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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雨夜（B视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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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雨来得突然，B站在教学楼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带。他其实看见了A站在走廊上的身影——那个总是站得笔直的背影，在雨天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没带伞？"
A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B的指尖微微一顿。他转过身，看见A的金丝眼镜上沾着细小的水珠，镜片后的眼睛在阴天里呈现出一种罕见的灰蓝色。
"嗯。"B听见自己回答。他注意到A的衬衫领口有一处没翻好，这个小小的瑕疵让他莫名多看了两眼。
当A拿出那把黑色折叠伞时，B的视线在伞骨上停留了一秒。伞面很干净，但握把处有明显的使用痕迹——就像A这个人，表面完美无缺，细节处却藏着生活的痕迹。
（2）
伞下的空间比想象中更逼仄。B能闻到A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混着雨水的潮湿。当他的肩膀不小心碰到A时，对方衬衫下传来的温度让他微微怔住——原来优等生的体温也这么高。
"你衣服湿了。"B伸手调整伞的角度，指尖碰到A的手背。那一瞬间的触感让他想起上周物理实验课，他递给A的烧杯外壁也凝结着这样的水珠。
转过拐角时，一阵风夹杂着雨点袭来。B下意识往A那边靠了靠，发梢擦过对方下巴的触感让他耳根发烫。他闻到了A颈间淡淡的须后水味道，清爽中带着一丝苦涩。
"实验室的灯还亮着。"B突然说。他其实早就注意到了那盏灯，但此刻提起，更像是在为这场意外的独处寻找理由。
（3）
实验室里的黑暗让人安心。B站在窗边关灯时，能感觉到A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雨水打湿的衬衫黏在皮肤上，凉意顺着脊椎蔓延。他突然很想知道，在A眼里，此刻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雨好像更大了。"B走回A身边时说。黑暗中，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能听见A的呼吸声，能闻到对方身上越来越明显的薄荷香，甚至能感觉到两人之间那不到十厘米的距离里涌动的热气。
当A说"等雨小一点再走"时，B发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他转头看向A，正好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对方被雨水打湿的镜框，和镜片后那双专注的眼睛。
"你的眼镜上都是水。"B伸手摘下A的眼镜。这个动作太过自然，等他反应过来时，指尖已经碰到了A的太阳穴。那里的皮肤比想象中更热，还带着微微的潮湿。
擦眼镜时，B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过镜片——那里还残留着A的温度。当他把眼镜递回去时，A的手指碰到了他的手腕。B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脉搏正疯狂跳动着，而A的指尖就按在那根跳动的血管上。
（4）
保安的手电光打破黑暗的瞬间，B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他弯腰捡起A掉落的眼镜，金属镜框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冷静了些。
"我们在等雨停。"B回答保安的问话时，声音平稳得自己都惊讶。但当他递还眼镜给A时，发现对方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重新撑起伞后，B刻意放慢了脚步。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像某种白噪音，让人心安。他偷偷瞥了眼A的侧脸，发现对方的耳尖红得厉害。
"刚才..."A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有趣。B等着他的下文，却发现自己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嗯？"B偏过头，正好看见一滴雨水从A的发梢滑落，顺着脖颈消失在衣领里。他突然很想伸手擦掉那滴水珠，就像刚才擦掉对方眼镜上的雨水一样。
但最终他只是轻轻碰了碰A的手臂："雨小了，走吧。"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又分开。B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尖，心想这场雨下得真是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