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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血色同心 ...

  •   花南安的掌心仍在渗血,疼痛却让她越发清醒。

      宫凌云垂眸盯着她染血的手指,忽然俯身,薄唇贴上她的伤口,舌尖轻轻舔过那道刀痕。温热触感让她指尖一颤,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扣住。

      “血契已立。”
      他嗓音低哑,眼底翻涌着暗色,“从今日起,你的仇,我来报。”

      花南安呼吸微滞,还未开口,门外突然传来刀剑碰撞的声响!

      “王爷!宁世子带人硬闯进来了!”
      侍卫急声禀报。

      宫凌云冷笑一声,忽然扯过屏风上的玄色外袍裹住花南安,将她打横抱起。

      “抱紧。”
      他低声命令,随即纵身跃上房梁!

      花南安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耳边风声呼啸,宫凌云身形如鬼魅般在梁间穿梭,转眼便带她翻出窗外,隐入夜色。

      下方庭院中,宁景桓一身喜服染血,手持长剑,眼底猩红一片。

      “搜!给我把宫王府翻过来!”
      他嘶吼着,剑锋划过跪地侍卫的脖颈,“花南安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花南安在暗处冷眼旁观,忽然察觉不对——

      宁景桓的疯狂,不像是因为她逃婚。

      更像是……在恐惧什么。
      宫凌云带她潜入一间地下密室。

      烛火幽幽,映照出墙上悬挂的数十幅画像——

      每一幅,都是她。

      十岁的她站在猎场边缘,十二岁的她在花府后院练字,十五岁的她跪在祠堂受罚……

      花南安浑身发冷。

      “这些……怎么可能……”

      宫无宴站在她身后,指尖抚过画中少女的轮廓。

      “我找了十年。”他嗓音低沉,“终于找到你。”

      花南安猛地转身,刀锋直指他咽喉!

      “你监视我?”

      宫无宴不躲不闪,任由刀尖抵住皮肤。

      “不是监视。”
      他缓缓抬手,握住她持刀的手,“是守护。”

      花南安头痛欲裂,零碎记忆再次涌现——

      十岁那年,她确实偷偷溜进猎场,却不是为了救人。

      她是去杀人的。

      有人告诉她,只要射杀场中那个玄衣少年,她就能见到生母最后一面。

      她颤抖着拉弓,却在最后一刻……箭锋偏了。

      少年中箭倒地,鲜血染红草地。
      她惊慌失措地冲过去,却听见身后传来长姐的笑声——

      “蠢货,你上当了。”

      花南安踉跄后退,脸色惨白。

      原来……她不是救人者。

      她是凶手。

      宫凌云一步步逼近,将她困在墙角。

      “现在想起来了?”他指尖抚过她颤抖的唇,“那一箭,差点要了我的命。”

      花南安闭了闭眼。

      “所以……你是来报仇的?”

      宫凌云低笑一声,忽然扣住她的后颈,狠狠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霸道至极,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花南安挣扎无果,最终狠狠咬破他的舌尖!

      宫凌云吃痛松开,唇角染血,却笑得越发危险。

      “不。”他拇指擦过她唇上血迹,“我是来讨债的。”

      突然,密室暗门被人推开!

      碧珠浑身是血地跌进来,手里攥着一封染血的信。

      “小姐……宁王府地牢……有、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花南安瞳孔骤缩!

      宫凌云眼神一冷,迅速展开信纸,上面只有一行字——

      “冲喜新娘,必须死在洞房夜。”
      碧珠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手指仍死死攥着那封染血的信。
      花南安一根根掰开她僵硬的指节,信纸边缘已碎成蛛网。

      "宁王府地牢……"她喃喃重复,指尖抚过碧珠颈间紫黑的掐痕,"是谁对你用刑?"

      宫凌云站在阴影里,玄色衣袍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忽然抬手,一枚银针从碧珠发间挑出——针尖泛着诡异的蓝光。

      "七日断魂散。"他冷笑,"宁王府秘药,中毒者第七日必死。"

      花南安猛地抬头:"可她今日才……"

      "她六天前就中毒了。"
      宫凌云碾碎银针,"有人算准她会死在报信路上。"

      窗外骤然大雨倾盆。

      子时三刻,花南安换上夜行衣,匕首贴着腕骨滑入袖中。
      宫凌云在铜镜前按住她肩膀:"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铜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她盯着镜中他修长的手指:"王爷若真担心,不如告诉我,当年猎场我射偏的那一箭……"

      "不是射偏。"
      他忽然俯身,唇几乎贴上她耳垂,"是有人撞了你的弓。"

      雨夜的地牢像巨兽咽喉。

      花南安踩着积水潜行,腐臭味里混着一丝熟悉的白梅香——长姐花梓晴最爱的熏香。
      最深处牢房传来瓷器碰撞声,她贴上门缝,瞳孔骤然收缩!

      牢中女子背对门口梳发,铜镜映出一张与花南安一模一样的脸。
      可当那"女子"转身,烛光穿透她半透明的身体——

      竟是一尊骨瓷人偶!

      人偶脖颈处有道裂痕,里面蜷缩着干瘪的婴胎,脐带连着个写满咒术的布偶。
      布偶穿着宁世子大婚时的里衣,心口扎满银针。

      "冲喜新娘必须死在洞房夜……"
      花南安突然明白过来,"他们要的不是活人,是厉鬼!"

      "聪明。"阴冷女声在背后响起。
      花梓晴握着火把走来,锦缎鞋面踩过积水里的死老鼠:"三妹妹可知,为什么偏要你的命?"

      火光照亮她手中族谱——花南安的生辰八字旁,朱笔圈着"阴年阴月阴日阴时"。

      "十年前猎场那箭本该要你的命。"
      花梓晴抚摸着骨瓷人偶,"谁知宫凌云那个疯子,竟用身子替你挡了箭!"

      花南安脑中轰然炸开——

      记忆碎片突然拼凑完整:当年玄衣少年飞扑过来的身影,箭矢穿透他胸膛时溅在她脸上的血,还有他倒下前塞进她手里的半块玉佩……

      "宫凌云找了你十年。"
      花梓晴突然掐住她下巴,"你以为他真喜欢你?他不过是要用你的极阴之血,解他身上的'七日断魂散'!"

      地牢深处突然传来铁链挣断的巨响!

      宫凌云剑锋挑飞三支弩箭时,花南安正将匕首抵在花梓晴咽喉。

      "长姐可知。"
      她轻笑划破对方颈侧皮肤,"极阴之血若混入剧毒,会变成什么?"

      花梓晴突然惨叫——她伤口流出的血竟变成黑色!

      "你……什么时候下毒?!"

      "就在你碰族谱的时候。"
      花南安拾起染血的族谱,火光照亮她幽冷的眼,"毕竟,母亲牌位上的毒,我至今记得味道。"

      宫凌云踹开牢门时,正看见花南安将火把扔向骨瓷人偶。
      烈焰中,她转身朝他一笑:"王爷若要我的血解毒……"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那道旧伤:"不如亲自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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