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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微风03-初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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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哥，分局把案子移交给了我们，理由说是分局技术不足以支撑本次案件。”
“嗯，好我知道了。”齐烨接过何川从分局拿过来的资料，快步走向会议室，“何川，让韩玮准备好汇报。全体都有！会议室开会，迟到的请一周早饭。”
不到五分钟，刑侦大队十几号人坐在会议室里站的满满当当，负责内勤的三队在抓紧时间了解案件的人际关系和新进展，手上的笔不停。
齐烨轻咳两声，会议室内顿时鸦雀无声，齐烨示意韩玮开始。
刚准备开口，门吱呀一声开了，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门口。
“严哥！”
严空支着拐杖迎着众人的目光扶着门走了进来，一队的几个人还站了起来，几个坐在门口的刑警赶紧让出了位置给严空坐下。
“齐副队，一队严空申请归队！”严空努力站直向齐烨行礼。
“归队！”齐烨看着严空杵着拐杖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上次的抓捕行动确实让自己的搭档在鬼门关游了一圈。
会议重新进入正题，整理死者物品的韩玮坐在电脑前将分局传过来的资料展示了出来，一页页翻着，相关负责的刑警挨着分析了自己的想法。
“人类都是蝼蚁，历史才是主宰”
会议室内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几个大字突兀地占据了会议室的大屏幕，而更有冲击力的不是字的内容，是屏幕上明显的是两张不同的书页，同样的几个字占据了整张纸，令人触目惊心。
“看来这才是分局移交案子的真实原因了。”齐烨食指敲着桌子，由靠在椅背的姿势正襟了些，身旁的刑警们疯狂地记着笔记。
“笔迹鉴定做了吗，是本人吗？”
“做了，两份分别从属于死者赵彦明和秦常，整篇都是。”韩玮摸摸鼻子回答说，“笔迹的力度很深，我们推测是带有强烈负面情绪，但通过走访我们发现死者赵彦明人缘很好没有仇人，但秦常个性张扬……”
韩玮有些尴尬，自己好像多嘴了这个时候就证据论证据，还不到分析的时候，于是他抬头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严空，后者给予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齐烨欲言又止，这句话不禁让齐烨想到了袁行雨，这个人最近倒是充斥着他的大脑和梦境，颇有些阴魂不散的意思。
会议结束，齐烨招呼着几个刑警扶着严空去了他的办公室休息。
办公室是王鑫的，他已经收拾东西交了病休报告，齐烨“理所应当”地搬到了这里，整个办公室空空荡荡的，只有一盆统一派发的绿植还□□地立在那里。
“严哥，怎么想着回来上班，带薪休假不好吗。”齐烨倒了杯热水给严空。
“给你擦屁股呗，何川那小子天天没个主意你用的惯？再说医院有什么好躺的，反正都是在家休养，你嫂子还天天嫌弃我在家不干事儿。”
严空左眼角边有一颗红色的小痣，笑起来有些眼带桃花的意思，倒也抚平了这满身的匪气。
“你总能找到理由，谁能拦得住你？”齐烨从外面拉来一把椅子坐在了严空对面，热水入喉，抚慰了肠胃，也放松了疲惫。
“案子大概了解了，接下来怎么样，有打算吗？”严空拿起桌子上的资料，说来自从何川送过来齐烨也没怎么翻过，今天终于是开了张。
“二队分析了监控，我原来还以为那个姓袁的老师有嫌疑结果没想到人家正儿八经地有不在场证明，今天看了那两个学生的个人物品，我想着能不能找再问问那个袁老师。”
严空抬眼看了看齐烨，没说话，手里的热水向上冒着热气，将着空气中的宁静蒸化了。
“王队——要病退了。”齐烨突然开口道，“之后我——”
“齐烨，你应该知道彭副队是怎么死的，王队肩上的压力很大病退是必然的，快速成长是必需品，不是推脱。”严空看着齐烨，眼神坚定而冰冷。
彭霭，王鑫的最佳搭档，原来的副支队。
一般来说刑侦支队没有固定安排的出勤搭档的，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配合最默契的那个人，就像齐烨和严空，王鑫和彭霭。
可就在几年前的一次跨省抓捕行动中，彭霭壮烈牺牲，变成了墓碑上那个冷冰冰的名字和笑得和煦的照片。
就这样益宁大队成了例外，齐烨被王鑫提拔破格成为了副支队。
“不是——不是我推脱，唉——最近可能是太闲了，想得太多总担心自己做不好这个位置。”齐烨喝口热水，摇摇头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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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宁大学，大一历史系
“佑朝中后期藩镇割据你们不能只看到弊而看不到利，一百多年的时间也不是弹指一挥间就飘过去的。”阶梯教室的台上，袁行雨侃侃而谈，黑板上的板书很漂亮，字迹秀丽却又暗藏笔锋。
齐烨和严空见状从后门轻着脚步溜进去找了最后一排坐下。
齐烨看到台上袁行雨游刃有余的样子，忍不住拿起手机。
咔嚓——整个教室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声音的来源，纵使和齐烨出过无数次外勤，见识过齐烨无数次的恬不知耻，严空此时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后排的同学请手机静音谢谢，自己不听课不要打扰其他同学。”
齐烨看到这些炽热的目光笑笑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袁行雨狠狠剜了他一眼，刚要开口下课铃声响了也只好作罢。
等到学生们都离开教室，齐烨和严空这才来到讲台上，分别向袁行雨展示了警察证。严空还向袁行雨表示抱歉，他也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袁老师，可以跟你咨询一点事情吗，我们换个地方聊。”齐烨收起警察证作邀请状，冲袁行雨笑了笑。
学校咖啡馆，青春气息洋溢，周围坐着几对情侣在谈笑风生，倒显得这三位有些格格不入了。
“袁老师，真的很抱歉再来打扰您，我没有参与之前的相关事宜，第一次见面也有些唐突。我们这边通过监控和走访调查确认您在案发时间具有不在场证明，所以今天我们来是想向您对我们调查的内容做一些确认的。”严空拿出录音笔向袁行雨示意。
“嗯，之前和你们齐警官有些不愉快的回忆，不过都过去了，你们想问什么我知无不言。”袁行雨朝严空笑笑，身体向他倾斜了微不可察的弧度。
齐烨在旁边仔细观察着二人的谈话，袁行雨思考的时候会轻咬嘴唇，眼神不会看着对方就像那天在问询室一样看着严空面前的杯子或桌沿。
眉目清秀很有学者气息，鼻梁□□又增添了几分英气，笑意在嘴角淡淡的，却还是能让人感受到来自骨子里的温柔。
“这本书我之前也看过，书没问题，但是当时赵彦明拿给我看的时候上面就已经有这句话了只是只有一句。”袁行雨轻抿一口茶，“我还很惊讶就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历史学属于唯物主义，这句话很明显不是我们应该支持的观点，虽说学术讨论时有存在，但基础理论总还是要坚持的。所以我很敏感地问了他，他只说是他从书里随便抄的就离开了。”
走访结束，严空在一旁收着录音笔和资料，齐烨放下咖啡看了一眼窗外。
学生三三两两地嬉笑打闹着，热闹祥和展示着和平年代的欢乐自由，谁也不会想到蓝天下也会藏匿着肮脏与污垢。
“袁老师这个年纪就当大学老师了啊，很厉害呀已经成家了吧。”
严空手上动作一顿，随即一股脑把东西往包里一塞，瞪了齐烨一眼。
袁行雨笑了，笑意明显，眼睛弯成了月牙形又喝了一口茶：“我吗？我本硕博连读，现在还在读博士，只是老师推荐我来教本科学生，多赚一份工资罢了。”
手指一下一下地在茶杯上点着，花茶的清香悠悠上升在空气里打着旋。
“齐副，该走了，想追袁老师？那你还得再回炉重造个博士。”严空站起身拍了拍齐烨，又向袁行雨笑笑以示歉意，“袁老师见笑了，我们齐副他——爱好有些特殊。”
齐烨在一旁没说话，他总是觉得眼前这个人很熟悉，梦里的场面和亲身感受又历历在目，几欲开口想要求证却又止步于此。
袁行雨点头致意，目送二位离开。太阳已经西斜，晚霞开始伸展身姿，那两人踏着光离开的场景莫名和昨晚的梦重合，让袁行雨一瞬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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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提请回到益州，为国家助力。”袁行雨站在皇帝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提请皇命的平易将军，内心不舍却又感到无奈。
提请回到益州也就代表着天各一方，不知何时能够再相见，又或许会蹉跎一生。
十几年的梦让袁行雨清楚面前的人是自己深爱的那个人，只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过真容，连着好奇心也一并消磨了。
台下的人抬起头，袁行雨已经做好了如同之前一样看不清人脸就醒来的准备，可当齐烨的脸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时，他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翰越啊，你真心想回益州？长安不好吗，在长安，吾可以赐你座府邸，这长安的日子可比益州好上太多。”座上那位幽幽开了口，带着笑意一触即散。
袁行雨心中升起些没来由的不安，阳光透过书房的窗户缝隙照在他腰侧的的玉牌那只獬豸仿佛活过来一般。
“益州百姓安居乐业，又有大户人家富甲一方，想要报效国家在益州怎么能行。这北方战火纷飞，正适宜你为国而战，你就去那里吧。”说完，那位还是笑眯眯的，语气却不甚带着凉意，穿透脊梁，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四肢，让人发凉。
袁行雨瞳孔骤然紧缩，他仿佛真的来到了北方大雪纷飞的战场，身边的空气都仿佛降低到冰点，呼出的气化为白雾，冰冷刺骨。
齐烨也微微怔住，但又很快回复，神色如常。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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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好像还在转动，袁行雨大口呼吸着，几根猫毛在空中乱飞，害的袁行雨连打了几个喷嚏，脑中思绪如一团乱麻。
他坐起身来靠在床头，盐粒见状跳到床上趴在了袁行雨怀里。
袁行雨一下一下地摸着盐粒的毛，温热的触感安抚了袁行雨快速跳动的心脏。
梦里的场景许多年不变了可最近却连着换了好几个场景，甚至那平易将军就是齐烨，还是自己梦里的恋人，这令袁行雨百思不得其解。
窗外的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4月艳阳高照微风和煦鸟语花香，风从窗户飞入将窗帘刮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