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艳阳08-一眼万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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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鸽子盘旋在微苑上空，齐烨将其打下，只见鸽子腿上绑着一张纸条：
西山矿场有问题
袁行雨这时正好走了出来，齐烨与其面面相觑，齐烨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拿给袁行雨看。
“什么意思？”袁行雨心里大概有了些猜测，西山矿场是前宰相的地盘，所以那里大概和王家有关，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潜心阁的人查到了西山矿场可能有私铸钱币。”
袁行雨眉头紧锁沉思片刻，低声道：“那我们要去一趟了。”
晚饭餐桌上三人相顾无言，只有韩玮努力扒饭的声音，袁行雨一口一口小口吃着饭，有些心不在焉。
齐烨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心疼，他拿起茶壶给袁行雨斟了杯茶，但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给他夹着菜。
直到碗里的菜堆成了小山袁行雨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突然伸出手握住了齐烨还在给他夹着菜的手。
一瞬的肢体接触让齐烨的身子一僵，但他没有抽回手而是伸出另一只手轻轻覆上，又在袁行雨的手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那边的韩玮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暗潮汹涌，依旧埋头苦吃，气氛一时变得微妙。
齐烨深吸一口气，低声说：“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你放心真相会浮出水面的。”
袁行雨点点头缩回手，把碗里的菜吃完就一个人默默回了房间，夜色渐深，窗外的月光洒在桌上，映出他沉思的侧影。
躺在床榻上袁行雨辗转反侧，一切真相似乎都模模糊糊地出现在眼前可有如同泡影伸手抓不住。他索性坐起身，拿起那张纸条反复摩挲，字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袁行雨就坐起身更衣准备出门，打开门就看见齐烨在院子门口练着刀，双刀在空中划出干净利落的弧度，刀光映着晨曦显得格外耀眼。
齐烨的身影也干净利落，每一跨步每一跳跃也映着晨曦，仿佛与日月同辉，袁行雨站在门口，目光专注地望着齐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
齐烨收刀回鞘转身看见袁行雨，微微一笑：“准备好了？”
袁行雨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齐烨，两人并肩而立，晨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段未知的旅程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
坐在马车上袁行雨内心还是有些忐忑，可看着自己对面坐着的齐烨，心里又多了几分坚定。
马车行驶了一天来到了西山矿场外的小县城，齐烨找了家客栈住下，鉴于上次在潜心阁的那一遭，袁行雨有些后怕。
齐烨注意到了袁行雨的情绪，心想上次是自己唐突了，这次果断安排了三个房间。
来到房间，齐烨安排好驾车的马夫就来到了袁行雨的房间，房间内很安静袁行雨正在看一并带出的翰林院的事务文书，用笔在上面勾画着，齐烨不忍心打扰就在一旁坐下，自己给自己倒着茶喝又一边看着袁行雨。
月色渐浓，窗外风一阵阵吹过不大但带着清香，是隔壁竹林带来的，袁行雨深吸一口气顿时感到神清气爽，他抬头舒展身子这时才看到自己对面正坐着一个人，不对是睡着一个人。
月光照在齐烨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银边，平时身着铠甲的将军在这时才露出一丝温柔来，袁行雨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正要碰到齐烨的脸，齐烨睁开了眼，袁行雨迅速收回了手装作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齐烨看到转过头去已经脸红的袁行雨无奈地笑了，他站起身伸了伸懒腰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打着哈欠说：“我过来是想跟你说明天我们就可以去矿场了，我找了两套衣服明天我们俩小心潜进去。”
袁行雨听到这里转过身来，他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退，在齐烨眼里袁行雨现在的样子显得更加可爱。
“我知道了，你赶紧回房睡吧，我也马上要睡了。”
齐烨躺在床上，脑中还不断地在回想着袁行雨认真工作的样子和被抓包时的可爱模样，脑中的场景不断地播放着，袁行雨的形象也不断地在过去和现在转变着。
——
十年前，益州
“小雨，跑哪去了？”袁母在院子里陪着袁行雨玩着游戏。
袁行影在一旁学习着功课，看了眼在院子里玩耍的弟弟和母亲：“母亲，您可别把行雨的性子给玩儿野了，到时候入学他可就学不进去了。”
“学不进去也没事，我们袁家你们兄弟俩有一个入朝为官就好了，行雨要是志不在朝堂我也还是养得起的。”袁父从里屋走出来拿出帕子给袁母擦了擦脸上的汗，“夫人休息一下吧，我陪小雨玩。”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今年入夏有些早了，艳阳当空照下带来盛夏的炎热，院子里的梨树茁壮成长着，树叶伸展着，也许今年秋天就有小鸟在上面筑巢了吧。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声音很小要不是袁行雨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朝门外看去或许都没有人注意到门口的声音。
“我去开门。”袁父招呼着袁母把袁行雨抱走自己前去开门。
袁父打开门发现门外并没有人，正当他要关门的时候他才发现门槛下躺着一个看起来很瘦小的小孩儿。
那个小孩儿很瘦，瘦到只剩下皮包骨，脸颊凹陷下去嘴唇干裂，人已经晕倒了。袁父赶紧招呼袁母和袁行影把小孩儿搬到了里屋，又端过水一点一点喂着这个孩子。
袁行雨还小不知道当时眼前这个孩子当时的处境有多危险，只知道父亲母亲还有哥哥脸上汗很多，他在一旁拿着扇子扇着，袁父注意到了他，把他叫到面前让他给眼前在床上躺着的小孩儿扇风。
袁行雨乖乖听话一下一下扇着风，几岁的小孩儿力气不大可是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挺直了脊背眼神坚定，父亲告诉他如果不给这个小孩儿扇风他是会死的，死就是以后他不会再看到这个世界了。
小袁行雨站在那里直到小孩儿睁开眼睛，袁母送药时正好看着床上的小孩儿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袁行雨，忍不住笑了。
“小朋友，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袁母接过袁行雨手里的扇子示意他可以坐在床边休息。
“我——还有点饿。”小孩儿的声音很沙哑，不知道他已经几天没喝水了。
袁母听到这里更心疼了，她给面前两个人扇着风，又说着：“那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说着他出去把袁父招进来给两个小孩子扇风，自己去厨房准备吃的。
“你是谁？”小袁行雨在床沿上坐着，他歪着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孩儿，这个小孩儿很瘦，瘦到他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可是那双眼睛始终亮亮的，瞳孔的颜色很深可没有让人觉得生人勿近。
“我叫齐烨。”躺着的小孩儿笑了，又感觉扯到了伤口有些疼，笑容转变为痛苦，他揉了揉自己的伤口，那里已经被袁母抹了药拿布条缠了起来。
小齐烨也不问袁行雨的姓名，只是这样呆愣愣地看着袁行雨，小袁行雨被看得有些害羞，他捂住自己的脸转过身去：“你干嘛这样一直看着我！”
“你——好看。”小齐烨说话还有些困难，声音沙沙的，可说这句话时语气很坚定还带着真挚。
袁父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句话，噗嗤一声笑了，房间里的两个小孩儿听到袁父的笑声，顿时闭嘴不说话了，小袁行雨捂着脸不说话了。
“我们小雨是好看。”袁父看到两个小孩子的表现更觉好笑，他坐下来给小齐烨盖上了被子，又让小袁行雨坐得近了些好让两个人都能扇到风。
小袁行雨坐得近了些他闻到了小齐烨身上的药草味，皱了皱眉，转头问父亲：“父亲，他是受伤了吗？”
袁父看了眼小齐烨点了点头：“伤得还不算重，算是救治及时，你母亲的医术总还是能救治这些小伤的。”
小齐烨听了看了眼门口袁母刚刚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思考什么。
“齐——烨，你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小袁行雨一字一句地说，生怕小齐烨没听清。
“我——我家被强盗抢了。”小齐烨说到这里眼里的光暗淡下来，他看着天花板有些出神，“我不知道去哪里，我和母亲走散了，我只记得父亲之前说有事都可以找县令，他一定会帮助我们的，我就一路问过来，幸好找到了我才晕的。”
袁父听着只觉心疼，他看着眼前这个叫齐烨的小孩，居然有人在自己管辖的县里作乱，可真是不把他这个县令放在眼里。
他伸手摸了摸小齐烨的头：“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这伙强盗也一定会找到你母亲的。”
小齐烨看了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小袁行雨，小袁行雨点了点头：“你放心，我父亲很厉害的，他一定会帮你找到凶手和母亲的。”
听到这里小齐烨才点点头，袁父在一旁一直陪着两小只睡着，袁母走进来看了看：“应该是城边的那户人家，我昨天听说遭了强盗，没想到这个小孩儿竟走了这么远的路。”
“城边？是远了些，我明日让县衙的帮忙找找他母亲。”
“没事，还有些虚弱，我们袁家又不是养不起了是不。”袁母学着刚刚在院中袁父的语气，两个人相视而笑。
就这样小齐烨在袁家休息了几日，县衙就传来了找到他母亲的事情，几天的玩耍小袁行雨已经和小齐烨玩成了伙伴，以至于临走时袁行雨还有些不舍。
“别担心，之后我一定会来找你的。”小齐烨牵着袁父的手转过头来跟小袁行雨打着招呼。
一大一小的身影远去，小袁行雨呆呆地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直到两人消失，梨树的一片树叶正好飘落下来落在小袁行雨的头上，他却没有察觉。
“好了小雨，你们今后一定会再见面的。”袁母上前拿走掉落在小袁行雨头顶的树叶，拉着他穿过院门走回院子，同样也是一大一小消失在房间里。
——
齐烨想到这里笑了，自己当年是多么直白啊，竟然直接说出了袁行雨长得好看，不过现在看来当年的眼光确实不错，自己竟也追随他来到了长安，来到了平易将军的位置还得到了皇帝的青睐，真是当年那个小齐烨没有想到的吧。
当年那个给他扇风的小袁行雨也已经长大了，虽然已经认不出他来，但是能在他身边护他性命已是一生所念。
盛夏的风都带着热意，草丛里蛐蛐的叫声还从四处传来，吵得人心烦，床幔外烛火还在摇曳映出他的影子，齐烨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他顺着自己的影子在床幔上描摹着袁行雨的身影。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向袁行雨表达自己的感情，或许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护着他才是对他最好的爱恋了。
第二天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袁行雨就敲响了齐烨的房门，齐烨顶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前去开门，袁行雨看着齐烨这个样子被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了？”
齐烨四周打量一把把袁行雨拉进了房间反手关上了房门，齐烨除了眼下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都非常疲惫，袁行雨还挺担心他今天能否和他一起行动的。
“没事，我睡觉认床，昨晚没睡好。”齐烨赶紧打马虎转移了话题，“衣服已经准备好了，赶紧换好我们出发。”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艳阳08-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