刺耳的"滴"声。
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虚掩着，门牌写着"特殊设备调试室"。林昭贴着门缝，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电流杂音——和U盘里那段录音一模一样。
"今天加到95分贝。"经纪人的声音带着笑意，"听说你昨晚去找那个小记者了？"
没有回应。只有金属椅腿刮擦地面的声响。
"你以为把证据给他就能解约？"突然的重物倒地声，"别忘了是谁在付你妈的医药费——"
林昭的指甲陷进掌心。他悄悄推开一条缝，看见温郁被按在测试椅上，太阳穴贴着电极片。经纪人手里拿着个类似助听器的设备，但外接的导线连着某种发生器。
"最后一次测试。"经纪人按下开关，"要是再敢在直播时摘设备..."
尖锐的蜂鸣声骤然炸响。温郁的脊背瞬间弓起，右手死死抠住椅子扶手，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林昭看见他左耳助听器的指示灯疯狂闪烁，而右耳——那个戴着普通耳塞的右耳，正渗出细细的血线。
"住手！"林昭踹开门时，测试仪显示【95dB-持续17秒】。
经纪人慢条斯理地关掉设备："来得正好。"他把助听器扔给林昭，"今晚直播前记得给他戴上，除非你想看林女士的化疗记录上热搜。"
温郁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漏出几点猩红。林昭下意识去扶，却被他攥住手腕。温郁的掌心烫得吓人，在林昭手心里划了三个数字：120。
"看来我们的乖孩子发烧了。"经纪人笑着按下呼叫铃，"送他去6楼医疗室，打两针退烧剂就能上直播了。"
医护进来时，温郁已经陷入半昏迷。林昭看着他被抬上担架，白衬衫后背透出交错的红痕——是电极片留下的灼伤。地上掉着一张皱巴巴的处方笺，林昭趁人不备塞进口袋。
【MX-17临床记录】
受试者编号：WY-047
副作用：听力损伤（右耳96dB永久性丧失）
禁忌：严禁与肾上腺素联用（可诱发室颤）
走廊广播突然响起："请林昭同学立即到一楼接待处，您母亲的转院手续需要签字。"
林昭摸到口袋里温郁塞给他的门禁卡，烫金字母在阴影中微微反光：【6楼禁入-持卡人豁免】。
医疗室的消毒水味混着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林昭用温郁的门禁卡刷开6楼禁区的门，屏幕上跳出一条警告：【MX-17受试者WY-047—紧急状况】。
温郁躺在最里间的病床上，右耳塞着纱布，左耳的助听器被摘下来放在托盘里。护士刚给他推注完退烧剂，针管里残留的淡蓝色液体让林昭想起U盘里那段录音—— “直播前打两针激素”。
他悄悄拿起助听器，指腹摸到内侧刻着的数字：120。
"这是心跳阈值。"身后突然响起沙哑的声音。
温郁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左手正按着胸口，病号服领口下露出电极片的红痕。"超过120次/分钟…就会触发经纪公司的报警系统。"他咳了两声，指指助听器，"他们改了程序…现在这玩意能往我耳朵里放电。"
林昭翻过助听器，在电池槽里发现微型电路板，上面焊着陌生的芯片。
"今晚直播前…他们会给我打肾上腺素。"温郁的呼吸突然急促，"MX-17和它联用…"
"——会导致心脏骤停。"林昭接上他的话，想起处方笺上的警告。
温郁的瞳孔微微扩大。
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林昭迅速把助听器塞回托盘，抓起旁边的病历本假装记录。经纪人推门而入，身后跟着拿直播台本的助理。
"热度不错。"经纪人把平板电脑转向温郁，#Star耳聋#已经爬上热搜第三，"粉丝都夸你戴助听器的样子很励志。"
林昭看见温郁的右手在被子下攥紧，心率监护仪的数字跳到118。
"哦对了。"经纪人突然转向林昭，"林女士转到私立医院了？真巧，我们股东刚好是那家医院的董事。"他笑着点开手机，屏幕上是林昭母亲在病房的照片，"要不要看看特效药的账单？"
心率仪发出尖锐的警报—— 123。
温郁猛地抓住床沿，指节泛白。助听器在托盘里突然亮起红灯，发出高频嗡鸣。
"按住他！"经纪人厉声道，"准备镇静剂！"
混乱中林昭扑到床边，一把扯下温郁左耳的纱布。鲜血正从耳道渗出，温郁的嘴唇开始发绀。
"密码…120…"温郁在他耳边气若游丝，"旧手机…证据…"
监护仪上的数字疯狂攀升：145…158…
林昭抄起托盘里的生理盐水，直接泼在助听器的电路板上。火花炸响的瞬间，温郁的心率开始回落。
经纪人阴沉着脸拨通电话："把林女士的账单发给媒体。"
"发啊。"林昭突然举起自己的手机，屏幕显示正在视频通话，"刚才的对话，包括你故意损坏医疗设备的行为——"他指了指天花板角落，"已经通过这层楼的监控摄像头直播出去了。"
平板电脑上的热搜突然刷新，#星耀传媒人体实验#爆了。
需要调整任何细节或补充具体描写请随时告知！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